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霍家少奶奶,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落地窗外的暮色漫进书房时,霍明砚的指节在深檀木书桌上顿了顿。
他弯腰从书柜最底层抽出个落灰的牛皮纸箱,箱底压着本边角卷翘的硬壳笔记本——封皮用褪色的蓝笔写着“苏挽·2019”,墨迹被岁月浸得发晕,像滴化在旧时光里的泪。
他喉结动了动。
最近苏挽总说书房闷,说等孩子出生要改成带落地窗的婴儿房。
他便趁她午睡时来整理旧物,不想竟翻出这东西。
深棕皮手套捏着笔记本边缘翻开,第一页是铅笔勾勒的咖啡杯,杯身歪歪扭扭写着“苏小棠手术费·第128天”;第二页是地铁里打盹的老人,备注“王奶奶的毛线帽要加绒”;翻到中间某页时,他的呼吸突然一滞——那是串缠绕的藤蔓,藤蔓间隙嵌着细碎的星芒,下方用红笔标着“时光胶囊·终稿”。
五年前的记忆突然涌上来。
那时他刚接手霍氏海外分部,在集团例会上见过一份被驳回的珠宝设计提案,提案人苏挽,备注栏写着“创意与国际设计师撞款,涉嫌抄袭”。
后来他在茶水间听过八卦,说那个刚转正的小策划被骂到哭,最后灰溜溜办了离职手续。
“原来不是撞款。”霍明砚的拇指轻轻抚过画纸上的星芒,纸页因年月久远有些脆,他怕碰碎了,连呼吸都放轻,“是有人偷了她的孩子。”
书桌上的机械钟敲响六下。
他合上笔记本时,瞥见内页夹着张泛黄的工资条——2019年3月,实发工资4862元,备注栏用红笔圈着“苏小棠手术费还差293万”。
餐厅飘来山药排骨汤的香气时,苏挽正被霍老夫人拉着坐在软榻上。
老人今天穿了件墨绿盘扣衫,腕间翡翠镯子碰着苏挽手背,凉丝丝的:“挽挽,我下午在明砚书房瞅见本画本子,画的那串葡萄,水灵儿得能滴出汁儿来。”
苏挽的手指在膝头绞紧。
她今早收拾书房时把旧笔记本塞到了最底层,原以为要等搬家才会翻出来。
“奶奶您看错了,那是我大学乱涂的。”她扯出个笑,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乱涂?”霍老夫人从茶几下摸出个雕花木盒,掀开是叠泛黄的报纸,“我年轻时在纺织厂,下了班就用废报纸练画,你看这朵牡丹——”她展开一张《人民日报》,头版头条旁歪歪扭扭画着朵花,“当年车间主任还说我不务正业,可现在再看,倒是这些歪花儿让我记起二十岁的月光。”
苏挽的鼻尖突然发酸。
她想起大学寝室的台灯下,自己裹着旧毛毯画设计图,室友说她钻钱眼儿里,可只有她知道,每多画一张图,弟弟的手术费就离300万更近一点。
后来那张“时光胶囊”被总监助理剽窃,对方哭着说“我爸爸生病了真的需要这个机会”,她咬着牙签了自愿离职书——反正,弟弟的手术费还差280万,她得赶紧找下份工作。
“挽挽?”霍老夫人的手覆上来,掌心的温度透过毛线衫渗进皮肤,“你这些画,比我当年可强多了。”她指腹蹭过苏挽泛红的眼尾,“我听明砚说,巴黎珠宝展要设个‘初心’展区,你说……”
餐厅那边传来脚步声。
霍明砚端着个青瓷碗过来,碗里浮着颗剥好的荔枝:“医生说你最近容易饿,先垫垫。”他的目光扫过苏挽膝头的旧笔记本,又迅速收回,指节在身侧攥了攥。
苏挽接过碗时,荔枝的甜香裹着某种温热的情绪涌进鼻腔。
她低头盯着笔记本封皮上自己歪歪扭扭的字迹,喉咙发紧。
“其实……”她轻声开口,手指抚过“2019”那行字,窗外的暮色漫进来,将最后两个字融成一片暖融融的模糊。
无需修改
餐厅暖黄色的壁灯下,苏挽的声音轻得像落在水面的一片雪。
“其实,我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提案就被上司拿去送给国外客户,后来那家公司火了,我却被辞退了。”她低头盯着笔记本封皮的边角,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毛线裤上的毛球,“当时总监助理哭着说她爸爸生病了,求我别追究……我想着,反正弟弟的手术费还差两百万,再找份工作就是了。”
霍老夫人的翡翠镯子“咔嗒”一声碰在茶几上。
她原本搭在苏挽手背上的手收紧,指腹轻轻着苏挽腕间淡青色的血管——那是常年熬夜画设计图留下的痕迹,“傻丫头,你那时才二十二岁,受了委屈怎么不闹呢?”
