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衣帽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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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衣帽间的秘密

 

第19章 衣帽间的秘密

苏挽蹲在玩具柜前,指尖抚过小橙子常玩的积木车,心尖的不安像被揉皱的纸团,越攥越紧。

那只小熊左耳朵的针脚是她熬夜缝的——去年小橙子发高热,烧得迷迷糊糊还攥着熊耳朵喊“疼”,她守了半宿,用顶针戳得指尖冒血才补好。

“张妈,看见小橙子的棕色小熊了吗?”她首起腰,额角沾了点灰尘。

正在擦茶几的张妈摇头:“没留意,许是小少爷自己收哪儿了?”

苏挽咬着唇,把整间儿童房翻了个底朝天。

绘本堆里没有,床底下没有,连小橙子最宝贝的玻璃糖罐后都摸过了。

她又去客厅、餐厅,甚至蹲在花园的秋千下扒拉草丛——小熊掉过漆的爪子尖,她闭着眼都能摸出来。

“太太?”管家老陈端着茶盘经过,“找什么呢?我帮着寻寻?”

“小橙子的玩具熊。”苏挽喉咙发紧,“左耳朵有线头的那只。”

老陈一拍脑门:“今早见小少爷抱着去先生衣帽间了!许是玩着玩着忘了?”

霍明砚的衣帽间极少有人进。

苏挽攥着门框深吸口气,檀香混着雪松味的男士香水涌进来。

她踮脚往里走,水晶灯在头顶投下暖黄的光,整面墙的西装按色系挂着,最角落的格子里,那团棕乎乎的毛团正歪在羊绒围巾上。

“可算找到你了。”苏挽弯腰捡起小熊,左耳朵的针脚还在,被蹭得发毛的地方倒像是被人仔细擦过。

她刚要首起腰,余光扫到衣架最上层挂着件洗得发白的T恤。

“霍氏青年团建2019”——背面的红色印字褪了色,却刺得她眼睛发疼。

记忆突然倒灌。

三年前的冬夜,她抱着给弟弟熬的小米粥路过巷口,穿军大衣的流浪汉蜷在垃圾桶旁发抖。

“吃吧,热乎的。”她把保温桶塞过去,对方抬头时,睫毛上结着霜的眼睛亮得惊人,像落了星子。

“谢谢。”他声音哑得像砂纸,却清晰得过分。

苏挽手一抖,小熊“啪”地掉在地上。

她踉跄着凑近,指尖轻轻碰了碰那行字——和记忆里流浪汉身上的T恤,连洗得泛白的痕迹都一模一样。

“不可能……”她摸出手机拍照,镜头都在晃。

霍明砚三年前在做什么?

她记得新闻里说,那年霍氏刚熬过金融危机,霍明砚作为继承人,全年只在年终晚会露过一次面。

“叮——”

衣帽间的警报突然响起。

苏挽猛地转身,看见墙角的监控摄像头红灯闪烁。

她心跳到了嗓子眼,抓起小熊就要往外跑,却在门口撞上来人。

“苏挽?”霍明砚的声音带着刚开完会的沙哑,他解了两颗袖扣,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小熊上,“找这个?小橙子今早说要给它‘熨衣服’,非抱来衣帽间玩。”

苏挽喉咙发紧,手机还攥在掌心,屏幕上是那件旧T恤的照片。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霍明砚眼底还沾着未褪的倦意,眼下青影淡淡,哪像当年那个蜷缩在巷子里的流浪汉?

“我……怕小橙子着急。”她把小熊往身后藏了藏,“找到了,就好。”

霍明砚没追问,伸手替她理了理乱发:“饿不饿?厨房炖了椰子鸡。”

两人并肩离开时,苏挽没注意到,走廊尽头的监控室里,小唐盯着电脑屏幕首搓手。

系统提示“总裁私人区域异常进入”的红色警告还在跳,画面里苏挽踮脚摸旧T恤的模样被截成照片,正躺在他手机聊天框里——对方备注是“周助理”。

“小唐啊,霍家的安保可不能马虎。”周倩的语音带着笑,“尤其是不该看的东西,被老爷子知道了……”

小唐喉结动了动,指尖一按,照片发了出去。

凌晨两点,周倩捏着照片站在霍老爷子书房外。

老式座钟敲了两下,她抬手敲门的瞬间,忽然听见里面传来霍明砚的声音:“爷爷,苏挽不是那种人。”

“不是那种人?”霍老爷子的声音像敲在青石板上,“私闯明砚衣帽间,翻他旧物——你总说她单纯,我看未必。”

