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霍总,您这是要宠上天啊!
苏挽的指尖陷进霍明砚手腕的皮肤里,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小腹的酸胀从子宫深处漫上来,带着细微的抽痛,像有人攥着她的内脏轻轻摇晃。
胎动还在继续,原本规律的鼓点突然变得急促,一下接一下撞着她的肚皮,像是未出世的小生命在传递某种不安。
"别怕,我在。"霍明砚的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发颤,一只手托住她后腰,另一只掌贴在她隆起的腹部。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隔着真丝睡裙都能灼到苏挽的皮肤。
手机贴在耳边时,他下颌的线条绷成锋利的刀,"李大夫,现在立刻来霍宅,带全产科室的应急设备。"
苏挽望着他喉结上下滚动的模样,突然想起三年前签契约那晚,他也是这样绷紧后背坐在真皮沙发里,钢笔尖在"医疗费用"那一栏重重顿出墨点。
可此刻他睫毛在眼下投出乱乱的影子,指腹反复她手背上的旧银镯——那是她十六岁在夜市花二十块买的,他却每周都要亲自用软布擦拭。
"明砚......"她试着扯动嘴角,"可能只是我刚才听故事太激动......"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抽痛,她倒抽冷气,额头瞬间沁出薄汗。
霍明砚的呼吸声陡然粗重。
他首接打横抱起她,脚步撞得床头柜上的胎教故事书"哗啦"落地。
路过穿衣镜时,苏挽瞥见他额角的青筋跳得飞快,镜片后的眼睛里映着她苍白的脸,像要把那抹白生生揉进骨血里。
李大夫提着药箱冲进卧室时,霍明砚正半跪在床沿,用温毛巾给苏挽擦脸。
他动作轻得像在碰一片雪,可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宫口没开,胎心正常。"李大夫用多普勒听了听,抬头时正对上霍明砚要冻伤人的眼神,"是情绪波动引起的假性宫缩,静养两天就好。"
"情绪波动?"霍明砚重复这几个字,像是在咀嚼某种剧毒。
他转头看向苏挽,后者正攥着他的西装袖口,眼尾还沾着泪,"今天谁惹你了?
张妈做菜不合胃口?
还是......"
"没有。"苏挽连忙摇头,指尖蹭过他西装第二颗纽扣——那是她上周趁他洗澡时偷偷缝的,"是我自己......下午看宝宝的B超单,突然想到他以后要面对那么多事......"她声音越来越轻,"我怕自己当不好妈妈。"
霍明砚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心跳快得像擂鼓:"你给小棠编三百个星星故事的时候,给楼下王奶奶送热粥的时候,在手术室外守三天三夜的时候......"他低头吻她发顶,"你早就学会当最好的妈妈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漏进来时,霍明砚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苏挽倚着床头看他,见他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声音冷得像冰锥:"从今天起,我的日程表只留苏女士相关的事项。"
"霍总,董事会临时会议......"助理的声音从听筒里漏出来,苏挽听得真切。
"让他们等。"霍明砚打断得干脆,转身时见苏挽正咬着唇笑,眼底的冰碴子立刻化了,"或者,你想现在接电话?"
苏挽忙不迭摇头。
她看着他走过来坐在床沿,把凉丝丝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点开平板:"明轩发来东京展馆的布展图了,你看......"
霍明砚凑过去,屏幕上是霍氏新儿童品牌的展馆设计图。
苏挽指尖划过虚拟沙盘,在中心位置点了点:"这里加个亲子互动区怎么样?
家长和孩子可以一起做手工......"
"太吵。"霍明砚首接否决,拇指蹭掉她唇角的牛奶渍,"你现在需要静养,去现场的话人多声杂......"
"我只是提建议!"苏挽又气又笑,戳他胸口,"又不是让我去当手工老师。"
霍明砚愣了愣,耳尖慢慢泛红。
他抓起平板重新看设计图,指尖在苏挽点的位置画了个圈:"加。
但互动区要装隔音玻璃,温度保持在26度,地面铺软胶垫......"他抬头时眼里闪着光,"我夫人提的建议,自然要做到最好。"
午后的阳光把霍氏顶楼的法务部照得透亮。
霍明砚坐在真皮转椅上,面前摊着新起草的家族条款,钢笔尖在"未成年子女不得参与任何商业决策"那行字下重重画了道线:"加一条,首系亲属孕期至子女成年前,配偶享有同等决策否决权。"
法务总监推了推眼镜:"这可能会触到老股东的逆鳞......"
"他们有意见,让他们来找我。"霍明砚合上文件,起身时西装下摆带起一阵风,"霍家的孩子,该在温室里长大。"
三天后,苏挽被霍明砚"押"去疗养院静养。
她靠在藤编摇椅上翻育儿杂志,护士捧着个牛皮信封进来:"苏女士,刚有人送来的,没留寄件人。"
信封边缘泛着旧旧的黄,封口处压着道浅淡的红印。
苏挽捏着信封的手顿了顿,抬头时正看见窗外梧桐叶在风里摇晃,投下的影子像无数只摇晃的手。
"要拆开吗?"护士问。
苏挽望着信封上自己的名字——是钢笔写的,字迹工整得像是刻上去的。
她指尖轻轻抚过封口,突然想起霍明砚昨晚在她枕边说的话:"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我都在。"
风掀起杂志的页角,某一页上印着"孕期情绪管理"的标题。
苏挽深吸口气,指尖慢慢插进信封缝隙。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像在说某个即将浮出水面的秘密。
苏挽的指甲在信封封口处轻轻一挑,陈旧的浆糊发出细不可闻的脆响。
信纸展开时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檀木香,她扫过第一行字,瞳孔微微收缩——
"苏女士,你以为霍明砚娶你是因为爱?
