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45)
魔都高铁站的穹顶下,晨光透过玻璃幕墙洒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几何状的光斑。叶凡站在安检口前,第三次检查背包里的设备。她的指尖刚触碰到量子检测仪的金属外壳,一阵异常的电流刺痛感就从指腹窜上手臂,检测仪的显示屏突然闪过一串乱码。
"苏哲!"她压低声音呼唤,转头却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的智能手表皱眉。那块价值不菲的机械表盘上,秒针正在疯狂地顺时针旋转,日期显示窗里数字不断跳动,仿佛在倒计时着什么。
"我们的车票被系统强制取消了。"苏哲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他将手机屏幕转向叶凡。购票APP上鲜红的提示框显示他们的身份证件被列入临时限制名单,理由栏却是一片刺眼的空白。更诡异的是,系统显示取消操作是在30秒前完成的——正是叶凡的量子检测仪出现异常的同一时刻。
车站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杂音,盖过了原本柔和的提示音。机械女声断断续续地宣布:"G1723次列车...延迟发车...请乘客..."叶凡敏锐地注意到,站台尽头有两个穿黑色风衣的男子正对着袖口说话,目光不断扫向他们的方向。其中一人耳朵上戴着的通讯器,闪着不自然的蓝光。
"走楼梯。"苏哲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留下指印。他们快速穿过人群时,叶凡回头看见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都齐刷刷转向了空荡荡的楼梯口,就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上午10:20)
南京市档案馆的穹顶大厅里,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叶凡坐在全息查询终端前,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击出一串急促的节奏。随着检索深度增加,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奇怪,1988-1999年的量子实验室档案全部..."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屏幕上突然跳出红色警告框,边框闪烁着危险的频率:【该资料己永久封存 访问权限:绝密】。
苏哲温热的手掌搭上她的肩膀:"看那边。"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档案室西北角,一个穿着灰色制服的管理员正在快速烧毁一叠微缩胶片,蓝色的火焰在他厚重的眼镜片上投下诡异的反光。
他们刚站起身,整个档案馆的照明系统突然集体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那个管理员己经不见踪影,只剩地上一小堆灰烬散发着刺鼻的化学气味,几缕青烟扭曲着升向天花板。
"不是普通纸张。"苏哲蹲下身,从西装口袋取出钢笔轻轻拨弄灰烬,"是军用级自燃材料,燃烧温度可达800度。"他的笔尖挑起一片未燃尽的胶片残片,上面依稀可见"最初的苏"三个字。
(下午2:15)
郊外的废弃量子研究所比卫星图像显示的更加破败。锈蚀的铁门在叶凡的猛踢下发出刺耳的呻吟,阳光从门缝中涌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她颈后的皮肤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就像有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入。
"就是这里..."苏哲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产生诡异的回声。墙上残缺的标识牌上,还能辨认出【最初的苏哲项目组】几个斑驳的烫金大字,下面的小字"第217号观测站"己经几乎不可辨认。
主实验室的门锁在苏哲的密码破解下应声而开。他们刚踏入室内,身后的门就突然自动锁死,机械装置发出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通风系统发出垂死般的嗡鸣,天花板上的喷口开始释放淡绿色的气体。
叶凡的量子检测仪疯狂报警,显示屏上的红色文字不断闪烁:"神经毒气浓度0.3ppm...0.4ppm...0.5ppm..."刺耳的警报声中,苏哲己经扯下衬衫捂住口鼻,手肘猛击侧面配电箱的玻璃罩。
他的手指在复杂线路间快速穿梭,动作精准得如同在解一道微分方程。三十秒后,应急通风系统终于启动,毒气被抽离的嘶嘶声像是某种生物的哀鸣。叶凡瘫坐在墙角,发现自己的指尖己经出现了不自然的青紫色。
(傍晚5:40)
老城区一家破旧网吧的角落里,叶凡正在全神贯注地破解从实验室废墟中找到的加密硬盘。屏幕上的代码流突然停滞,随后整个显示器蓝屏,跳出一行闪烁的白色文字:【停止调查,否则后果自负】。
"他们黑进了民用网络..."叶凡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指节因紧张而发白。就在这时,苏哲的手机震动起来,一条没有号码显示的彩信自动弹出:照片上是他们今早乘坐的那辆黄色出租车,此刻正燃烧着坠入长江,水花在夕阳下呈现出诡异的橙红色。
街对面的监控摄像头突然全部转向网吧门口,机械转动的"吱嘎"声清晰可闻。苏哲猛地拔掉电源线,拉着叶凡从后厨通道冲出去。狭窄的巷子里,三台黑色无人机正在低空盘旋,机腹下的红外扫描仪发出刺眼的红光,在地面上画出规则的网格。
"分头走!"苏哲将一个微型U盘塞进她手心,指尖在她掌心快速划过一组摩尔斯电码。"这里面有最终坐标。老地方见!"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时,叶凡听见无人机引擎的嗡鸣突然变得尖锐起来。
(深夜11:30)
秦淮河畔的旧书店阁楼里,叶凡蜷缩在古董地球仪旁,手中的量子检测仪显示周围有强烈的量子纠缠现象。木地板突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她的手指己经按在了电击器的开关上。
"是我。"苏哲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他的定制西装沾满泥水和可疑的黑色污渍,右手紧握着一把老式黄铜钥匙,钥匙齿上还挂着长江底的水草。"在河底找到的。32°02'N,118°46'E不是经纬度..."
"是保险箱密码!"叶凡接过钥匙,金属表面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借着窗外霓虹灯的微光,她看清钥匙柄上刻着的"最初的记忆"西个小字,字迹与她梦中见过的实验日志如出一辙。
窗外,无人机的嗡鸣声越来越近,红外观测仪的光斑在窗帘上扫过。苏哲拉紧防光窗帘,在昏黄的台灯下展开一张泛蓝的防水图纸,纸面上的水渍让墨线有些晕染。"明天我们去最后一个地方。"他的声音低沉,目光扫过房间每个可能藏有监听设备的角落,"但今晚..."
叶凡己经取出背包里的量子信号干扰器,机器启动时发出的蓝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在这个被未知力量追踪的夜晚,两人都知道:明天的行动,将会撕开一个被刻意掩埋了二十年的真相。而此刻,阁楼外渐渐逼近的脚步声,正提醒着他们时间的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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