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霍总的专属家属通道上线了！
苏挽刚坐进副驾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得发烫。
她摸出来时，屏幕上"疗养院张护士"的来电显示刺得眼睛发疼——上一次接到这种号码，是弟弟手术前突发室颤。
"苏女士！"张护士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喘息，"林奶奶午睡后体温突然升到39.5度，现在意识有些模糊，我们正送急诊！"
保温杯"当啷"掉在脚垫上，苏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傍晚给林婉如整理衣领时，老人颈后那片异常的灼烫，想起自己当时只当是晒了太阳，想起护士说"加了毯子"时，林奶奶还在笑着数麻雀......
"霍先生的车！"司机小张被她突然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手忙脚乱要调头，"我现在开最快——"
"不用！"苏挽扯下安全带，车门刚露出条缝就跳了下去。
晚风灌进裙摆，她沿着人行道狂奔，运动鞋底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
手机还贴在耳边，张护士的声音断断续续："己经到市一院了，在VIP急诊区......"
市一院的霓虹招牌在视线里越来越清晰。
苏挽冲进大厅时，发尾还滴着汗，却在VIP区域的玻璃门前被保安拦住："女士，这里只允许家属进入。"
"我是家属！"苏挽抓住门框，指节泛白，"林婉如老人是我......"
"所有探视人员都要登记家属关系证明。"保安的语气不带一丝松动，目光扫过她沾着活动场地彩屑的裙摆，"您这穿得......"
"叮——"
手机在掌心震动，霍明砚的号码跳出来。
苏挽几乎是按下接听键的瞬间，哽咽就漫上喉咙："明砚......"
"我在监控里看到你了。"他的声音沉稳得像块压舱石，背景音里是键盘敲击声，"往左看。"
苏挽顺着他的指引转头，正对上大厅电子屏的滚动公告。
鲜红的字体刺得她鼻尖发酸——"即日起，苏挽女士享有霍氏集团特邀家属权限，可自由出入本院所有医疗区域"。
"保安室。"霍明砚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惯常的清冷，"现在。"
刚才还板着脸的保安猛地站首，耳麦里传来滋滋电流声。
他慌忙退开半步，甚至弯腰替她扶住玻璃门："苏女士请进，电梯在左手边。"
消毒水的气味涌进鼻腔时，苏挽的腿还在发软。
转过楼梯间，李院长正站在急诊室门口，手里捏着张银色卡片。
见她过来，他立刻迎上两步，卡片上的烫金字体在灯光下泛着暖光——"霍家特邀家属 苏挽"。
"霍总半小时前让人送来的。"李院长把卡片塞进她掌心，指腹轻轻碰了碰"特邀"两个字，"他说林女士是您在意的人，自然也是霍家在意的。"
苏挽低头盯着卡片，喉结动了动："他是不是......又偷偷安排了什么？"
"是信任。"李院长笑出满脸皱纹，"霍总说您总怕麻烦人，但有些事，该麻烦的人就得麻烦。"
监护仪的滴答声从急诊室门缝漏出来，苏挽攥紧卡片冲了进去。
林婉如闭着眼，额头上敷着冰袋，手却还攥着上午活动时发的彩虹气球绳。
她刚握住老人发烫的手，手机在口袋里震得发麻——是周倩的社交账号推送。
"惊！
某女借慈善作秀，竟被霍家收编为'荣誉家属'？"配图是她攥着家属卡的照片，角度刚好能看清卡片上的字。
苏挽指尖发抖，往下划拉评论，却在第一条顿住："这哪是荣誉？
明明是霍总光明正大护短！"
"救命家属卡都出来了，霍总这是把人当亲奶奶疼啊！"
"之前说苏女士贪财的，现在看看？
霍家给的牌面，是能用钱买的吗？"
"突然懂了霍总为什么选她，这么有温度的人，谁不想捧在手心？"
急诊室的门被推开时，苏挽正盯着手机发呆。
林婉如的手在她掌心里动了动，哑着嗓子说："小挽......这气球......张爷爷说要......"
"张爷爷的麻雀还在等您呢。"苏挽凑过去替她理了理被角，抬头正撞进霍明砚的视线。
他西装都没脱，领带松松挂在颈间，手里还攥着半凉的保温桶——是她今早忘在办公室的那只。
"霍总。"李院长在门口欠了欠身，"林女士情况稳定了，需要......"
"我知道。"霍明砚的目光没从苏挽脸上挪开，喉结动了动，"你先去忙。"
消毒水的气味里，苏挽忽然笑了。
她举起手里的家属卡晃了晃，故意板起脸："霍总，您这特邀家属的权限......"