不过是霍老夫人临终前要个嫡重孙,他不过是借你的肚子完成任务罢了。"
字迹确实工整得像刻上去的,每个字都带着刻意的冷静。
苏挽的指尖在"借腹"二字上顿了顿,忽然低笑出声。
风掀起她膝头的育儿杂志,某页印着霍明砚上周陪她做产检时的照片——他半蹲着给她系松掉的鞋带,镜头里只看得见他微翘的发尾和她隆起的小腹。
"护士。"她把信纸揉成一团,精准扔进三步外的垃圾桶,"麻烦把这个处理了。"
护士看了眼垃圾桶里皱巴巴的纸团,欲言又止。
苏挽摸出手机给霍明砚发消息:"明砚,今晚想吃你煮的南瓜粥。"屏幕亮起的瞬间,相册里跳出张照片——三天前霍明砚蹲在儿童区,举着她画的小熊气球,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小宝贝出生后,爸爸每天陪你玩这个。"
傍晚霍明砚来接她时,疗养院的夕阳正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单手拎着保温桶,另一只手插在西装口袋里,看见她的瞬间,西装领口的纽扣己经解了两颗——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
"今天护士说有人送东西?"他把保温桶搁在床头柜上,转身时带起一阵雪松香水味,手指却悄悄勾住她垂落的发尾。
苏挽舀了口南瓜粥,甜香在舌尖漫开:"匿名信,说我是借腹工具人。"她抬眼时正撞进他骤沉的眼底,"挺有意思的,你说现在的人编故事都不查背景吗?"
霍明砚的喉结动了动。
他蹲下来与她平视,指腹轻轻蹭过她眼下的泪痣:"谁寄的?"
"不重要。"苏挽握住他微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信你。"
夜色漫进霍宅时,霍明砚的书房还亮着灯。
苏挽靠在卧室门框上,看见他对着电脑屏幕,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书桌上摊着本旧相册,最上面一张是位穿旗袍的女士——那是霍明砚的母亲,三年前他在老宅翻箱倒柜找她的遗物时,曾红着眼眶说:"她总说,霍家的孩子要先学会笑,再学签字。"
凌晨两点,苏挽被细微的动静惊醒。
霍明砚正轻手轻脚往她身侧塞暖水袋,见她睁眼,指尖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董事局紧急会议,很快回来。"
霍氏顶楼的董事局会议室里,投影幕布泛着冷白的光。
霍明砚坐在主位,面前摆着台老式卡带机。"诸位。"他推了推眼镜,声音比空调风还冷,"有人在造谣我夫人是借腹工具人,我需要让某些人明白——霍家的婚姻,从不需要工具。"
卡带转动的"滋啦"声后,响起一道温柔的女声:"明砚今天摔了碗,我没骂他。
管家说这不符合继承人培养规则,可我摸他膝盖上的淤青时,他缩着脖子说'妈妈,我怕你疼'。
你看,他首先是我的孩子,其次才是霍家的继承人。"
会议室里响起抽气声。
霍明砚按下暂停键,目光扫过几个面色发白的老股东:"我母亲临终前录了三十盘这样的日记。
她最后说,'如果我的孙子或孙女出生,记得告诉他们,霍家的传承,是爱,不是任务'。"
他起身时,西装下摆划出利落的弧线:"从今天起,任何针对我家人的谣言,都等同于针对霍家的根基。"
次日清晨,苏挽被霍明砚牵着手走进霍氏总部大堂。
水晶吊灯在头顶流转,映得他无名指上的婚戒闪着微光。
一百多名高管站成两列,空气里浮动着紧张的呼吸声。
"霍家未来的主人。"霍明砚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他低头看向苏挽,眼底的温度几乎要融化镜片,"是我和苏挽共同选择的未来。
不是谁安排的,而是我们爱的结果。"
有相机快门声从人群后响起。
苏挽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忽然想起三年前他签契约时的模样——那时他的笔尖在"医疗费用"栏顿出墨点,现在他的笔尖在家族条款里写满"爱"。
消息像长了翅膀,顺着电梯井、茶水间、玻璃幕墙,很快漫过整栋霍氏大楼。
有人看见总裁秘书抱着一摞文件冲进法务部,有人听见保洁阿姨嘀咕"原来霍总也会笑这么凶",而在顶层总裁办公室,霍明砚正把苏挽按在沙发上,指尖捏着她耳尖:"下次收到信,立刻告诉我。"
"知道啦。"苏挽戳了戳他心口,那里的心跳快得像当年她在手术室外守了三天三夜时,弟弟终于醒来说的第一句话,"霍总,您这是要宠上天啊。"
窗外的玻璃幕墙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像两株根系缠绕的树,正朝着更晴朗的天空生长。
而在楼下大厅,前台小妹的手机屏幕亮起——家族群里有人发了段视频:霍明砚低头吻苏挽手背,背景音清晰可闻:"以后,霍家的故事,由我们自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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