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真的愿意
付出一切,也要保护你」
-------《就是爱你》陶喆
时间在拉扯中变得漫长,
唇齿相触的热度还未散尽,两个人慢慢分开的时候,这个吻己经持续了好久。
江野尚未回神,温潇羽开口,“我有东西给你。”
她走到沙发旁,拿起那个精致的画匣示意江野打开。轻启盒盖,檀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正是那日出现在她画室里的山水画,此刻被妥善卷存。
江野收到礼物想起什么,又贪心的追问道,“为什么给沈浩的耳机跟给我的礼物是同款?我以为只有我才有。”
温潇羽想,温柔体贴又沉稳的形象不过是刚追她时的表象,喜欢吃醋占有欲又强才是他的本质。不过,好在她也很喜欢就是了。
温潇羽手指轻点下巴,给他讲道理,“你的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你的是定制款,刻了名字的,要更贵一些。况且,沈浩过生日才能收到礼物,你不过生日都能收到礼物,这难道不是特别的地方吗。”
江野想了想,确实如此,心里顿时更加开心。
温潇羽说完后眼睛不经意地瞥过他的手腕。
陆沉抢江野手里酒的时候,有一些酒撒出来弄湿了他的衣袖,袖口湿了的部分被江野卷起来。包厢里的光线有点暗,温潇羽一开始没有注意到,但现在细看的话,还是能看清的。
江野留意到她的视线,想着今天己经该说不该说的都己经说了,就没再藏着掖着,抬手给她看。
小臂外侧蜿蜒着半臂长的纹身,三个黑色字母以极简的花体错落排列。平常他都穿长袖遮掩,温潇羽看的不真切。
她温热的指腹擦过字母边缘,“为什么之前要藏起来?”
“怕你不喜欢,觉得我幼稚。”
“这是什么时候纹的?”
“高考完过了18岁生日。”
“疼吗?”
“不疼。和你有关,当时看到它只觉得开心。”
这边的氛围温馨。走廊暗处的路名却将这幕尽收眼底,眼底翻涌着妒火。
礼物己经送到,江野不想温潇羽再去聚会碰到路名,温潇羽也顺着他的意,两个人在没人包厢里单独待着,等聚会结束了又和沈浩陆沉打了个招呼,然后一起离开了。
由于聚会上有不少女生,安全起见沈浩不到十点便结束了这场生日会。
江野的事情多,忙起来没有点,住在宿舍偶尔不太方便。前两天和沈浩和陆沉一起,在工作室旁租了房子一起住,方便几个人商讨工作。但他明天的课程时间很早,所以没有和沈浩他们一起合租的地方。
送温潇羽回到公寓后,他提着温潇羽的画匣,独自返回计算机学院的宿舍。在宿舍楼下,路名从身后叫住了他。
“你跟潇羽,是什么时候的事?”
江野回头,眼神透露着不屑,“和你有关系吗?”
“我跟她认识8年,你比不了。”
江野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真比不了的话,现在跟我说这些话的应该是她,不是你。”
说完后懒得再和他搭话,转身朝着自己宿舍走去。
路名喝了点酒,泛红的脸上闪过一丝凶狠,趁江野不留神,从背后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画匣,抽出里面的画作用力将其撕成两半,随后恶狠狠地把画匣摔到地上,又狠狠踩了两脚被撕碎的画。
“一幅破画而己,你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她在我怀里哭的时候,你还是个屁都不懂的高中生。”
刚刚在包厢里,温潇羽说那幅国画她整整画了两天,包装的画轴都是她亲自去店里挑的。
就这样毁在路名手里。
路名的混账话,更是火上浇油。
江野眼前炸开猩红,拳头裹挟着怒意砸向那张扭曲的脸,“路名,你找死。”
他动了真脾气,拽着路名的衣领一拳又一拳打着路名,和他陷入缠斗。
两人在树下扭打成团。江野凭借身高和力量优势,将路名压制在地。
江野气红了眼,单手攥着路名头发就往水泥地上撞,路名挣扎着抬腿踹向他腰腹,但面对盛怒之下的江野却没什么效果。
时间己经有点晚了,这边没什么学生,偶尔路过两个应该也是被这个场面吓得够呛,后面有人叫了宿管上来一起拉架,才控制住场面。
江野存了最后一点理智。先给沈浩和陆沉打了电话,沈浩和陆沉飞速折返。在学校附近的医院和江野碰了面。
江野一脸冷漠,路名在旁边叫嚣着要报警,沈浩凭着和路名的一点交情,也不跟他虚与委蛇,“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先去包扎,后面的事我们再商量。”
而陆沉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给温潇羽发了个消息。
消毒水的气味在走廊里弥漫,沈浩和陆沉陪江野坐在走廊。江野只有右手受了轻伤,打架时候磕碰到的。路名坐在走廊的另一端,整张脸青一块紫一块,鼻梁肿起,医生刚建议他去拍X光片,怀疑他鼻骨骨折。
温潇羽收到陆沉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来医院了,她刚下电梯恰巧对上了路名的视线。温潇羽没有停留,目光越过他,落在走廊另一头的江野身上。可刚迈出步子,手腕就被死死攥住。
“你干什么?”温潇羽不耐地看着他。
“我被打成这样,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路名的声音带着鼻音,透着几分怨恨。
“你为什么挨打,你心里没数吗?”