"终身有效。"他走到病床边，伸手替她理了理被揉乱的发梢，"包括......"
"包括什么？"
监护仪的滴答声里，霍明砚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手背上还没消的红印——那是刚才抓玻璃门时蹭的。
"包括，以后所有需要'家属'的场合。"他说，声音轻得像落在心电图纸上的墨迹，"都由我来。"
监护仪的滴答声忽然轻了些。
林婉如的睫毛颤了颤，枯瘦的手在苏挽掌心里动了动，浑浊的眼睛慢慢睁开："小挽......这是到天堂了？"
"奶奶！"苏挽鼻子一酸，赶紧俯身把脸贴在老人手背上，"您在市一院的病房里，烧退了，张护士说再观察两天就能回疗养院。"她抽了抽鼻子，又笑起来，"您看谁来了？"
霍明砚己经俯下身，西装袖口沾着医院的消毒水味。
他伸手替林婉如掖了掖被角，声音放得比平时轻三度："林奶奶，我是霍明砚。"
"明砚......"林婉如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笑出满脸褶子，枯树枝似的手一左一右攥住两人手腕，"我就说，小挽给我读报时，念到霍氏集团那个'冷面总裁'，耳朵尖都红。"她转头看向苏挽，"那天你说'这老登报的男人真烦'，结果人家早把你当家人了。"
苏挽的耳尖"唰"地红到脖颈根。
她想抽回手，却被林婉如攥得更紧。
霍明砚倒是泰然，指腹轻轻蹭了蹭被老人攥着的手腕："是我迟钝，让奶奶操心了。"
"迟钝什么。"林婉如拍了拍霍明砚手背，"能把家属卡办到医院系统里的，可一点都不迟钝。"她又转向苏挽，眼神突然严肃，"小挽啊，奶奶没几天活头了，但走之前能看着你有个知冷知热的......"
"奶奶！"苏挽急得眼眶发红，"医生说您就是普通发烧，过两天就能回疗养院喂麻雀。"
"好好好，不说这个。"林婉如笑着摇头，目光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转了转，"明砚啊，我家小挽打小就会疼人。
小时候给我送饺子，自己啃馒头；下雨天背我去买菜，裤脚全是泥......"她喉咙发紧，"她把所有的软和都给了别人，你可得把她的软和都兜住。"
霍明砚的拇指在苏挽手背上轻轻画圈。
他垂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声音却清清晰晰："我会的。"
苏挽望着他绷紧的下颌线，忽然想起下午在医院大厅，电子屏上那行刺目的红字。
她原以为自己早习惯了单打独斗，可当"苏挽女士享有霍氏特邀家属权限"的公告滚动时，心脏跳得比弟弟手术成功那天还厉害——原来被人兜底的感觉，是连呼吸都带着甜的。
深夜十一点，疗养院的走廊响起轻轻的脚步声。
苏挽抱着从霍明砚那顺来的西装外套，站在林婉如病房门口往里看。
老人己经睡熟，手还搭在床沿，像在等谁来牵。
她轻手轻脚替老人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转身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霍明砚的消息："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苏挽盯着屏幕上的字，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
她蜷在疗养院给陪护准备的小床上，把手机屏幕按亮又熄灭，最后点开相册。
壁纸是张旧照片——三年前的夏天，她蹲在便利店门口吃关东煮，身后穿白T恤的男人弯腰捡掉在地上的文件，背影被阳光拉得很长。
那时她刚替弟弟交完半年的药费，口袋里只剩十三块五。
男人捡完文件抬头，她只来得及看见半张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就被便利店老板娘喊进去搬货。
后来她总觉得这张照片拍得糊，现在才发现，照片里男人手腕上的手表，和霍明砚常戴的那只黑玛瑙表，连表链的纹路都一模一样。
"原来我们的缘分，早就开始了。"她对着屏幕轻声说，指尖轻轻划过照片里那截白T恤的衣角。
窗外的星光透过纱窗落进来，在她手背上洒了一层碎钻似的光。
后半夜起了风。
苏挽迷迷糊糊听见走廊里有"滴答"声，像雨水打在窗沿。
她翻了个身，把霍明砚的西装外套往脖子里拢了拢——这衣服带着他常用的雪松香水味，比疗养院的空调毯暖多了。
隔壁林婉如的房间里，老式铸铁水管突然发出"咔"的轻响。
一滴水珠从锈蚀的接口处渗出来，落在地砖上，和着风里的潮气，在墙角慢慢洇出个深色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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