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调戏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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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调戏的后果?

 

藏剑峰的晨钟敲了三响,悠远清越,却驱不散某条咸鱼心头的阴霾。

栩灱瑶(栩逍遥)盘坐在自己简陋的石床上,指尖一缕细若游丝的银紫色电弧跳跃着,发出低沉的“噼啪”声。窗外透进来的天光映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眼底深处却沉淀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烦躁。

一年了。

从炼气到筑基中期,寿元陡增,筋骨蜕变,体内流淌的雷灵力愈发凝练狂暴。可日子……依旧像被按了慢放键,枯燥得让人发霉。除了被大师兄揪去训话、关禁闭,就是对着砺剑堂那永远扫不完的演武场发呆。

“啊……” 她长长地、毫无生气地叹了口气,指尖的电弧“滋啦”一声湮灭,“好无聊……世界能不能毁灭一下?”

为了对抗这蚀骨的无聊,她花了整整8个月,省吃俭用(主要是省了陪易亦去做危险任务的次数),抠抠搜搜攒下八千积分,咬牙在万宝阁三楼换了一枚记载着顶级雷系法诀的玉简——《九劫引雷诀》。

名字听着霸道绝伦,内容也确实配得上“顶级”二字。引九天劫雷之力淬炼己身,攻伐无双,雷动九霄。法诀开篇便言:同阶之内,雷法称尊!修至大成,金丹之下,鲜有抗手。

鲜有抗手?栩灱瑶扯了扯嘴角。意思就是碰上金丹真人,该跪还是得跪,顶多……跪得慢点,姿势好看点?

“*” 她低声骂了一句,将玉简丢回储物袋。聊胜于无吧,至少下次易亦再撺掇她去捅蝙蝠窝,她能让那群畜生死得更焦脆点。

***

烦躁如同跗骨之蛆,在午后闷热的空气中发酵。

栩灱瑶晃荡到砺剑堂后山的松林,想找个清净地方继续当咸鱼。刚靠上一棵老松,就瞥见不远处溪涧旁,一道熟悉的白影。

逆时厌。

他并未练剑,只是负手立于溪边巨石之上,白衣胜雪,身姿挺拔如孤峰。山风拂过他俊美到妖异的侧脸,吹动几缕墨色发丝,却吹不散那周身冰封般的寂寥与淡漠。夕阳的金辉落在他身上,仿佛给这尊冰雕镀上了一层暖光,却更衬得他格格不入,如同遗世独立的幻影。

栩灱瑶眯了眯眼。烦躁的心绪被眼前这幅“美人观溪图”莫名地撩拨了一下。那点深埋的、恶劣的、专门挑战大师兄神经的恶趣味,不合时宜地冒了头。

她慢悠悠地踱了过去,脚步无声,停在逆时厌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大师兄。” 她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似的慵懒沙哑。

逆时厌身形未动,甚至连眼神都未曾偏移一分,仿佛她只是一缕无关紧要的空气。

栩灱瑶也不在意,歪了歪头,目光在他线条流畅、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冷硬的侧脸上逡巡,唇角勾起一抹极其细微、带着点探究和戏谑的弧度: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她顿了顿,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该不会……是在想哪位……嗯?”

最后那个意犹未尽的尾音,像羽毛般轻轻搔刮在寂静的空气里。

轰——!

一股冰冷刺骨、如同实质的恐怖威压毫无征兆地爆发!瞬间锁定了栩灱瑶!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冻结,连山风都停滞了!

逆时厌猛地转过身!

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此刻清晰地布满了寒霜!淡漠的眼眸深处,冰蓝色的怒火如同沉寂火山骤然喷发!他死死盯着栩灱瑶,眼神锐利得如同要将她凌迟!

“栩、逍、遥!” 三个字,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

栩灱瑶只觉得呼吸一窒,胸口像被巨石压住,筑基中期的灵力在这股元婴初期的威压下如同风中残烛,疯狂摇曳!但她依旧挺首着背脊,迎上那骇人的目光,甚至不怕死地又扯出一个更加无辜的笑容:

“怎么?猜中了?大师兄恼羞成……”

“怒”字尚未出口!

逆时厌动了!

没有拔剑,只是并指如剑,快如闪电般朝着栩灱瑶肩井穴点来!指尖萦绕着恐怖的剑气,空气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

这一指若是点实,半边身子都得废掉!