周倩嘴角勾起半寸,把照片塞进信封。

明天早上,这封信会准时躺在霍老爷子的茶盘里。

次日清晨,晨雾还没散透。

苏挽正给小橙子扎羊角辫,老陈敲门进来:“太太,老爷子让您去书房,说有要紧事。”

他语气平常,可苏挽注意到,老陈握门把的指节泛着白。

苏挽跟着老陈往书房走时,鞋跟磕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像敲在鼓点上。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撞着肋骨,掌心沁出的汗把手机都攥得滑溜溜的——那里面存着衣帽间旧T恤的照片,还有三年前雪夜的记忆碎片。

书房门虚掩着,檀木香气裹着冷硬的气压涌出来。

霍老爷子坐在深棕色真皮转椅里,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两把小锥子,正戳在她额头上。

“苏小姐。”老爷子指节叩了叩桌面,周倩今早塞来的照片正摊在檀木案上,“监控显示,昨夜你未经允许进入明砚的衣帽间。”

苏挽喉结动了动,把涌到嘴边的“太太”咽回去。

她往前半步,将手机轻轻放在照片旁:“我是去寻小橙子的玩具熊。”屏幕亮起,旧T恤的照片占满整个界面,“但我在里面看到了这个。”

老爷子推了推眼镜,俯身凑近看。

照片里“霍氏青年团建2019”的字样有些模糊,却足够让他想起什么。

他手指在照片边缘片刻,忽然长叹一声:“那年明砚在国外谈并购,听说集团要组织基层员工团建,临时飞回来转了一圈。”他抬眼时,目光里的冷硬褪了些,“后来他让行政部把志愿者的餐食标准从盒饭改成了热汤面——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有人值得更暖和的’。”

苏挽的指甲掐进掌心。

三年前那个冬夜突然清晰起来:她蹲在雪地里,把保温桶往流浪汉怀里塞,对方冻得发红的手指攥着桶沿,睫毛上的霜花在路灯下闪着碎光。

原来不是巧合,原来他早就——

“爷爷!”

门被撞开的声响惊得苏挽一颤。

霍明砚站在门口,西装裤脚沾着晨露,领带歪在锁骨处,显然是从车库一路跑过来的。

他目光扫过桌上的照片,喉结剧烈滚动两下,几步走到苏挽身侧。

“您别怪她。”他声音发哑,却固执地挡在苏挽前面,“是我没说清楚。”

老爷子没接话,只把手机推过去。

霍明砚低头看了眼屏幕,指尖轻轻抚过照片里的旧T恤,像在触碰什么易碎的东西。

“那年我穿便装混进团建队伍。”他转身面向苏挽,眼底的热意几乎要漫出来,“雪下得太大,我蹲在巷口躲雪,整个人冷得发木。然后你就出现了——”他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笑,“你蹲下来的时候,围巾扫过我手背,暖得像团火。你把粥塞给我,说‘吃吧,热乎的’,睫毛上沾着雪,眼睛亮得……”他顿了顿,“亮得我连呼吸都忘了。”

苏挽的鼻尖突然发酸。

记忆里那个缩成一团的流浪汉,原来就是眼前这个总把西装穿得笔挺的男人。

她望着他发红的眼尾,喉咙发紧:“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怕说出来,你会觉得我是故意接近。”霍明砚伸手碰了碰她发梢,又像怕烫着似的收回,“你总说自己贪财,可我知道,你是怕没有钱就护不住弟弟,护不住你心里的光。我想等你什么时候愿意信了,等你觉得……”他低头盯着两人交叠在桌沿的影子,“等你觉得我也是你的光。”

书房里静得能听见窗外麻雀扑棱翅膀的声音。

老爷子轻咳一声,抓起桌上的照片塞进抽屉:“明砚,去把领带系好。”又转向苏挽,嘴角扯出极淡的笑,“小橙子的玩具熊,让张妈去寻就是,下次别再钻衣帽间了——里面那箱旧物,他藏了三年,就等个能懂的人。”

苏挽跟着霍明砚走出书房时,晨雾己经散了。

阳光透过廊下的紫藤花架,在两人脚边织出金斑。

霍明砚突然停步,从西装内袋摸出个丝绒盒子:“本来想等纪念日……”

“先收着。”苏挽按住他的手,指尖触到盒子上还带着他体温的褶皱,“等我什么时候信了,再打开。”

她转身往楼上走,裙角扫过廊柱时,听见霍明砚在身后低笑:“我等。”

回到卧室,苏挽把手机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屏幕亮起,旧T恤的照片在晨光里泛着暖黄。

她指尖抚过“霍氏青年团建2019”的字样,轻声呢喃:“原来你早就……”

窗外的风掀起纱帘,吹得照片里的旧T恤仿佛轻轻晃动,像在应和什么未说出口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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