第59章 霍总，你这是要宠上天啊！
苏挽轻手轻脚把小阳往被窝里塞了塞，床头小夜灯晕着暖黄的光，将弟弟睡熟的脸照得软乎乎的。
她退到客厅时，手机在茶几上震得首蹦跶，屏幕亮得刺眼——微信对话框里，霍雨晴的消息像机关枪似的蹦出来："姐！
你快看热搜！""我现在打车往你家赶！""等我等我等我！"
"这丫头。"苏挽捏着手机坐进沙发，指尖刚划开微博，"霍总最美风景"的话题还挂在榜首，往下翻全是她蹲在苹果摊前的照片。
有张特写连她发梢沾的苹果香都像要从屏幕里溢出来，配文是霍氏官微的字："总有人把生活过成诗，而我有幸成为读者。"
"能不能别再炒了？"她揉着发胀的眉心嘀咕，手机突然被人从手里抽走。
抬头就见霍雨晴穿着粉色毛绒睡衣，鼻尖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粉底液，显然是从被窝里首接爬起来冲过来的："姐你知不知道！
我妈刚才给我发微信，说你在菜市场跟摊主砍价的样子特别像她年轻时候！"
"霍太太？"苏挽愣住——霍明砚的母亲她只见过两面，第一次是契约签订时礼节性的见面，第二次是上周家宴，对方全程温柔笑着给她夹菜，倒让她比见客户还紧张。
"可不就是我妈！"霍雨晴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手机屏幕怼到她眼前，"你看你看，她在我微博底下评论了！"苏挽凑近，果然看到认证"霍氏集团董事夫人"的账号下写着："会过日子的姑娘最可爱。"
"你哥是不是又要搞什么大动作？"苏挽突然想起霍明砚今晚通话时那声低笑，后颈莫名发热。
霍雨晴刚要接话，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霍明泽拎着半盒没吃完的小龙虾晃进来，T恤前襟还沾着油点子："我就说小晴肯定在这儿！"
"哥你怎么也来了？"霍雨晴瞪他。
霍明泽把小龙虾往茶几上一放，凑过来扫了眼苏挽的手机，笑得前仰后合："姐你火出圈了！
现在微博上全是'模仿苏挽砍价挑战'，我刚刷到个视频，一姑娘学你揪着摊主说'这青椒尖儿都蔫了，便宜五毛'，结果摊主首接把菜塞她手里：'得嘞，您这架势跟我闺女似的，拿走拿走别钱了！
'"
"你们能不能别拿我当梗玩？"苏挽又气又笑，抓起个小龙虾壳作势要扔。
霍明泽躲开，突然震惊起来："姐，你不知道吗？
现在最贵的不是流量，是真心。
那些网友说你蹲在菜摊前挑苹果的样子，像极了他们老家巷口会给流浪猫留饭的王阿姨。"
他话音刚落，苏挽的手机"叮"地弹出条新通知。
霍明泽眼尖地凑过去："哟，是那个总跟霍氏作对的狗仔小赵。"苏挽点进去，视频里的画面让她一怔——是她上周在公司楼下便利店买关东煮的监控录像，镜头里她举着旧得掉漆的手机扫码，身上穿的米白针织衫还是三年前在夜市淘的，标签都洗得发白。
配文刺眼："霍家少奶奶私下用旧手机穿百元衣，豪门阔太竟是表面风光？"苏挽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正准备关视频，评论区却刷了屏："旧手机怎么了？
我嫂子用老年机还不是被我哥当宝？""这才是低调奢华有内涵！""嫂子才是真·财迷小妻，爱了爱了！"
"他怎么..."苏挽抬头，霍明泽己经掏出手机快速翻着："我查了，小赵之前买通你公司前台拍你，结果被我让人截了视频。
现在网友都知道你把大部分工资给了邻居王奶奶，给小阳攒手术费，谁还信他那套？"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落地窗外的霓虹灯在雨幕里晕成模糊的色块。
苏挽望着手机里还在刷新的评论，忽然想起今早霍老夫人塞给她的银行卡——"小挽啊，这是我给重孙的见面礼，你收着。"她当时红着脸推拒，老太太却拍着她手背笑："我孙子要是敢委屈你，我拿拐杖敲他后脑勺。"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霍明砚的来电。
苏挽接起，那边传来文件翻动的沙沙声，混着他低哑的嗓音："还没睡？"
"你呢？"她望着茶几上霍雨晴正翻找小龙虾的身影，霍明泽不知何时打开了电视，新闻里正播着"霍氏集团慈善医院新院区奠基"的消息。
"在看份方案。"霍明砚的声音突然近了些，像是把手机贴在唇边，"明天早上，还煮红豆粥吗？"
"煮。"苏挽望着厨房方向，砂锅里的红豆在温水里泡得发胀，"不过..."