栩灱瑶瞳孔骤缩!慵懒厌世的壳子瞬间粉碎!身体的本能先于意识做出反应!丹田内那洼银紫色的液态灵力轰然爆发!

“雷瞬!”

她低喝一声,脚下雷光乍现!《九劫引雷诀》中的基础身法被催动到极致!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银紫电光,险之又险地擦着那致命指风向后暴退!

轰!

指风落空,狠狠击在栩灱瑶刚才靠过的老松树干上!一人合抱的巨树应声炸裂!木屑纷飞,焦烟弥漫!

栩灱瑶虽避开了要害,但凌厉的指风余波依旧扫中了她的左肩!剧痛传来,肩胛骨仿佛要碎裂!气血翻涌,喉头一甜!

她踉跄着站稳,左肩衣衫破裂,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和一道迅速红肿起来的淤痕,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草……” 她舔了舔唇角的腥甜,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那点烦躁和无聊被剧烈的痛楚和冰冷的怒意取代。她抬头,看向再次逼近、眼神冰寒刺骨的逆时厌,嘴角却咧开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充满挑衅的笑容:

“大师兄……好快的指法……不过,打人……要这样才够劲儿!”

话音未落,她双手猛地结印!丹田内雷灵力疯狂涌入双臂经脉!

“惊雷破!”

轰咔——!

一道碗口粗细、凝练到刺目的银紫色雷光,如同撕裂天穹的怒龙,带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和毁灭性的气息,悍然轰向逆时厌!

这一击,毫无保留!《九劫引雷诀》第一式的威力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狂暴的雷光映亮了半边山林,也映亮了远处几个闻声赶来看热闹的砺剑堂弟子惊骇欲绝的脸!

“我的天!栩逍遥?!”

“他不是整天摆烂吗?这雷法……”

“筑基中期?这威力快赶上筑基后期了吧?!”

逆时厌眼中也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但随即被更深的冰冷覆盖。面对这狂暴雷龙,他甚至连剑都未出鞘,只是冷哼一声,周身剑意勃发!

“凝!”

一道无形的、仿佛由万千剑气组成的冰蓝色屏障瞬间在他身前凝结!

轰隆——!!!

银紫雷龙狠狠撞在冰蓝屏障之上!恐怖的爆炸气浪呈环形炸开!周围草木尽折,碎石乱飞!刺眼的光芒让所有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

光芒散去。

冰蓝屏障完好无损,只是光芒黯淡了些许。逆时厌依旧站在原地,白衣纤尘不染。

而栩灱瑶,则被爆炸的反震之力狠狠抛飞出去,重重摔在溪涧旁松软的草地上,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煞白如纸。

差距,如同天堑。

然而,就在逆时厌准备上前,将这个屡次三番挑衅他底线、此刻又显露惊人天赋的刺头彻底“处理”掉时——

“啧啧啧!好热闹啊!青云宗的大师兄,就是这么以大欺小,欺负自家师弟的?”

一个充满戏谑、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声音,突兀地从溪涧对面的山林中传来。

只见一个身着华丽锦袍、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桀骜痞气的青年,斜倚在一棵大树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流光溢彩的玉符,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盯着这边。

“霍東繁?” 逆时厌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声音冰冷,“天符宗的人,来我万剑宗地界作甚?”

霍東繁,天符宗宗主新收的亲传弟子,金丹初期修为,以符箓之道天赋卓绝和性情乖张桀骜闻名。

“路过,纯属路过。” 霍東繁笑嘻嘻地跳下树,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目光却饶有兴致地落在挣扎着坐起身、满嘴是血却眼神桀骜的栩灱瑶身上,“这位师弟……挺有意思啊!敢跟逆冰块动手?还差点打碎了他的乌龟壳?有胆色!”

他一口一个“逆冰块”、“乌龟壳”,充满了挑衅。

逆时厌周身寒意更盛:“霍東繁,管好你的嘴。否则……”

“否则怎样?” 霍東繁毫不在意地打断他,反而看向栩灱瑶,眼神带着一种找到同类的兴奋,“喂,那边的小弱鸡!要不要联手?揍这冰块一顿出出气?”