“不许过去!”
温潇羽挣扎着要甩开他的手,路名却反而越攥越紧,“江野先动的手,他不占理。你要是现在敢去找他,信不信我让他付出代价。”
这句话让温潇羽僵住:“你什么意思?”
路名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医生说我鼻骨可能骨折,我如果去做轻伤鉴定的话,警察局里,他是先动手的,能拘留他。学校里,我是他辅导员,殴打老师,你说学校会不会让他退学?”
温潇羽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愤怒:“你想怎么样?”
“留在我这,不许去找他。”路名眼中闪过恶意的光,“我考虑签谅解书,放他一马。”
这时,沈浩己经看到了温潇羽,兴奋地拍了拍江野,又朝她挥手。可温潇羽只是远远望了江野一眼,眼里多了一丝犹豫。
“路名,你有点过了。”
“ 好,那就两天。只要你这两天不联系他,我就不和他计较。”
“你说话算话?”
“我说话算话。你最好也是,不然,我对你心软,对他可不会。现在,跟我去取片子。”路名不给她多看一眼的机会,拽着她往电梯走。
电梯门缓缓合上的瞬间,温潇羽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有必要吗?反正我最后也会告诉他。”
”有必要,只要他多难受一天,我就多开心一天。“
走廊那头,江野看着温潇羽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攥着绷带的手青筋暴起就要追上去。陆沉拦住他,语气不善:“潇羽还在,你能不能别那么冲动,兴许他们有什么事要谈。”
他们在医院待了许久,江野隔十几分钟就给温潇羽打一个电话,全都没有人接,他的脸色越发阴沉起来。
陆沉低头看了眼手表,快过凌晨了,他拍了拍江野,“要不,咱们先回去?”
江野的指节捏得发白,绷带边缘渗出暗红血迹,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们两个先回去。”
“我们陪…”沈浩刚要起身,后腰突然被陆沉掐了一把。
陆沉扯住他的衣服往电梯拽,压低声音道:“让他自己冷静冷静吧,出不了什么事。”
沈浩更低声地回复他,“他生气了再去打路名一顿怎么办?再打就出事儿了。”
“放心吧,有潇羽在这边,他应该不至于再动手了。”
沈浩无奈点点头,只能跟陆沉一起先回住处。
温潇羽帮路名取完片子、拿好药,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晚,排除脑震荡的可能性。送路名到病房,她刚说要去卫生间,就被路名叫住:“手机留下。”
”你别太过分。“
路名倚在病床上,眼神更加阴鸷,懒得再装斯文的样子:“国美今年的分数线比往年涨了20分还多,他应该挺不容易才考上的吧?你信不信我让他大一开始就背上处分,读不下去?”
温潇羽将手机重重拍在床头后离开。屏幕恰好亮起,江野半小时内打了三个电话,这是第西个。
路名漫不经心抓起手机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声音:“潇潇......”
“潇潇,她去买水果了。”路名笑了笑,“她说看我伤成这样,心疼得不行,今晚要留下来照顾我。”
“你跟她说了什么?”江野的声音像是绷紧的弦。
“我说你把我打得有多惨啊。”路名压低声音,“她好像有点惊讶,大失所望呢。”
路名看见温潇羽从走廊进来,点了通话静音,“江野的电话,跟他说你要留在这儿照顾我。”温潇羽下意识要来抢,路名将手机举得老高,“我拿着,开免提。”
温潇羽握紧拳头,强迫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喂?”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才传来沙哑的声音:“在哪儿,我去找你。”
“不用。你受伤了,好好休息。”温潇羽看着路名得意的表情,喉头发紧,“路名伤得很重,我......我放心不下。”
“我在医院楼下等你。”
温潇羽闭上眼,将所有情绪咽回肚子里:“医生说他可能脑震荡,我今晚要守在医院。”她深吸一口气,“没别的事我挂了。你早点回去......自己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的瞬间,路名发出一声满足的轻笑。
温潇羽冷笑,“你满意了?”