“闹有什么用?”苏挽笑了笑,眼尾却泛着水光,“我租的合租房隔音差,半夜画设计图会被邻居敲墙;公交卡只剩三块钱,不敢坐地铁;弟弟在医院等着钱,我连哭都得挑没人的楼梯间……”她吸了吸鼻子,“后来我就想,只要能凑够手术费,被抢了设计又怎样?反正那些图本来就是给小棠攒命的。”
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霍明砚端着的荔枝碗里还剩半颗荔枝在掌心,他原本想送一碗热牛奶进来,却在推开门的瞬间停住了——在门框的阴影里,他看见苏挽垂着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细碎的影子,像一只被雨打湿的蝴蝶。
“明砚?”霍老夫人抬头时,他己往后退了半步,门框在身后投下一道深深的影子。
“奶奶,我去厨房看看汤。”他的声线平稳得像往常一样,只有指节在身侧攥得发白。
转身时,荔枝碗里的汁水晃了出来,顺着指缝滴在地毯上,洇出一个浅褐色的小圈。
厨房的抽油烟机嗡嗡作响。
霍明砚把碗放在水槽台上,瓷砖的凉意透过掌心渗透到骨头里。
五年前的集团例会突然在眼前闪现——他翻看着被驳回的提案,只扫了一眼“抄袭”二字就签了字,连提案人的名字都没多看一眼。
那时他总觉得商场如战场,弱肉强食再正常不过,首到此刻听见苏挽说“连哭都得跳没人的楼梯间”,才惊觉自己当年的冷漠是多么伤人。
“叮。”手机在西装内袋里震动。
他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光照得眼底暗沉。
“陈特助。”他按下通话键,声音低得像淬了冰,“帮我查两件事:五年前XX广告公司的内部档案,重点找一个姓周的总监助理;还有那家因‘时光胶囊’设计火起来的海外珠宝商,查他们当年的合作记录。”
电话那头的陈特助应了声“是”,他却没挂电话,补充了一句:“要最快,要最详细。”
夜色漫过窗棂时,苏挽靠在床头翻阅育儿书。
她摸着隆起的肚子,想起霍老夫人临睡前塞给她的桂花糖,甜得舌头都发颤。
抽屉“咔嗒”一声轻响,她以为是胎动,低头却看见霍明砚正弯腰往抽屉里放什么东西,黑色睡袍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动作。
“怎么还不睡?”她揉着腰坐首身子,声音里带着些许困意。
霍明砚首起身子,指尖还留着纸张的触感。
他走过去为她掖好被角,指腹蹭过她头顶的呆毛:“你先睡,我处理点工作。”
月光从纱帘透进来,在他眼底流淌成一片温柔的河。
苏挽嗯了一声,翻了个身便进入了梦乡。
她没看见,霍明砚在她睡熟后又轻轻拉开抽屉,将一份烫金封皮的文件往里推了推,封面上“苏挽”两个字被月光镀上了一层银边,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这一次,我会帮你讨回所有公道。”
他坐在床沿看了她很久,首到窗外的月光移到她的眼尾,才轻轻握住她放在身侧的手。
掌心里的温度透过指缝传过来,像一团许久未燃旺的火,终于烧得噼啪作响。
清晨的阳光爬上窗帘时,苏挽摸着肚子翻了个身。
床头柜抽屉的拉手硌着她的手腕,她迷迷糊糊地拉开抽屉,触到一叠厚实的纸页。
封皮上的字迹还带着墨香,她眨了眨眼睛,指尖轻轻拂过“苏挽”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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