栩灱瑶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看着霍東繁那张写满“搞事”的脸,又看了看逆时厌那快凝结成实质的寒冰气场。心头的憋闷、被打的怒火、还有那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恶劣因子,瞬间被点燃!

“呵……” 她低笑一声,撑着膝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神冰冷地扫过霍東繁,又钉在逆时厌身上,唇角扯出一个疯狂又血腥的弧度:

“行啊!不过……揍他之前……”

她话音一顿,体内那丝沉寂的空间之力碎片,被她强行、不计后果地催动!目标,正是刚刚出言不逊的霍東繁!

“先收点利息!”

嗡!

空间极其微弱地扭曲了一下!

霍東繁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他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将他身体强行撕裂的诡异力量,毫无征兆地作用在他胸前!

嗤啦——!

他胸前那件价值不菲、自带防御符文的华丽锦袍,瞬间裂开一道半尺长的口子!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划过!皮肤上甚至传来一丝冰凉的刺痛感!

“什么?!” 霍東繁瞳孔剧震,失声惊呼!脸上的戏谑瞬间被骇然取代!他完全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噗——!” 强行催动空间之力的反噬再次袭来,栩灱瑶眼前一黑,又是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

“找死!” 逆时厌和霍東繁的怒喝几乎同时响起!

逆时厌是惊怒于栩灱瑶竟敢在他面前再次动用那诡异力量伤人!而霍東繁则是纯粹的暴怒!被一个筑基中期的小辈用诡异手段割破了衣服,简首是奇耻大辱!

“焚天符!”

霍東繁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道赤红如血、散发着恐怖高温的符箓甩出!符箓迎风即燃,化作一片熊熊火海,朝着倒地不起的栩灱瑶当头罩下!金丹修士含怒一击,威力惊人!

逆时厌眼神一寒,并指一挥!

“破!”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冰蓝剑气后发先至,精准地斩在那片火海之上!

轰隆!

冰火相撞,爆发出更猛烈的冲击!气浪将周围赶来看热闹的弟子掀得东倒西歪!

烟尘弥漫中,逆时厌的身影己出现在栩灱瑶身前,替她挡下了所有冲击。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同样被震退几步、脸色铁青的霍東繁,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栩灱瑶,眼神复杂难明。

“青云宗内斗,轮不到外人插手。” 逆时厌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霍東繁,伤我宗弟子,此事天符宗需给个交代!”

他不再理会暴跳如雷的霍東繁,弯腰,以一种极其嫌弃却又异常稳当的姿势,将满身血污的栩灱瑶打横抱起。身形一闪,化作一道剑光,朝着戒律堂方向疾驰而去。

原地,只留下一片狼藉,面面相觑、惊魂未定的砺剑堂弟子,以及气得跳脚、胸前锦袍裂开、风度全无的天符宗亲传霍東繁。

“栩!逍!遥!还有逆时厌!给小爷等着!” 霍東繁的咆哮在山林间回荡。

***

戒律堂偏殿。

浓郁的丹药香气也无法完全掩盖血腥味。栩灱瑶趴在冰冷的玉床上,后背的衣衫被褪去,露出狰狞的鞭痕(旧的)和左肩那道深可见骨、被剑气侵蚀的伤口,以及强行催动空间之力导致经脉寸寸龟裂的惨状。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丹师正在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眉头紧锁。

“根基震荡,经脉寸断,神魂再次受创……这丫头……” 老丹师连连摇头,“不要命了吗?那异力也是她能随便引动的?简首是胡闹!”

逆时厌负手立于一旁,俊美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玉床上那具单薄、伤痕累累却依旧透着股倔强的身体,手背上的青筋久久未曾平复。他丢下几瓶散发着浓郁生机的丹药,声音冰冷:

“用最好的药。人醒了,扔进‘寒狱’思过崖。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寒狱?” 老丹师手一抖,那可是思过崖最阴冷、灵气最稀薄、专门关押重犯的地方!

老丹师咬了咬牙,:“逆时厌,老夫也是看着你长大的,那位老祖说了想要这根好苗子,你也不能这么折磨她吧,重点关注一下而己……毕竟她是一个……”

逆时厌打断道:“不必多说,师尊重点交代与我……”转身拂袖而去。白衣消失在门口,留下满室的药香和更深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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