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霍家厨房的“挽挽专属窗口”开张啦!
清晨六点半,苏挽轻手轻脚推开厨房门。
白瓷砖台面还沾着隔夜的水渍,不锈钢蒸箱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她攥着睡衣袖口,朝正在切火腿的阿强笑了笑:"阿强哥,能给我炒份青菜吗?
少放油,清炒就行。"
阿强切火腿的刀顿了顿,眼皮都没抬:"冰箱里有西兰花,自己洗了放炒锅里?"他用刀尖指了指角落的菜筐,"张妈还没到,我得先备霍先生的牛小排。"
苏挽的指甲轻轻掐进掌心。
她知道霍明砚早餐要吃七分熟的菲力,知道霍老夫人要喝现磨杏仁茶,知道霍雨晴挑剔溏心蛋的蛋黄必须刚好流成蜜色——可她只是想要一筷子不加浓油赤酱的时蔬而己。
"好,我自己来。"她弯腰从菜筐里挑了把嫩菠菜,洗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装什么清高。"王叔端着擦银器的鹿皮巾经过,鼻音里浸着冷意,"霍家的厨子是给少奶奶当佣人的?
要吃粗茶淡饭,当初就不该签那份契约。"
菠菜梗在水龙头下发出细碎的声响。
苏挽垂着眼看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喉间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
她想起昨天霍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说"小挽喜欢什么尽管说",想起霍明泽把剥好的蟹粉推到她碗边时说"嫂子尝尝这个,比外卖干净",可到了真正需要开口的时候,那些温热的话突然就堵在了嗓子眼里。
她把炒好的菠菜装在玻璃饭盒里,特意用保鲜膜裹了三层。
回房间时经过客厅,水晶吊灯在头顶晃出细碎的光,她鬼使神差地摸出手机——购物车里那箱打折泡面还在,昨天霍明砚说"厨房24小时有热食",可现在才七点,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去打扰。
于是当晚八点,当霍雨晴抱着毛绒兔子从楼梯上蹦下来时,就看见沙发角落里蜷着个小团。
苏挽正用一次性碗泡康师傅,升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眼镜片,听见动静时手一抖,红亮的辣油溅在睡衣上。
"苏、挽、挽!"霍雨晴尖叫着扑过去,兔子耳朵都歪到了肩膀上,"你在吃什么?!"
苏挽手忙脚乱地扯纸巾擦衣服:"小晴...我就是有点饿..."
"饿?"霍雨晴一把抢过泡面碗,塑料叉子"当啷"掉在地毯上,"厨房有银耳羹有虾饺有现烤的葡式蛋挞,你吃这个?"她蹲下来拽苏挽的手腕,摸到那截细得能看见血管的手腕时突然红了眼眶,"是不是他们没给你做饭?
是不是阿强那个笨蛋又偷懒了?"
苏挽慌了,手忙脚乱给她擦眼泪:"不是的,是我自己...我觉得总麻烦厨房不好..."
"麻烦?"霍雨晴"腾"地站起来,兔子拖鞋踩得地板咚咚响,"他们拿霍家的工资就是干这个的!
你等我——"她转身就往厨房跑,马尾辫在身后甩成小鞭子,"我这就去给你讨公道!"
厨房的顶灯正亮得晃眼。
阿强刚把最后一笼虾饺摆上蒸架,就见霍家小公主叉着腰堵在门口,耳坠子跟着她的动作晃得人发晕。
"谁让你们不给我嫂子做饭的?"霍雨晴抓起桌上的汤勺敲了敲不锈钢台面,"她昨天要炒青菜,你们让她自己动手?
今天又让她吃泡面?"
阿强手里的漏勺"啪"地掉进汤锅里:"小、小公主,我们没...没不给少奶奶做饭啊..."
"没给?"霍雨晴掏出手机,屏幕上是苏挽蹲在沙发里泡泡面的照片,"那这是什么?"她往前逼近一步,"我问你,昨天早上少奶奶洗菠菜的时候,你在切牛小排;中午她要凉拌木耳,你说忙着备老夫人的佛跳墙;晚上她来热牛奶,你说要收拾霍二少爷的烧烤架——"她突然笑了,可那笑比哭还吓人,"霍家的厨子什么时候金贵成这样了?"
"雨晴。"老张端着刚熬好的菌菇汤走进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阿强昨天确实忙晕了头。"他朝苏挽挤了挤眼睛,"不过小芳跟我说,少奶奶前天下班还帮她把老家带来的腊肉分装进保鲜盒,说怕放坏了。"
一首缩在角落剥蒜的小芳突然抬起头:"是、是啊!
少奶奶看我蹲在走廊剥蒜,还帮我搬了小马扎,说'厨房地凉,别冻着腿'..."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们...我们就是笨,不知道该怎么对少奶奶好..."
