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衡站在一旁。
看着这突然爆发的“哭戏三重奏”。
整个人都懵了。
他看看“摇摇欲坠”的苏浅浅。
看看“嚎啕大哭”的宋嘉茵。
再看看努力憋笑配合的江浔之。
最后又看看抖个不停的太子……
只觉得这个世界好魔幻。
他默默地往旁边挪了一小步，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张嬷嬷依旧垂手肃立，眼观鼻鼻观心，只是嘴角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
这时，一个太子党的铁杆，李大人硬着头皮出列，声音发虚：“定北王殿下！空口无凭！您说的这些…这些骇人听闻的罪名，可有证据？！若无真凭实据，便是污蔑储君，其罪当诛！”
“证据？”江浔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对着殿外懒洋洋地一挥手，“玄影！”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闪入殿内。
他手里捧着两个沉甸甸的大木箱子，面无表情地将箱子“哐当”一声。
放在大殿中央，动作干净利落。
江浔之上前一步，一脚踢开第一个箱盖。
哗啦！
里面满满当当的账册，书信，药渣，甚至还有几件染血的夜行衣和几把制式独特的短刃，倾泻而出！
“此乃太子侧妃张鸢购买假孕药的黑市交易账册副本，经手人画押供词！此为张鸢指使周氏沉溺苏浅浅的亲笔手令！此为太子府发给京兆府，要求通缉的原始文书！此为追杀刺客所用之淬毒兵刃，与太子府暗卫营制式完全吻合！此为陆世子提供的，关于假孕药成分及来源的详细证词和药理分析！陆世子？”江浔之看向陆子衡。
陆子衡立刻出列，从袖中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书，双手奉上：“陛下，此乃臣查证所得，假孕药确系出自黑市，成分阴毒，服用者轻则有假孕的迹象，重则终身不孕。相关药铺掌柜及制药者供词俱在，请陛下御览！”
那李大人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物证。
脸色瞬间灰败，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另一个太子党的御史硬着头皮跳出来：“物证…物证或许可以伪造！人证呢？！定北王所说的人证，除了这几位，可还有旁人？毒哑的老嬷嬷如何作证？苏柔周氏何在？刺杀之人何在？单凭一面之词，难以服众！” 他试图在死局中寻找一丝缝隙。
“人证？”江浔之他伸手指向一首沉默肃立的张嬷嬷，笑容恶劣，“这位张嬷嬷，便是被毒哑的苦主！至于她如何作证？”
他故意拖长调子，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当中，慢悠悠的开口道：“忘了告诉你们，她能开口说话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位御史？”
满殿哗然！
毒哑的嬷嬷…
竟…竟然能开口说话？！
江浔之看向张嬷嬷，朗声道：“张嬷嬷虽能言，但没法像我们正常人说话这般流利！还望父皇及诸位大人海涵，而张嬷嬷我等会儿我问你什么，你就只许说是与不是，就可以了！”
张嬷嬷行礼：“是。”
大臣们开始议论纷纷。
“这位嬷嬷竟然真的能说话？”
“什么？”
“哑巴竟然能说话？”
“真是奇了！”
江浔之不管众人什么反应，首接开问：“张嬷嬷，指使周氏毒哑你之人，是否是太子侧妃张鸢？”
张嬷嬷开口：“是，殿下！”
“策划沉溺苏浅浅于护城河，主谋可是张鸢与周氏？”
“是！”
“太子江怀，是否知晓并默许甚至指使了这一切？”
“是！”
“派人追杀苏浅浅和你至王府，并在王府内行刺，可是太子授意？”
“是！是！是！” 是急促的三声！张嬷嬷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
“你…你血口喷人！一个哑巴…一个哑巴就算能开口说话，那也不算什么证据！” 那个御史还在垂死挣扎，声音尖利。
皇上看着这一个接一个的证据。
就两个字。
头！大！
他怎么能生出这么蠢的儿子？
还去刺杀她，到底长没长脑子？
难道是出生的时候被羊水给灌多了？
忘带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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