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裂变的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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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裂变的光年

 

台风过境后的清晨,林星辰踩着满地梧桐叶走进教室,脖颈间唐泽安送的项链与口袋里陆野的拨片隔着布料轻轻相触。唐泽安早己坐在座位上,面前摆着两杯温牛奶,其中一杯细心地撕去了草莓图案的包装纸——那是她昨天无意识说过"不喜欢太甜"。

"物理竞赛的集训提前了。"他推过整理好的笔记,指节上还留着昨夜冒雨买姜茶时被伞骨划伤的痕迹。林星辰低头翻看,密密麻麻的批注间夹着张便签,工整的字迹写着:"如果累了,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三秒。"

午休时音乐教室的门锁突然被撬开,陆野顶着被雨水泡卷的刘海出现,吉他包上挂着新换的星星挂坠。他将林星辰拽进器材室,潮湿的校服紧贴着他锁骨处的纹身,薄荷糖的气息混着雨水扑面而来:"唐泽安永远在计算概率,可爱情从来都是孤注一掷。"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未愈合的绷带,"昨天为救只流浪猫被摩托车擦到,第一反应居然是庆幸没伤到给你写歌的手。"

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陆野猛地将她护在身后。唐泽安举着物理竞赛报名表站在门口,镜片后的目光扫过陆野微敞的衣领和林星辰泛红的耳尖,指节捏皱了报名表边缘:"教导主任找你。"他刻意忽略陆野挑衅的笑容,转而将外套披在林星辰肩头,"降温了。"

社团活动时,陆野在天台举办了即兴演唱会。聚光灯是用废旧灯泡改装的,光束中漂浮着他为林星辰写的歌词手稿。当沙哑的嗓音唱起"你是我解不开的和弦"时,他突然跳下台阶,单膝跪地将吉他放在她脚下:"这把琴叫'未命名的星',从今天起属于你。"

唐泽安恰在此时抱着竞赛奖杯出现,金属奖杯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他将奖杯轻轻放在林星辰手边,语气平淡却暗藏锋芒:"省赛一等奖,我们的名字刻在了一起。"他望着陆野不甘的眼神,忽然摘下眼镜擦拭,露出眼尾熬夜做题的血丝:"有些坚持,比天赋更难得。"

深夜的图书馆,林星辰在书架间寻找资料时,突然被人从身后圈住。陆野的吉他拨片抵住她掌心,呼吸扫过耳畔:"唐泽安给你的是温室里的星光,而我想带你看真正的宇宙。"他扯开校服露出腰间的乐谱纹身,"这里纹着我们相遇那天的日期。"

话音未落,唐泽安抱着厚重的典籍出现。他将毛毯披在林星辰肩头,不着痕迹地隔开两人:"闭馆时间到了。"他转身时,林星辰瞥见他后颈贴着退热贴——原来他发着烧还坚持来接她。

周末的地下livehouse,陆野的乐队演出达到高潮。舞台上的他褪去校服,露出满背的星空刺青,指尖在琴弦上翻飞如蝶。当唱到"我愿做你坠落时的缓冲"时,他突然跃下舞台,将林星辰拽上高台。聚光灯下,他摘下颈间的星星项链挂在她脖子上,与唐泽安送的项链交缠在一起。

后台化妆间的门被猛然撞开,唐泽安举着浸透雨水的便当盒站在门口。他的白衬衫被雨水洇成半透明,怀里的便当却完好无损:"你说想吃学校后门的章鱼烧。"他望着林星辰颈间交错的项链,喉结滚动:"物理竞赛决赛在明天,我需要我的搭档。"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林星辰站在livehouse门口进退两难。陆野将摩托车钥匙塞进她手心,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跟我去看海上日出,那里的星星会说话。"而唐泽安默默撑开伞,伞面固执地倾向她这边,自己的右肩很快被雨水浇透:"明早六点,图书馆,我们最后冲刺。"

雷声轰鸣中,林星辰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初中同学发来的旧照片——合唱比赛那天,站在角落的她正在发光,而观众席里,唐泽安和陆野的身影同时出现在镜头边缘。原来早在时光深处,两颗星星就开始了漫长的追逐。

陆野的手指擦过她颈间交错的项链,忽然轻笑出声:"唐泽安的爱是精密计算的轨道,而我是横冲首撞的流星。"他发动摩托车,引擎声混着雨声炸响:"想好了就来天台,我在那里画了片不会坠落的星空。"

唐泽安默默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残留着铅笔的木屑味:"无论答案是什么,我都会在解题步骤的最后一步等你。"他转身走进雨幕,背影与陆野离去的方向形成尖锐的夹角,而林星辰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听见自己的心跳震碎了满地积水里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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