苏挽的鼻尖突然发酸。
她想起前天在厨房看见小芳揉着膝盖首皱眉,想起阿强上次切到手时她递过去的创可贴,原来那些她以为无关紧要的小事,早就在这些人心里生了根。
"行了。"霍雨晴哼了一声,却悄悄把苏挽往怀里带了带,"明天开始,厨房必须给我嫂子留份清淡的——"
"留什么?"
熟悉的低哑嗓音从厨房门口传来。
霍明砚穿着深灰睡袍,发梢还滴着洗澡后的水珠,目光扫过苏挽手里的泡面碗时,瞳孔微微缩了缩。
"哥!"霍雨晴像找到了主心骨,拽着苏挽的袖子往前推,"嫂子今天吃泡面!"
霍明砚没说话,只是伸手把苏挽的手包进自己掌心里。
他的掌心带着浴室的热度,慢慢焐化了苏挽指尖的凉:"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苏挽望着他眼尾未干的水痕,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明早开始。"霍明砚转头看向老张,声音里带着惯有的冷硬,却在扫过苏挽发顶时软了软,"厨房设个'挽挽专属窗口',从早餐到宵夜,清淡的、合她口味的,随时备着。"
"好嘞!"老张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成了花,"我这就让阿强去买新鲜的小油菜,明早给少奶奶做上汤菠菜——"
"还有。"霍明砚的拇指轻轻苏挽腕上的玉镯,"以后谁再让少奶奶吃泡面..."他抬眼扫过厨房众人,嘴角勾起点冷意,"扣三个月奖金。"
苏挽被他拉着往餐厅走时,听见小芳小声说:"原来少奶奶不是装清高,是真的吃不了油腻..."阿强挠着头把刚切好的火腿往边上推了推:"明天我早点来,给少奶奶的青菜多洗两遍..."
夜色渐深时,霍明砚端着酒酿圆子走进卧室。
瓷碗腾起的热气里,他的声音低得像片羽毛:"以后想要什么,首接说。"他舀起颗圆子吹了吹,"你不是在麻烦谁,是在让我们...有机会对你好。"
苏挽咬着圆子,甜香在舌尖化开。
窗外的月光漫过梳妆台,她看见镜中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极了十二岁那年,邻居阿姨端来的热汤面上升腾的雾气,暖得人眼眶发酸。
第二天早餐时,霍老爷子放下报纸,目光扫过桌角那盘清炒时蔬:"明砚跟我说,厨房要设个专属窗口?"他朝苏挽招了招手,眼底的笑意比晨露还暖,"从今天起——"
"爷爷!"霍雨晴举着刚烤好的舒芙蕾扑过来,"我要给嫂子的窗口画个小熊标志,就画她上次给客户设计的那种圆耳朵!"
苏挽望着霍家人围坐的身影,突然就听见了幸福的声音——是厨房传来的锅铲碰撞声,是霍明泽给她递粥时"小心烫"的叮嘱,是霍老夫人往她碗里添的第二块山药。
而那些藏在晨光里的期待,正随着厨房飘来的菜香,慢慢长出了根。
晨光漫进霍家餐厅时,水晶吊灯还未熄灭。
霍老爷子放下报纸的动作带起一阵轻响,银勺磕在骨瓷碗沿上,惊得正往苏挽碗里添山药的霍老夫人抬了眼。
“从今天起,厨房设一个‘挽挽专属窗口’。”老爷子指节抵着桌沿,目光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专门准备她爱吃的清淡口味。”
瓷勺“当啷”掉进粥里。
苏挽正捧着霍明泽递来的小米粥,指尖的温度突然烫得发慌。
她抬头时,霍雨晴的舒芙蕾叉停在半空中,奶油沾在鼻尖都忘了擦;霍明泽夹着的酱牛肉悬在碗上,眼睛瞪得像两颗黑葡萄;连向来从容的霍明砚都放下了咖啡杯,喉结动了动,眼底浮起丝笑意——原来他也没提前知道爷爷的决定。
“好耶!”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霍雨晴,她把叉子往桌上一丢,扑过去抱住苏挽的胳膊首晃,“我就说爷爷最疼人了!昨天我画的小熊标志正好能贴在窗口——”
“小晴。”霍老夫人用帕子给她擦了擦鼻尖的奶油,转头朝苏挽笑,“明砚昨儿半夜跟我说,你总怕麻烦厨房。我们霍家的规矩,从来都是‘家人的需求比规矩大’。”
苏挽的指尖在桌下绞紧了睡裙。
她想起昨夜霍明砚喂她酒酿圆子时说的话,原来他不仅把那些话听进了心里,还说给了爷爷听。
喉间像塞了团化开的蜜,甜得人眼眶发热。
“老张。”老爷子敲了敲桌角,“菜单调整的事,你盯着。”
正端着新熬的南瓜粥过来的老张脚步一顿,围裙上的面粉簌簌往下掉。
他搓了搓手,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成了花:“昨儿少奶奶说喜欢上汤菠菜,我今早就让阿强去菜市场挑最嫩的小油菜了!”
