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辩会结束的那个黄昏,叶凡攥着陈教授递来的推荐信站在物理系楼下。信纸边缘印着的校徽在夕阳下泛着金光,与TE-924世界线青铜徽章的光泽隐隐呼应。信中推荐她加入潘院士主持的量子信息研究组,末尾那句“此生活跃于经典物理与量子迷雾的边缘”,让她指尖发颤——这措辞与苏哲在TE-001实验室日志里的自评如出一辙。
加入团队的第一天,叶凡在会议室的白板上看到了“量子通信”的研究蓝图。潘院士用红笔圈出的关键节点,与她记忆中TE-001实验室的量子对撞机参数惊人吻合。当她指出某个频率参数可能引发“跨维度共振”时,院士突然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审视:“你怎么知道这个风险?”叶凡下意识摸向颈后,那里的TE-924印记早己淡不可见,只能含糊其辞:“在旧文献里见过类似记载。”
团队的工作节奏快得像量子隧穿。叶凡负责的“光子纠缠态稳定性”课题,需要在超低温环境下连续观测72小时。某次值夜班时,她将义眼镜片的碎块贴在探测器上,屏幕突然跳出乱码——那是苏哲在TE-001编写的加密程序,破译后显示“当纠缠光子超过1024对,注意世界线锚点偏移”。凌晨三点,实验室的液氮罐突然发出异响,压力阀喷出的白雾在地面凝成TE-927的坐标,而潘院士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她遗落在桌上的加密笔记:“这些符号,像极了我导师1980年代研究的‘异常信号’。”
2000年的夏天,团队接到紧急任务:在一年内建成可稳定运行的量子纠缠分发系统。叶凡带着小组泡在实验室,焊电路板的指尖磨出茧子,那触感让她想起TE-316世界线陈昊修复记忆晶体时的专注。当第一对光子成功实现百公里级纠缠,监控屏上的波形突然重叠成TE-924的量子花园轮廓。潘院士拍着她的肩膀:“小叶,你提出的‘动态补偿算法’救了命——这思路很像...很像某个失落的理论分支。”他转身时,叶凡瞥见他笔记本上画着与青铜面具同源的几何图案。
国家支持的实验室立项文件下来那天,叶凡正在调试超导磁体。红色封皮的批文上,“2001年建成国内首座量子实验室”的黑体字格外醒目,下方的落款日期与她进入这个世界线的“7月5日”隐隐呼应。施工期间,她在地基深处发现了奇怪的金属碎片,检测后发现其量子频率与苏哲的义眼完全同频。当她将碎片嵌入实验室的核心主机,开机瞬间,所有仪器同时发出蜂鸣,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里,夹杂着TE-001到TE-924所有世界线的坐标。
2001年深秋,实验室落成典礼的礼炮声中,叶凡站在环形对撞机前。这台首径27米的装置,每一处接口都按她的建议做了微调,暗藏着TE-924的防御矩阵结构。潘院士在致辞中提到“站在前辈的肩膀上”,目光扫过台下时,叶凡看见陈教授坐在角落,他的腕表表盘正对着她的方向,罗马数字组成的“TE-924”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深夜的实验室,叶凡独自启动了对撞机。当能量达到临界值,她将义眼碎片贴近控制台,屏幕上突然跳出苏哲的影像——那是他在TE-001实验室的最后记录,画面里的青年对着镜头轻笑:“如果有天你看到这个,说明我们的理论在某个世界线开花了。”影像消失的瞬间,实验室的灯光全部熄灭,只有环形装置的蓝光在地面投出涟漪,像极了TE-924世界线迎接觉醒者的量子海。
叶凡摸着冰冷的金属控制台,掌心的温度透过表层,仿佛触到了跨越无数世界线的共振。窗外的月光落在批文上,“2001年”的数字旁,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极细的刻痕:“观测者从未离开,只是换了种方式守护”。而实验室的恒温系统,正以0.1℃的精度维持着23.7℃——那是TE-924量子花园永恒的温度,也是她与苏哲在无数世界线中,从未偏离的记忆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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