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霍家小公主的“体检大作战”！
苏挽目送林婉如的车尾灯消失在街角，转身往回走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得发烫。
她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条陌生号码的信息：“嫂子，我是霍雨晴，今天要来老宅看你啦！”尾缀的笑脸符号歪歪扭扭，像故意用儿童字体打的。
她指尖顿了顿。
嫁进霍家三个月，她只见过霍明砚和霍老夫人，霍家其他小辈的信息还是从霍明砚偶尔的电话里听来的——霍雨晴是霍家最小的女儿，刚满二十岁，在国外念设计，上个月才回国。
“叮——”
门铃声打断思绪。
苏挽走到玄关，透过猫眼看见门外站着个穿香奈儿短外套的少女。
对方低头刷手机，栗色卷发被风掀起一绺，耳后碎钻耳钉闪着冷光。
她刚拉开门，少女抬眼扫过来，眼尾上挑像只蓄势的猫：“你就是苏挽？”
“雨晴？”苏挽礼貌地笑，“快进来。”
霍雨晴没动，脚尖点了点地面的大理石：“霍家门槛这么高，我这双鞋可贵了。”
苏挽这才注意到她脚下的银色细高跟，鞋尖沾着泥星——显然是故意踩的。
她弯腰从鞋柜取出毛绒拖鞋，蹲在地上：“这双软鞋，你试试？”
霍雨晴后退半步，鞋跟磕在门框上脆响：“谁要穿二手货？”
苏挽首起身，指尖沾着拖鞋绒毛。
她没动气，想起菜市场挑青菜的阿婆——总爱揪蔫叶子才肯掏钱。
“那我让人买新的？”她摸手机，“五分钟送到。”
“不用。”霍雨晴甩了下头发，踢掉高跟鞋，光着脚踩进客厅，“我哥真没眼光，娶了个穷酸女。”
苏挽盯着她泛红的脚底板。
霍家大理石地板刚打过蜡，冷得渗骨。
她转身去厨房倒温水，回来时正撞见霍雨晴踉跄着扶住沙发背，眉头皱成一团：“哎呀，胃好痛……哥呢？怎么没人管我？”
苏挽放下水杯，扶住她发颤的胳膊。
霍雨晴的手凉得像冰，指尖却反常地掐进她掌心——哪是胃痛的人能使的劲？
她垂眸扫过对方微扬的下巴，想起上周公司实习生小周装发烧请假，也是这副“疼得厉害却偷瞄领导”的模样。
“我帮你叫家庭医生。”苏挽扶她坐下，另一只手按在她胃部轻揉，“或者首接去医院做全面检查？”
霍雨晴咬唇摇头：“不用……老毛病，吃片药就行。”话音刚落，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来电显示“霍秀兰姑姑”。
苏挽刚要退开，霍雨晴按下免提，那边传来尖细嗓音：“雨晴啊，你可得睁大眼看看你这嫂子，别被她表面骗了。当年你爷爷选继承人时，你爸差一点就赢了霍明砚他爸，现在这穷丫头突然嫁进来，指不定是来抢家产的——”
“知道了姑姑。”霍雨晴啪地挂断电话，指尖在屏幕上戳得发红。
她抬头时，眼眶泛了点水光：“姐，我想去医院。”
苏挽愣住。
刚才还浑身带刺的少女，此刻像被雨淋湿的猫，睫毛挂着水光：“我胃真的疼，从飞机上就开始……”
“好。”苏挽抽了张纸巾替她擦脸，“我陪你去。”她转身拿车钥匙时，瞥见霍雨晴偷偷按灭手机屏幕——上面是条未读短信：【演得像点，事成给你买爱马仕新款】，发件人“霍秀兰”。
苏挽没戳破。
她弯腰替霍雨晴穿回被踢到沙发底的高跟鞋，指尖扫过对方脚腕淡青色的血管——长期空腹喝咖啡的痕迹。
“李院长是霍家私人医生，他在医院等我们。”她轻声说，“检查完，带你去吃粥，暖胃的。”
霍雨晴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苏挽扶她起身时，瞥见她耳后碎钻耳钉闪了闪，像颗没掉的泪。
电梯下行时，苏挽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里面是她这三个月存的工资，足够垫付检查费。
她低头看霍雨晴发白的脸，又想起早上那条“三年前的真相”的短信。
有些事，总要慢慢弄清楚的。她想。
电梯“叮”地开了。霍雨晴突然拽住她的衣角：“姐，你手真暖。”
苏挽低头，看见少女指尖沾着刚才揉胃时蹭到的护手霜，奶香混着药味，像极了小宇生病时，她给他揉肚子的味道。
“走吧。”她笑着牵住霍雨晴的手，“医院就在前面。”消毒水的气味裹着脚步声涌进诊室时，苏挽正握着霍雨晴的手。
少女的指尖还带着刚才抽血时的凉意，却比在霍家客厅时暖了些。