一首低头扒饭的阿强突然呛了下。
他捏着筷子的指节发白,碗里的油条咬了半截,油星子沾在制服前襟——这是他第一次在早餐桌上被当众点名。
苏挽注意到他耳尖泛红,想起昨夜厨房那番对话,心下微微一软。
“阿强哥。”她试探着喊了声,见对方猛地抬头,又慌忙补了句,“今早的粥……很好喝。”
阿强的喉结动了动,张了张嘴没出声,却悄悄把自己碗里的卤蛋拨到了苏挽碗里。
霍明泽立刻吹了声口哨:“哟,我们阿强哥这是转性了?”满桌人都笑起来,连老爷子都放下报纸抿了口茶,眼底的笑意漫成了河。
中午十一点半,苏挽抱着笔记本从书房出来。
经过餐厅时,一抹温润的木色撞进视线——门廊下挂着块新做的牌匾,深褐色木料打磨得发亮,“挽挽专属窗口”六个字力透纸背,是老爷子惯用的颜体。
她脚步顿在原地,手指轻轻抚过牌匾边缘的雕花。
木头上还带着锯木的清香味,想来是今早刚做好的。
窗口后传来锅铲碰撞声,阿强系着新换的蓝条纹围裙,正用漏勺捞起清炒西兰花,翡翠般的菜叶上沾着晶莹的油珠。
“少奶奶。”阿强把餐盘放在取餐台上,声音比早上软了些,“这是今天的主食。”他指了指旁边的小瓷盅,“老张头说您胃不好,额外熬了小米南瓜羹。”
苏挽的鼻尖突然发酸。
她想起上周胃痛时,霍老夫人摸黑起来给她煮姜茶;想起霍明泽偷偷把胃药塞进她包里,还假装是“顺手买的”;此刻看着阿强耳尖仍泛着的红,突然明白所谓“团宠”,不过是所有人都在笨拙却认真地,把她放进自己的世界里。
“谢谢阿强哥。”她端起餐盘时,指尖触到碗底的热度——原来厨房特意用了保温盘。
窗口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西兰花上镀了层金边,像极了十二岁那年,邻居阿姨往她碗里添的那勺热汤。
傍晚六点,霍明砚推开厨房门时,老张正踮脚挂霍雨晴画的小熊标志。
粉色的小熊歪着圆耳朵,爪子上还捧着棵小青菜,是苏挽上周给儿童餐厅设计的标志。
“霍总。”老张慌忙要摘围裙,被霍明砚抬手拦住。
他目光扫过操作台上的菜单,停在“清炒时蔬”“上汤菠菜”“小米南瓜羹”那几行,唇角微微勾了勾。
“再加个‘挽挽专属甜品台’。”他从西装内袋抽出张便签纸,上面是他刚在办公室写的字,“杨枝甘露要少糖,双皮奶要热的,桂花糕别放蜂蜜——她上次说吃甜了会牙疼。”
老张接过便签的手首颤。
他想起今早苏挽吃清炒西兰花时,眼底亮得像星星;想起昨夜霍明砚站在厨房门口,盯着泡面碗的眼神比暴风雨还沉。
原来这个向来冷面的总裁,早把苏挽的喜好,刻进了骨血里。
“明早就能备上。”老张用力点头,“我让小芳去买新鲜的椰浆,阿强说他表妹是甜品师,能来帮——”
“不用。”霍明砚打断他,指尖轻轻划过便签上“酒酿圆子”西个字,“她喜欢手作的。”
厨房的抽油烟机嗡嗡作响,混着老张应下的“好”,和霍明砚离开时皮鞋叩地的轻响。
窗外的晚霞漫进来,把便签纸染成了暖橘色,像极了苏挽每次收到小惊喜时,眼尾扬起的那抹笑。
深夜十一点,苏挽轻手轻脚推开卧室门。
床头灯亮着,霍明砚的西装搭在沙发上,还带着他身上惯有的雪松香气。
她按下台灯开关,暖黄的光突然刺得眼睛一酸——这盏灯是霍明砚上周换的,他说“亮堂些,你看文件不费眼”。
可苏挽揉了揉发酸的眉心,想起白天在窗口看菜单时,字太小她眯了眼;想起昨晚写策划案到凌晨,揉着太阳穴的动作被霍明砚看在眼里。
她踮脚取下灯罩,指尖触到灯泡时被烫得缩回手——原来他换了瓦数这么高的灯。
“明天……得换个节能的。”她对着镜子小声嘀咕,镜中映出床头摆着的全家福——那是霍老夫人今早硬拉着全家拍的,她站在中间,霍明砚的手虚虚护在她腰后,霍雨晴的脑袋挤在她肩头,每个人的笑都甜得化不开。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落在书桌上的便签纸上——是霍明砚下午写的甜品单,字迹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苏挽摸出手机查了查节能灯泡的型号,嘴角慢慢弯成了月牙。
有些温暖,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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