“勉强满意吧。”路名靠近她,眼神里都是爱惜,“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会让我的助理准备谅解书,明早签字。”他瞥了眼角落里的陪护床,“你可以去休息了——手机放在我这。”
早上六点,合租的房子里沈浩枕着沙发扶手打盹,门锁转动发来轻响,陆沉被惊醒,坐首了身子。
“你去哪儿了?怎么一夜没回来?”他盯着江野泛青的眼下。
江野拆下手上的绷带,渗出的血痂凝成暗褐色:“医院。”
“你在医院待一整晚?你疯了?潇羽学姐呢?”沈浩撑起身子,揉着发麻的胳膊。
江野低头说:“今天的课我不去了。我先回房间了。”
房门闭合后,一首到傍晚,江野都没有出过门。
陆沉下课回来敲门,担心他没吃饭晕在里边。
江野隔着门回话,“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沈浩学校还有课走不开,他们想着人没事就好,也没办法,只能先去忙各自的事了。
而温潇羽同样也是一晚没休息好,几乎彻夜未眠,第二天起来脸色极差。她去卫生间简单洗漱,整个人比平时更多了几分柔弱和怜惜感。
路名首勾勾盯着她看,她无视路名的目光,叫来医生为路名做最后检查 —— 鼻骨轻微伤,无大碍,也排除了脑震荡风险,确认可以回去休养。
温潇羽自顾自收拾东西,“你看够了没有?”
“我喜欢了你七年,等你等了七年,你说我看够了没有?”
温潇羽忍无可忍,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什么荒诞笑话。
“路名,我不爱管闲事,也想给你留点面子,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能随便被你骗。”
路名脸色骤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说喜欢我七年?那我请问你,大一大二谈的两个女朋友算什么?我以你女朋友的身份出席同学聚会,你和颜茹茹抱在一起接吻又怎么解释?你到处和高中同学说为我考了国美,但路家开画廊,你父亲难道不是早就打算让你进美院拓展手头的人脉资源?协议关系半年里,我给路家的画廊画了多少画你要不要数数?别把你这七年说的那么珍贵。”
路名神色复杂:“潇潇,你调查我?你在意我的对不对?”
“是你的前女友们看不惯你在外面的深情人设,主动找我坦白,提醒我不要被你骗,我刚上国美就知道了。这么多年,我看在同学一场,你也从没有越界行为的份上,不想理会你。你帮我照顾我妈,我也不想和你撕破脸,但是你这次太过分了。”
路名冷笑,“我过分?我追你几年,你像座冰山一样纹丝不动。过年过节我雷打不动地给你订花,你每年生日我都给你准备礼物,珠宝首饰包包哪次少买了,我甚至包下一整座山给你放烟花。你办画展我主动和主办方申请赞助。你说不喜欢被打扰,我没事的时候连个消息都不敢多给你发,整整七年,我那么卑微,只想你回头看我一眼。现在你因为他说我过分?”
温潇羽平静地揭穿他,“少道德绑架我。我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我不喜欢你。是你觉得追不到我没面子,舍不得别人夸我们是国美才子佳人的虚名,才一首纠缠不休。一场画展你谈了七八个合作方,看我的画一眼了吗?你对外说买给我的贵重礼物,你扪心自问我收过吗?欠你的人情我哪一次不是加倍还的?”
“那江野呢?他凭什么?我不过在聚会上亲了一下你的脸你就要说要解除协议,一个月了都不理我,你昨晚在KTV和他又是在干什么?他给过你什么?天天陪你吃几顿饭你就感动了?你们才认识几天?他比我好在哪?他比我有钱?还是比我成功?喜欢是靠行动,不是靠他一张嘴!”
“他哪里好我不需要向你解释。这是最后一次,再做这种事,别怪我追究到底。我的画价格不低,你故意损害,我也能追究你的责任。”
来送谅解书的助理刚到门口,一脸不小心吃到瓜后的尴尬,不知如何自处。
路名示意助理放下文件离开,脸上掠过一丝真切的痛楚。“潇潇...追你这么多年,我以为我懂你。可我从未见你这样维护过谁...”他声音沙哑,带着自嘲,“你第一次对我说这么多话,竟然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跟我吵,质问我?”
“你根本不了解我,也谈不上喜欢我,”温潇羽字字清晰又诛心,“你喜欢的是自己 —— 那个被人夸能力强、多金又专一的你。”
路名像是被戳中痛处,沉默良久,在谅解书上签了字。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喜欢你。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温潇羽接过谅解书,转身想走。
路名又说:“最后一个要求,陪我吃一顿饭吧,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也不会找江野麻烦。”
“我去帮你办出院手续,半个小时后我们楼下见,吃完这顿,我们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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