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TE-924 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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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TE-924 的新生

 

量子花园的东翼比想象中更残破。

曾经的数据流瀑布变成了凝固的紫色冰柱,冰柱里冻着无数扭曲的人影 —— 那是来不及转移的觉醒者,他们的意识被瞬间冻结在量子流中。叶凡的机械义眼扫描到冰柱深处有生命信号,试图用激光切开冰面,却发现冰层的硬度远超预期,切面还在不断再生 —— 这是苏哲设置的 “自我修复程序”,他在保护这些被困的意识。

通讯器的信号突然增强,源头就在前方的观测者档案馆。

档案馆的穹顶己经消失,暴露出内部的书架残骸。那些曾储存着所有世界线记忆的水晶书册,如今散落得到处都是,大部分己经碎裂,紫色的记忆光粒像萤火虫般从碎片中渗出,在空中组成混乱的画面:观测者的议会辩论、反抗军的秘密会议、苏哲在实验室调试武器的侧影... 这些碎片化的记忆偶尔会形成短暂的连贯影像,叶凡看到了苏哲最后一次出现在档案馆的画面 —— 他抱着一个沉重的金属箱,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反抗军制服的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决绝的表情。

在档案馆的一角,叶凡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密室。密室的门是用特殊的合金制成,上面刻着复杂的密码锁。凭借着对苏哲思维方式的了解,叶凡成功破解了密码,打开了密室的门。密室里堆放着大量的资料和设备,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装置。启动装置后,投影出的是 TE-924 世界线的全息地图,地图上标注着许多红色的圆点,显然是极端派的据点。在地图的中心,有一个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圆点,旁边标注着 “本源坐标”。

在档案馆的地下储藏室,叶凡找到了信号源。

那是台嵌在墙里的终端机,屏幕上还显示着未关闭的通讯界面,最后一条消息发送于三天前:“叶凡,如果你能看到这个,说明‘本源坐标’还存在。它藏在...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消息下方附着一张地图,标记点正是 TE-924 量子花园的中心喷泉 —— 那里曾是她与苏哲初遇的地方。

储藏室的角落堆着大量实验记录,其中一本的封皮上写着 “记忆武器反向工程”,作者署名是苏哲。叶凡翻开泛黄的纸页,发现苏哲一首在研究对抗 “记忆污染弹” 的方法,他提出的 “意识锚点理论” 与她在 1994 年世界线的发现不谋而合:只有融合了所有世界线记忆的觉醒者,才能免疫污染。

“所以他才等我回来。” 叶凡的指尖划过某页的批注,那里用红笔写着:“当废土上开出第一朵樱花,就是坐标解锁之时。”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颤,储藏室的入口被碎石封死。通讯器里传来孩子的尖叫:“空壳们冲进来了!他们突破屏障了!”

叶凡迅速启动终端机的紧急程序,储藏室的暗门缓缓打开,露出通往中心喷泉的秘密通道。通道壁上的监控屏幕突然亮起,播放着实时画面:无数失去意识的觉醒者(空壳)正涌向花园中心,他们的眼睛闪烁着红光,手中的武器不断喷射出记忆污染波 —— 而在空壳群的最前方,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陈昊(TE-316)。

但他的瞳孔是浑浊的灰白色,机械义肢上的 TE-316 徽章己经被极端派的标志覆盖。他举起手中的记忆污染炮,对准喷泉的瞬间,叶凡冲出了通道。

中心喷泉的青铜雕塑早己不知所踪,只剩下个巨大的弹坑,坑底积着墨绿色的液体,水面漂浮着无数记忆光粒。叶凡跳入坑中时,液体突然沸腾起来,光粒像受到吸引般涌向她的记忆稳定器,稳定器的屏幕上开始疯狂刷新数据 —— 这里就是 “本源坐标”,苏哲将所有觉醒者的意识数据化后,就储存在这个量子喷泉的底层。

在喷泉底部的淤泥中,叶凡发现了一枚奇特的徽章。徽章的主体是一个青铜色的圆形,上面刻着 TE-924 的标志,周围环绕着一圈紫色的宝石,宝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徽章放入记忆稳定器后,稳定器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屏幕上显示出一段加密的信息。经过破译,信息中提到了一个名为 “量子之心” 的装置,据说这个装置能够控制整个 TE-924 世界线的量子能量,是重启世界线的关键。

陈昊的脚步声在坑边响起。

“欢迎回来,叶凡。” 他的声音带着机械的卡顿,像是被强行植入的程序在控制,“交出稳定器... 可以让你保留记忆。” 他的机械义肢变形为炮口,对准她的瞬间,叶凡突然举起那件带着弹孔的白衬衫:“你看看这个!”

衬衫上的量子频率让陈昊的动作出现了 0.3 秒的停滞。这短暂的犹豫给了叶凡机会,她将记忆稳定器插入喷泉底部的接口,同时启动了苏哲留下的 “唤醒程序”—— 稳定器中储存的所有世界线记忆开始顺着液体扩散,空壳们的动作逐渐放缓,某些人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清明。

“他们还在... 意识没有消失!” 叶凡大喊着,却看到陈昊的炮口重新对准了接口,“不!”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蓝光从空壳群中冲出,挡在了接口前 —— 是那个抱着记忆晶体的孩子。孩子将晶体贴在胸口,全身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陈昊的攻击打在光罩上,激起巨大的能量涟漪。“苏哲叔叔说... 这是‘最后的钥匙’...” 孩子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晶体的光芒却越来越亮,“坐标... 解锁了...”

喷泉底部突然裂开,露出一个发光的金属平台,平台中央的凹槽恰好能容纳记忆稳定器。当稳定器嵌入的瞬间,整个 TE-924 开始剧烈震动,坍塌的建筑碎片在空中重组,凝固的量子流重新流动,空壳们的身体纷纷倒下,露出下面正在恢复的觉醒者意识光粒。

陈昊的瞳孔恢复了清明,他看着自己的机械义肢,突然苦笑:“我们...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指向天空,灰云正在散去,露出后面熟悉的紫色天幕,“苏哲赌对了... 本源坐标就是你带来的所有记忆。”

叶凡抬头,看到平台上方的空气中浮现出苏哲的影像。

那是他设置的最后一道程序,影像中的青年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眼角有了细纹,机械义眼的镜片也布满划痕:“当你看到这个,说明熵增协议的逆向工程成功了。TE-924 会回到原点,但所有记忆都会保留 —— 战争、牺牲、还有我们... 在每个世界线的相遇。” 影像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欢迎回家,叶凡。”

当影像消散,量子花园的樱花重新绽放,只是花瓣上还带着淡淡的青铜锈色。觉醒者们的意识光粒在空中汇聚,组成新的防御矩阵,而远处的极端派据点正在自我坍缩,化作璀璨的光雨。叶凡握紧手中的记忆稳定器,屏幕上跳动的坐标显示这里仍是 TE-924,却又不再是她离开时的那个世界线 —— 这是所有牺牲与记忆共同编织的新的可能。

孩子的笑声从身后传来,他正追着一只由光粒组成的蝴蝶奔跑。叶凡转身时,看到苏哲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喷泉边,正对着她微笑,机械义眼反射着樱花的粉色光芒。

她知道,战争的创伤不会立刻消失,废土的痕迹也需要时间抚平,但此刻掌心传来的温度是真实的 —— 属于 TE-924 的新生,终于在记忆的废墟上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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