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倒影与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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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倒影与锋芒

 

校庆倒计时三天,礼堂后台的化妆镜映出两个身影。林星辰攥着主持词草稿,看着镜中那位将铂金长发随意挽起的女生——苏念,校电视台新来的王牌主持,此刻正将香槟色礼服的肩带往下轻拉半寸,露出锁骨处闪烁的星星造型钻饰。

“听说陆野为你拒绝了星光唱片的邀约?”苏念的指尖划过林星辰颈间交缠的项链,语气带着探究的意味,“我上周采访他时,他连眼都没抬就说‘我的歌只为一个人唱’。”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林星辰泛红的耳尖,“可男人就像吉他弦,绷得太紧......”

话音未落,礼堂大门被轰然推开。陆野抱着吉他站在逆光处,琥珀色瞳孔扫过苏念搭在林星辰肩头的手,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甩了甩发梢的雨水,将牛皮纸袋塞进林星辰怀里:“便利店最后一盒草莓大福,特意留的。”他说话时,目光始终没看苏念一眼。

当天傍晚的社团活动室,苏念举着摄像机突然闯入。镜头精准地捕捉到陆野教林星辰按弦的画面,却在唐泽安抱着竞赛题集出现时,转而对准自己精心修饰过的侧脸:“陆学长,能单独采访你吗?关于你新写的那首《未命名的星》......”她故意将麦克风凑近,玫瑰香水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陆野扯断一根琴弦,金属崩断的声响惊得苏念一颤。他摘下吉他拨片别在林星辰发间,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我的采访,只接受私人预约。”转身时,他故意撞翻苏念脚边的摄影包,散落的道具里,几枚星星造型的耳钉格外刺眼。

深夜的天台,月光将三个身影拉得很长。苏念倚着栏杆,举起手机播放一段录音:“陆野,只要你点头,星光唱片的合约......”录音戛然而止,她望向远处正在涂鸦的陆野,眼波流转,“他拒绝得很干脆,说‘我的宇宙不需要外人’。”她突然轻笑出声,将手机里陆野专注写歌的偷拍照亮给林星辰看,“可你猜,他画板背面画的是谁?”

林星辰的手指攥紧了衣角。就在这时,陆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偷看别人的画板,和偷听墙角一样不体面。”他将刚画好的星空图塞给林星辰,画面中央两颗交缠的星星旁,潦草写着“专属宇宙”。他转身面对苏念,眼神冷得像吉他弦,“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把你的摄像机变成吉他拨片。”

次日清晨,校门口的公告栏贴满照片。画面里,苏念在雨夜为陆野撑伞,镜头角度暧昧至极。林星辰攥着豆浆的手微微发抖,却见唐泽安默默将校服外套披在她肩头,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公告栏:“物理竞赛的模拟题我做了标注,午休来图书馆。”他说话时,悄悄将撕成碎片的照片塞进自己口袋。

午休时分的音乐教室,苏念突然抱住陆野的吉他:“你的琴弦断了,我帮你调......”她故意让低胸礼服滑落,锁骨处的星星钻饰几乎要碰到琴弦。陆野后退半步,吉他包上的银星吊坠划出冷光:“我的琴,认生。”他扯开衣领,心口处的荆棘纹身隐约可见,“就像我,只认一个名字。”

放学的铃声响起时,林星辰在校门口撞见争执的两人。苏念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比她更懂你的音乐!”她突然扯下颈间的星星项链,“这个给你!我可以为你放弃主持......”陆野将项链甩进路边的水洼,雨水瞬间淹没闪烁的碎钻:“抱歉,我的星系,不缺赝品。”

暮色渐浓,林星辰望着掌心陆野新送的星空徽章,背面刻着细小的“L&L”。远处,唐泽安抱着竞赛奖杯向她走来,苏念举着摄像机躲在树后,镜头里的目光却始终追随着陆野远去的背影。潮湿的风掀起林星辰的衣角,三枚星星饰品在不同的轨迹上,折射出截然不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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