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裂谷毒瘴 灵穗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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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裂谷毒瘴 灵穗初现

 

焚天裂谷的入口被茫茫沙海无情地吞噬了大半截,仿佛是被时间遗忘的角落,只剩下两壁陡峭得如同巨兽獠牙一般的崖壁,首首地刺向那遥不可及的天际。

崖壁之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暗紫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交织缠绕,宛如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而在这些藤蔓之上,还结着一颗颗豆大的紫珠,每一颗珠子里都翻涌着滚滚的黑雾,那是地脉浊气凝结而成的"瘴灵珠"。

苏墨静静地站在沙海与裂谷的交界处,他的目光凝视着那裂谷,仿佛能透过那无尽的黑暗看到谷中的景象。就在这时,一阵呜咽声从谷中传来,那声音时而像是千万人同时发出的悲泣,时而又像是地脉在痛苦地呻吟。

苏墨不禁眉头微皱,他能感觉到这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哀伤和痛苦。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玉珏,突然间,那玉珏上的星图泛起了一丝微弱的光芒,这光芒虽然很淡,但却异常清晰,它就像是夜空中的北斗星一样,指引着苏墨看向崖壁上一处凹陷的岩洞。

"进去。"他对顾九说,"岩洞里有古农人留下的避瘴阵。"

顾九眼神锐利如鹰,他迅速抽出机关剑,手腕一抖,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精准地挑开缠绕在岩洞入口处的藤蔓。随着藤蔓被挑开,一个幽暗深邃的岩洞入口展现在眼前。

岩洞的洞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古农符文,这些符文仿佛拥有生命一般,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在岩洞的最深处,有一座石台,石台上摆放着一个青铜香炉,香炉中插着半支香,香灰竟然泛着幽绿的光,显得诡异而神秘。

苏墨小心翼翼地踏入洞中,就在他的脚刚触及地面的瞬间,那原本平静的香灰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吹动,缓缓地飘了起来。香灰在半空中盘旋飞舞,最终凝聚成了一个清晰的“生”字。

“是‘生门’!”顾九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兴奋,他的机关剑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神秘的力量,突然发出一阵嗡鸣。剑刃上的符文与岩壁上的符文相互呼应,产生了共鸣,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秘密。

顾九回忆起师父的笔记,其中提到过焚天裂谷中有七道生门,每一道生门都对应着一种古农灵植。而眼前的这株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灵香草”,它具有驱百毒的神奇功效。

苏墨取出腰间的骨铲,轻轻刮下香灰。黑灰入手的刹那,他感觉有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是灵香草的生气在修复他被浊气侵蚀的灵识。他将香灰撒在洞口,藤蔓立刻蜷缩着退开,露出后面青石板铺就的小径。

"走。"苏墨握紧稻灵剑,"瘴气最浓的地方在谷心,我们必须赶在天黑前找到稻穗。"

两人沿着小径下行,越往谷中走,空气越潮湿。岩壁上渗出暗黄色的液体,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顾九掏出酒壶,往地上泼了口酒,酒液接触液体的瞬间腾起白烟:"这是'蚀骨浆',能溶金铸铁。古农人用灵稻的根须混合地脉灵气,才能压制它。"

话音未落,前方传来"咔嚓"一声。苏墨抬头,只见岩壁上的藤蔓突然暴长,如钢鞭般抽向顾九。顾九旋身避开,机关剑斩断藤蔓,却见断口处渗出黑血,滴在地上便凝结成新的藤蔓。

"是活的!"顾九惊道,"这些藤蔓被浊气侵蚀后,成了地脉的'触须'!"

苏墨咬破指尖,金血喷在藤蔓上。黑血瞬间凝固,藤蔓像被火烤的蜡,"啪"地断裂。他趁机拽住顾九的衣袖,将他拉到岩壁凹陷处:"用你的机关钉钉住岩缝,我来用灵血封它们的灵脉!"

两人背靠背,顾九甩出机关钉,苏墨滴下灵血。很快,周围的藤蔓都被清理干净,只留下满地的黑血在阳光下缓缓分解。

"看来,灵血不仅能唤醒灵脉,还能克制浊气的衍生体。"苏墨擦了擦指尖的血,"这或许能成为修复菌田的关键——菌田里的杂菌,说不定也是被浊气污染的灵植。"

顾九蹲下身,捡起藤蔓断裂处的黑血。血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竟与玉珏的星图颜色如出一辙:"苏兄弟,你看。"他将血珠滴在石壁上,石面浮现出新的刻痕——是幅星图,与玉珏、罗盘的星图完全重合。

“这是……古农星轨的完整版!”顾九的声音颤抖着,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景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苏墨也同样震惊不己,他感觉到腰间的玉珏突然变得滚烫起来,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其中涌动。他连忙低头看去,只见玉珏上的纹路正与岩壁上的刻痕缓缓重叠,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原来如此……”苏墨喃喃自语道,“玉珏、罗盘、启灵石,原来它们都是星轨的一部分。只有将这三者集齐,才能唤醒完整的地脉循环。”

他终于明白了,所谓的“星轨印”,根本就不是什么信物,而是地脉循环的“钥匙”。每一枚钥匙都对应着星轨的一个节点,只有集齐了全部七枚钥匙,才能开启地脉的终极秘密。

苏墨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谜团正在逐渐解开。

"快走。"他对顾九说,"谷心的瘴气更浓,再晚可能被卷进浊气漩涡。"

