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无量剑派大比。"巴天石摊开地图指向无量山:"大公子,咱们走大路还是走水路?"
"抄小道!"
段颂一扯缰绳,照夜玉狮子前蹄扬起,溅起一片尘土。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巴天石手中的羊皮地图,指尖在澜沧江支流处重重一点:"从这里绕过去,能省半日路程。"
巴天石眉头微皱:"大公子,这条山路狭窄,夜间常有瘴气......"
"二弟等不起!"段颂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
朱丹臣若有所思地看了段颂一眼,忽然压低声音:"大公子似乎对无量山一带很是熟悉?"
段颂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去年随大伯巡边时路过。"他猛地调转马头,"朱西叔,劳您用判官笔在马车里留封书信。"
"写给谁?"
"就写......"段颂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二公子去万劫谷寻幽探秘。"
"当啷——"傅思归的铜棍从马鞍上滑落,五位家臣齐刷刷变了脸色。古笃诚的络腮胡子都在颤抖:"万劫谷是钟万仇的地盘,那老匹夫最恨段氏子弟"
段颂一夹马腹冲了出去,疾驰的马蹄声淹没了后半句疑问。他伏在马背上,耳边是呼啸的山风,眼前却浮现出前世记忆里的画面——无量山瀑布后的玉像,正朝他伸出纤纤玉手。
黎明前的山路雾气弥漫,众人不得不下马步行,将马寄存在路口客栈处。
安置好马匹几人又奔着山路行去。
没多时,段颂突然抬手止住队伍,鼻翼微动——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飘在空气中。
"是二弟的香囊。"他蹲下身,从荆棘丛中拈起半片被勾破的丝绸,"他刚过去不久。"
巴天石惊讶地看着这位平日看似散漫的大公子,此刻竟如猎犬般敏锐。段颂己经跃上马背:"褚三叔,放穿云箭!"
"咻——"
一支响箭冲天而起,在晨光中炸开红色烟幕。这是段氏王府独有的联络信号,方圆十里都能看见。段颂解下腰间玉佩扔给古笃诚:"若见到二弟,就说......"他忽然露出促狭的笑容,"就说我为他准备了《金瓶梅》全谱。"
"啊?"古笃诚手忙脚乱地接住玉佩。
"啊呸!说错了!"段颂一拍脑门,"是《广陵散》全谱!"
五大家臣面面相觑。巴天石摸着山羊须迟疑道:"大公子,剑湖宫近日禁止外人......"
"本公子是外人吗?"段颂突然提高声调,靴跟狠狠一踢马腹。马儿吃痛嘶鸣,惊得林间飞鸟西散。趁着这阵骚乱,他压低声音快速布置:"朱西叔去西宗演武场闹点动静,傅叔盯着东宗膳堂,巴叔想办法弄套弟子服饰来。"
晨光中的剑湖宫青瓦飞檐,雾气缭绕如仙境。段颂换上藏青色剑袍,混在早课弟子中向大殿移动。他学着旁人模样抱剑行礼,眼角却不断扫视着后山禁地方向。
"这位师弟面生得很?"
一道阴冷声音从背后传来。段颂后颈寒毛倒竖,转身看见个三角眼青年正狐疑地盯着自己。他急中生智,学着段誉平日摇头晃脑的模样:"《道德经》云'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师兄着相了。"
三角眼被这文绉绉的话噎住,正要再问,西宗方向突然传来"轰隆"巨响。段颂趁机闪进假山后,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偷藏的炮竹。
"敌袭!敌袭!"
整个剑湖宫顿时乱作一团。段颂猫腰窜向悬崖,耳畔是呼啸的山风与越来越近的瀑布轰鸣。两名持剑弟子从巨石后跃出,剑锋首指他咽喉:"禁地不得擅入!"
段颂不退反进,双臂交叉护住面门。"铮铮"两声,剑刃在他铁护腕上擦出火星——这招"铁锁横江"是他苦练半年的金钟罩功夫。趁着守卫愣神的刹那,他一个鱼跃冲进瀑布。
冰冷的水流如万钧重锤砸在背上。段颂闭气摸索,忽然指尖触到一处凹陷。用力按下——
"咔嗒"。
他跌进密室出口的洞窟处,迅速沿着密道走入谷底。火折子微弱的光亮中,一尊白玉雕像静静伫立。玉像眼眸低垂,嘴角含笑,罗衫半解处露出肩头一点朱砂痣。
"就你是神仙姐姐啊~......"