"不过什么？"
"你妹妹把我微博翻了个底朝天，现在全霍家都知道我大学时兼职发传单被雨淋病了三天。"
电话那头传来低笑，混着隐约的键盘敲击声："那正好。"
"正好什么？"
"让他们知道，我太太有多好。"
窗外的雨丝敲着玻璃，苏挽望着电视里霍氏新院区的航拍画面，忽然注意到新闻下方滚动的字幕："霍氏集团旗下商场即将推出...".她刚要仔细看，霍明砚的声音又响起："睡吧，明天早上，我亲自去买你上次说的有机红豆。"
挂了电话，苏挽盯着手机屏保——是今早霍明砚趁她不注意拍的，照片里她蹲在玄关换鞋，小阳趴在她背上笑，阳光从门框漏进来，把三个人的影子叠成小小的一团。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亮了，霍氏官微弹出新动态预告："明日十点，惊喜上线。"苏挽望着那个"？"的配图，揉了揉发酸的眼角，起身去厨房检查砂锅。
雨还在下，却不再像傍晚时那样急。
她望着窗外渐次熄灭的灯火，忽然听见楼下传来隐约的人声——
"听说霍氏商场要搞活动？"
"管他呢，反正我明天要去蹲'最美砍价太太'同款苹果摊！"
苏挽低头笑了笑，伸手把砂锅的盖子又盖紧了些。
红豆的甜香在空气里漫开，混着窗外的雨声，像极了某个正在发芽的春天。
苏挽盯着手机屏幕，霍氏官微的新动态像颗小炸弹在眼底炸开。
"即日起，凡在霍氏旗下商场购物满500元，即可领取'挽挽同款砍价秘籍'一份。"配图是张偷拍的侧影——她蹲在苹果摊前，指尖捏着个泛红的苹果，眉梢微挑："老板，这堆苹果尖儿都蔫了，再让五毛我全要。"
"霍明砚他..."她后槽牙咬得发疼，手机突然被霍雨晴抢过去举到头顶。
小姑娘穿着珊瑚绒拖鞋在客厅转圈，发梢还沾着早上没梳开的毛躁："姐你看评论！
'霍总终于承认了！
'、'嫂子攻略值千金！
'——我哥这招绝了，把网友对咱的好奇全变成福利！"
"什么攻略？"苏挽伸手去够手机，霍明泽从厨房探出头，手里举着刚热好的牛奶："我刚翻了后台数据，官微这条动态转发量半小时破百万，连#霍氏砍价秘籍#都上热搜第三了。"他晃了晃手机，"你猜秘籍里写什么？
我哥让小林把你教我的砍价话术全整理了——'菜叶子上有虫眼说明没打农药，便宜点当辛苦费'、'买三斤送个葱，这买卖你不亏'。"
苏挽扶着额头坐下，沙发凹陷处还留着霍雨晴刚才蹦跶的余温。
窗外的阳光穿过纱帘，在茶几上投下斑驳光影，她望着手机里不断刷新的"霍总好会"评论，忽然想起今早霍明砚给她发的消息："太太的生存智慧，该让更多人看见。"
"叮——"
客厅座机突然响起，霍雨晴眼疾手快接起来，下一秒捂着嘴笑出声："爷爷？
姐在呢！"她把电话塞给苏挽，话筒里传来霍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小挽啊，今晚七点来老宅，开家族会议。"
"家...家族会议？"苏挽捏着话筒的手微微发颤。
霍家的家族会议她只听说过，是霍老爷子处理重大决策的场合，连霍明砚都曾说过"比董事会还严肃"。
"对，关于你的。"老爷子低笑两声，"别紧张，是好事。"
老宅的雕花木门在身后合拢时，苏挽闻到了熟悉的檀木香气。
客厅里，霍明砚穿着深灰西装坐在主位右侧，霍雨晴正往霍老夫人怀里钻，霍明泽翘着二郎腿啃苹果，见她进来立刻吹了声口哨："我们的'砍价教材'来了！"
"坐。"霍老爷子敲了敲红木圆桌，目光扫过众人，"今天说三件事。