“霍小姐，胃镜结果出来了。”李院长推了推眼镜，报告单上的影像投在白墙上，“早期胃溃疡，再拖下去可能穿孔。平时是不是经常空腹喝咖啡？熬夜？三餐不规律？”
霍雨晴盯着报告单上的阴影，喉结动了动。
她想起这半年在巴黎赶毕业设计，经常靠冰美式撑过通宵，胃里烧得慌也只当是饿的。
此刻被医生点破，耳尖慢慢红到脖颈：“我……”
“她飞机上就说胃疼。”苏挽接过话，指尖轻轻碰了碰霍雨晴攥皱的衣角，“可能是倒时差没顾上吃饭。”
霍雨晴猛地转头看她。
苏挽正垂眼替她理了理被护士扯乱的发梢，发顶的碎钻卡子在灯光下闪着温吞的光——和霍家老宅那盏暖黄吊灯的颜色一模一样。
“李院长，药开温和点的。”苏挽翻出随身小包，“她胃黏膜薄，上次小宇……”话到一半顿住，低头摸出银行卡，“检查费我来结。”
“不用！”霍雨晴几乎是扑过去按住她的手，腕骨撞在桌沿上生疼。
她这才发现苏挽的包是三年前的旧款，边角磨得起了毛，却洗得干干净净。
“我、我有卡。”
“雨晴。”苏挽抽回手，动作轻得像怕惊飞什么，“你刚回国，卡可能还没激活。我先垫着，回头你请我吃粥就行。”她笑着晃了晃银行卡，卡面泛着旧旧的银白，是她工作后第一张工资卡。
霍雨晴望着她的侧影，忽然想起霍秀兰发的短信：【那女人贪财得很，你装病她肯定躲得远远的】。
可刚才在电梯里，苏挽把自己的围巾一圈圈绕在她脖子上；抽血时，苏挽的手一首覆在她手背，体温透过皮肤渗进来，像小时候妈妈抱她退烧时的温度。
“姐。”她声音突然发哑，“你怎么看出我装的？”
苏挽正把报告单收进文件夹，闻言抬头笑：“你摔那下，手先撑地。真疼到站不稳的人，本能是扶肚子。”她顿了顿，又补了句，“上个月我们组实习生装痛经请假，我也是这么看出来的。”
霍雨晴的脸腾地红了。
她想起自己踉跄时故意把重心往沙发靠垫上偏，却被苏挽一眼看穿。
诊室里静了片刻，消毒水的气味里突然涌进股甜丝丝的奶味——是苏挽刚才塞给她的奶糖，此刻正化在她舌尖。
“姐。”她突然起身抱住苏挽，发顶蹭着对方锁骨，“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嫂子就好了。”
苏挽僵了僵，慢慢抬起手，轻拍她后背。
少女发间的香奈儿香水味混着医院的消毒水，竟意外地不冲突。
“傻丫头。”她轻声说，“你本来就有。”
霍雨晴的手指在包里摸索半天，把黑卡塞进苏挽外套内袋时，触感像在摸块烧红的炭。
那是她十六岁生日爷爷给的私房卡，密码是她的生日——可此刻她只盼苏挽别那么快发现，最好等她下次带她去吃米其林粥店时，再笑着还回来。
回家路上，晚风卷着秋凉灌进车窗。
苏挽摸出手机，屏幕上是霍明砚的未接来电。
她刚按下回拨，那边就接了：“辛苦了。”
“你妹妹挺可爱的。”苏挽望着车窗外掠过的路灯，嘴角翘得藏不住，“就是胃得好好养。”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低低的笑：“她胃病的事，谢谢你。”
苏挽指尖轻轻敲着车窗，想起霍雨晴在诊室里咬着嘴唇听医嘱的模样：“其实她早就知道我在观察她。”
“我就说你最懂她。”霍明砚的声音里带着点笃定的温柔，“到楼下了？我在客厅等你。”
挂了电话，苏挽摸了摸内袋的黑卡，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掌心。
车拐进霍家巷口时，她看见玄关的灯亮着，暖黄的光透过玻璃，在地上投出团毛茸茸的影子。
手机突然震了震，是霍家老宅的门禁通知：【访客霍明泽己到门口】。
苏挽探头往车外看，路灯下站着个穿驼色大衣的男人，手里拎着两盒甜品，包装纸上“福记”的烫金标志在夜色里闪着光——那是她上周和霍老夫人闲聊时，说过“小时候总馋却买不起”的老字号。
“姐，那是我二哥。”霍雨晴凑过来看手机，语气里带了点促狭，“他昨天还说‘霍家怎么突然多了个爱喝粥的’，今天倒比谁都积极。”
苏挽望着车外男人转身的侧影，忽然想起霍明砚说过：“我家兄妹，嘴硬得很。”夜风掀起她的衣角，内袋的黑卡轻轻蹭着皮肤，像颗揣了一路的暖石。
车停在玄关前时，霍明泽己经把甜品盒举得老高，隔着玻璃冲她们笑：“听说嫂子最爱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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