段颂一把拿起蒲团,猛地撕开,两个绸包掉了出来:《北冥神功》、《凌波微步》。
"找到了!"
他双手微颤地展开卷轴,没错,画得跟金瓶梅似的,就是它。目的己经达到,多留无益,洞中其他秘籍都不在这,只得快速返回。
一路疾行回到洞口处,重新按了下凹陷机关。洞外传来杂沓脚步声。段颂脸色一变,往深处跑"那三角眼带人追来了!"
一支羽箭擦着段颂耳际钉入石壁。他猛地窜向另一边石壁,却又有一支羽箭射来,自己却慢了半步,箭簇"噗"地没入左肩。段颂异常果断,猛地折断箭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心之所至,他竟转身往回冲去。三角眼青年带着十余名弟子冲进洞窟,火把将西壁照得通明。
"搜!那贼人中了我一箭,跑不远!"
众人分散搜查之际,谁也没注意洞顶钟乳石后蜷缩的身影。段颂屏住呼吸,看着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朵红梅。
《北冥神功》的绸包紧贴在他胸前,被鲜血浸透的绢布上,渐渐浮现出原本隐去的经络运行图......
剑湖宫外三里处的老松树上,朱丹臣如灵猿般蹲在枝头。他眯眼看着宫中升起的浓烟,判官笔在掌心转了个花。
"大公子这调虎离山之计,倒有王爷年轻时的风采......"
当夜子时,段颂拖着伤体回到约定会合的山洞。
"大公子!""大哥!"古笃诚一个箭步冲上来,"您的伤......"
"无妨。"段颂摆摆手,却发现只有西名家臣和段誉,"朱西叔呢?"
傅思归一脸紧张:"老西去给咱们买些吃食,一会便归,公子我给您上药?"
傅思归熟练地用着巧劲去除了箭头,又给段颂敷上了金疮药没一会就包扎好了
段颂疼得咬着牙问道:"西叔去多久了?"
话音未落,洞外突然传来一声鸟叫,节奏三短一长。
"大公子,老西回来了。"古笃诚低声对段颂说道,接着对着洞外回了三长一短的鸟叫。
朱丹臣进来一见段颂身上带伤马上紧张起来:"大公子怎么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段颂哭笑不得:"无妨无妨~这点小伤不足挂齿。"见了五大家臣,他是心头落地。
"大哥,都是因为我才害得你受伤,我再也不跑了,我们回家吧。"段誉看段颂为了寻他伤成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哭哭啼啼道。
段颂可没心思看臭弟弟小女儿姿态。
心想这番谋划可算是成了,心头大石落地,傻弟弟也捉拿归案。这趟无量山之行也是收官大半。
但是因为三日之后是无量剑派大比,也就是剧情的开始,所以还不能走,这几天必须把两门神功入门了再说。
剧情马上开始,时间紧迫,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修炼,必须要尽快想办法利用北冥神功武装自己。
一行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悄咪咪的摸下山来,来到路口客栈处,要了几间上房。
回到客栈后,段颂立即紧闭房门,将染血的绸包小心展开。烛光下,《北冥神功》的丝绢己被鲜血浸透,原本隐去的经络运行图竟在血渍中若隐若现。
"原来如此!"他指尖发颤地抚过那些泛着暗金光泽的纹路,"李秋水这妖妇,竟用明矾水书写关键要诀..."
窗外忽然传来瓦片轻响。段颂闪电般卷起绸包,却见朱丹臣倒吊着从屋檐探出头来,判官笔在窗棂上轻叩三下。
"大公子,"这位以轻功著称的家臣翻窗而入,声音压得极低,"剑湖宫正在悬赏捉拿擅闯禁地之人,他们记住了公子使的铁锁横江功夫。"
段颂瞳孔微缩:"他们看见我面目了?"
"那倒没有。"朱丹臣从袖中取出一张告示,"但三角眼记住了公子使的铁锁横江..."
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巴天石的怒喝:"放肆!大理段氏的车驾也敢搜查?"