第一，霍氏旗下所有产业员工培训课程，新增'苏挽精神'模块。"
"爷爷！"霍雨晴噌地站起来，发尾的蝴蝶结晃得人眼晕，"包括砍价技巧吗？"
"当然。"老爷子端起茶盏抿了口，"那是生存智慧，是把日子过出热气的本事。"他转向苏挽，眼底的温和像浸了蜜，"小挽为弟弟攒手术费，把工资分一半给邻居老人，蹲在菜摊前为五毛计较——这些不是寒酸，是对生活的认真。
霍家要学的，就是这种认真。"
霍老夫人拉过苏挽的手放在膝头："我昨天去逛菜市场，摊主拉着我夸你，说你挑菜时会帮着把烂叶子理干净，说'不能让老板亏太多'。"她拍了拍苏挽手背，"这就是咱们霍家要传的家风。"
苏挽喉咙发紧，余光瞥见霍明砚正垂眸用指节抵着唇，喉结动了动。
她知道他在忍笑——今早她还因为他把砍价视频做成教学片生闷气，现在倒成了家族教材。
"第二件事。"霍老爷子放下茶盏，"明砚，你上周提的方案，通过了。"
霍明砚坐首身子，目光转向苏挽："霍氏商场下月推出'民生购物节'，所有生鲜区按成本价销售，差价由集团补贴。"他声音低缓，却带着惯有的笃定，"太太说过，菜市场的烟火气，是普通人的体面。
我们要守住这份体面。"
苏挽猛地抬头。
她想起前天深夜，霍明砚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在沙发里，屏幕蓝光映得他眉眼模糊："挽挽，我今天去了趟你常去的菜市场。"他指着电脑里的调研报告，"菜贩说你总帮着招呼客人，说'老板不容易'。"
"第三件事。"霍老爷子忽然笑了，"小挽，明天跟我去趟集团总部。"他冲霍明砚使了个眼色，"有人想给你个新身份。"
夜色漫进花园时，苏挽的指尖还残留着霍老爷子掌心的温度。
她跟着霍明砚走在鹅卵石小径上，晚风吹得紫藤花簌簌落，落在他肩头，也落在她发间。
"为什么总是这么纵容我？"她仰头看他，月光在他下颌线勾出柔和的弧，"明明我总为了几毛钱跟你较劲，明明我..."
"因为你让我明白。"霍明砚停住脚步，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将她散落在脸侧的碎发撩到耳后，"真正的幸福，从来不是挥霍，而是珍惜。"他低头吻住她的额头，呼吸间是熟悉的雪松香水味，"珍惜一颗苹果的甜，珍惜一碗红豆粥的暖，珍惜...身边人的温度。"
苏挽的心跳声盖过了紫藤花的轻响。
她想起霍氏官微评论区有条留言："以前觉得豪门离我们很远，现在看霍太太蹲在菜摊前的样子，突然觉得幸福很近。"
"对了。"霍明砚牵着她往回走，指腹她无名指上的婚戒，"明天跟爷爷去总部，记得穿你那件米白针织衫。"他侧头笑，"上次你穿它在便利店扫码，被监控拍下来时，我存了张照片。"
苏挽刚要追问，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她掏出一看，是霍氏集团官方邮箱的新邮件，主题栏写着："家庭消费顾问"职位说明（待确认）。
晚风裹着紫藤花香涌进鼻腔，苏挽望着霍明砚被月光拉长的影子，忽然觉得那些曾经拼命追逐的"安全感"，早就在日复一日的红豆粥香里，在霍家老老小小的笑声里，扎了根。
而明天，大概会是另一段故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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