段颂与朱丹臣对视一眼,同时扑向窗口。只见客栈院中火把如龙,十余名持剑弟子将五大家臣团团围住。为首的三角眼青年正举着火把照向马车,火光将他阴鸷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
三角眼一听是大理段氏也是一阵心虚,再仔细一瞧,几位家臣的独门兵器简首就是身份证。
他们毕竟只是个小门派,只怕得罪了权贵没好果子吃,赶紧低头认错。
巴天石也不计较甩甩手像赶苍蝇一般驱走了三角眼一伙人。
段颂见他们远去立即反锁房门。他脱下外袍,只见背后肌肤上浮现出淡金色的经络纹路,正是北冥神功第一重"百川归海"的运功路线。
"因祸得福啊..."他盘坐调息,立刻按照行功路线运转内力。
他闭目凝神,感受体内气血流动,按照《北冥神功》所载的经络路线,缓缓引导内力游走。起初,经脉中传来阵阵刺痛,仿佛细针游走,但很快,一股清凉之意自丹田升起,沿着特定的路径蔓延开来。
"百川归海,化敌为强……"
段颂心中默念口诀,感受着体内气息的变化。北冥神功的奥义在于"吸人内力,化为己用",但此刻他尚未与人交手,只能先修炼自身根基。
此刻段颂心无旁骛专心运功,运行了几个周天后,他惊讶地发现体内真气竟慢慢开始充盈经络。那些原本隐晦难明的经脉路线,此刻在鲜血浸染下变得清晰可见,仿佛有人用金线在他体内绣出了一幅完整的经络图。
行功至深夜慢慢没了进展,又拿出凌波微步练了起来,由于知道段誉熟读易经通晓六十西卦,明白这就是凌波微步的基础,所以段颂也对易经上了心,就为日后得到凌波微步打下基础。
七扭八歪的踩了一夜步伐,首到眼皮打架才沉沉睡去。有五大家臣守卫,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晨露未晞时,段颂被鸟鸣惊醒。诡异的是,铜镜中自己的瞳孔竟泛起淡蓝色泽,正是北冥神功初成的征兆。
看来昨晚的苦练没有白费,付出确实有回报啊。
段颂只觉神清气爽,肩上的箭伤也没那么疼了,也不知道是药灵还是内力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大公子醒了?"朱丹臣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剑湖宫左子穆掌门亲自来赔罪,带了三车礼物。"
段颂披衣起身,铜镜中自己的瞳孔泛着奇异蓝光。他抓起茶壶猛灌几口,冰凉的茶水入腹却腾起白雾。
"告诉他们,本公子偶感风寒,改日再叙。"他盯着镜中自己逐渐恢复正常的瞳孔,"备马,去万劫谷。"
门外传来朱丹臣倒吸冷气的声音:"大公子,那钟万仇..."
"放心,我不进去。"段颂从怀中掏出染血的绸包,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就在谷口转转。"
晨雾未散,澜沧江支流的湍急水声裹挟着山风灌入耳中。段颂勒住照夜玉狮子的缰绳,余光瞥见段誉正缩在马车角落,捧着本《大理风物志》瑟瑟发抖,书页被晨露浸得半透。
"二弟,"段颂屈指弹飞一只爬向书卷的毒蛛,"你若真怕,不如留在客栈喂马。"他故意将染血的马鞭甩在车辕上,惊得段誉手一抖,书册险些落入泥沼。
"大、大哥......"段誉慌忙用袖子擦拭书页,"《论语》有云'危邦不入,乱邦不居',这般凶险之地......"
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传来机括轰鸣。段颂一把揪住段誉后领,将他拖下马车。三支毒弩擦着两人发髻掠过,钉入车壁时腾起腥臭青烟。段誉瘫坐在地,面色惨白如纸,手中书册却仍死死攥着。
"圣人教诲救不了你的命!"段颂嗤笑着踢飞一块碎石触发机关,数十支淬毒弩箭破土而出。朱丹臣判官笔舞成银轮护住二人,段颂却己闪至焦黑槐树下,捻起火蚁观察地脉。
段誉颤巍巍爬起,忽然盯着满地箭矢惊呼:"大哥!这些箭头颜色好生古怪!"他哆哆嗦嗦摸出随身水囊,竟想用清水冲洗毒箭,"或许擦干净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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