两人加快脚步,终于在黄昏前抵达谷心。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冷气:谷中弥漫着紫黑色的雾气,雾气中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瘴灵",每个瘴灵都长着张人脸,正是之前被浊气侵蚀的商队成员、守墓人,甚至还有古农先民的面容。

"那是...被浊气吞噬的魂魄。"顾九的声音发颤,"师父说过,浊气不仅能侵蚀肉体,还能吞噬记忆。这些人...他们的魂魄被锁在瘴气里,永远重复着死亡时的痛苦。"

苏墨感觉灵识被拽入雾中。他看见一个穿青衫的少年站在稻田边,手中捧着抽芽的灵稻。少年的面容与初代稻灵使有七分相似,眉骨处一道淡金色印记与苏墨心口的灵血印记如出一辙——那是初代稻灵使用灵血烙下的「循环守护印」。他的身后,是绵延至天际的稻田,每株稻穗都泛着与玉珏相同的星辉。

"哥哥。"少年的声音空灵,尾音带着几分清涩,像是被岁月磨平的旧铃铛。他抬手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银镯,镯身刻着与玉珏相同的星轨纹路,"你终于来了。"

苏墨的呼吸一滞。他认出这是记忆中初代稻灵使的模样,只是此刻的少年眼中没有当年的坚定,只有被浊气侵蚀的哀伤:"我等了你三百年。"少年的指尖掠过苏墨掌心的金血印记,触感像穿过水幕的月光,"三百年前,师父用我的灵根培育了这株循环稻,说等血脉延续者觉醒时,你会带它重铸地脉。可浊气蔓延得太快......地脉熔炉被篡改时,我想用灵血唤醒它,却被浊气反噬...我的魂魄被锁在这里,看着它吞噬一代又一代古农人。"

"不!"苏墨冲上前,"我能唤醒熔炉,我能帮你!"

"你和他们一样。"少年的声音突然哽咽,指尖轻轻按在苏墨心口,"盐碱地的村民、被污染的菌田、桃仙含泪的双眼......这些记忆,我也见过。"他的瞳孔泛起涟漪,映出苏墨识海中的画面——三百年前,初代稻灵使跪在焦黑的稻田里,怀里抱着浑身是血的人正是此少年,用最后一丝灵血在他腕间烙下守护印:"阿昭,替我守着这株循环稻,等血脉觉醒者来接你。"

"原来...你是阿昭。"苏墨脱口而出。

少年的虚影晃了晃,像是被风吹散的星屑:"现在只剩半缕灵识了。"他抬手召来脚边的循环稻,稻穗上的符文突然亮起,与苏墨腰间的玉珏产生共鸣,"师父说,循环稻的根须能穿透地脉,连接所有被浊气侵蚀的记忆。你闻到的稻香,是我用最后一丝灵血养的——它能唤醒你血脉里的守护印。"

苏墨这才注意到,少年脚下的稻田里,每株稻穗都缠着细小的金色光丝,正顺着地脉往自己掌心延伸。那些光丝钻进灵血印记时,他想起玉珏里尘封的记忆:初代稻灵使将小徒弟阿昭的灵根封入循环稻,又在自己心口烙下相同的印记,只为等血脉觉醒者到来时,能让两人的灵识通过循环稻相连。

"所以你叫我'哥哥'?"苏墨轻声问。

少年的虚影突然变得清晰了些,眼尾泛起与初代稻灵使如出一辙的笑:"师父总说,他是阿昭的'长兄',要护着他长大。"他的指尖点在循环稻上,稻穗瞬间绽放出与玉珏相同的星辉,"现在轮到我护着你了——用这株循环稻,用你血脉里的守护印,你们都想拯救地脉,却不知道...真正的危机不在熔炉,而在'熵灭者',我们一起斩断熵灭者的锁链。"

"熵灭者?"顾九的声音从雾外传来,"苏兄弟,小心!"

苏墨猛地回头,只见雾中伸出一只焦黑的手,指尖长着倒刺般的长甲。手主人穿着残破的玄色法袍,胸前挂着枚青铜令牌,牌面刻着"灭"字——正是桃仙提过的"熵灭者"!

"终于等到你了。"熵灭者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三百年了,我终于能亲手碾碎古农的'循环'。你以为唤醒熔炉就能拯救地脉?不,我要让它彻底崩溃,让所有依赖地脉的文明都化为尘埃!"

他抬手挥出一道黑芒,黑芒所过之处,瘴灵发出尖叫,被撕成碎片。顾九甩出机关剑,却被黑芒轻易击碎。苏墨感觉玉珏在发烫,稻灵剑的印记正在灼烧他的掌心——这是灵血共鸣的预警!

"用稻灵剑!"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它是唯一能斩断熵灭者力量的武器!"

苏墨抽出稻灵剑,剑身发出刺目金光。熵灭者的黑芒与金光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苏墨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心脏蔓延到指尖,像是血脉里住进了整片稻田。他闭上眼,用意识"告诉"稻灵剑:"斩断浊气,唤醒循环!"

剑身突然化作万千金芒,如暴雨般劈向熵灭者。熵灭者的法袍被撕成碎片,露出下面爬满黑色菌丝的躯体。他发出凄厉的尖叫,转身欲逃,却被金芒钉在岩壁上。

"不...不可能..."他的声音逐渐微弱,"古农的循环...明明己经被篡改..."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苏墨走上前,稻灵剑抵住熵灭者的咽喉,"地脉会重生,文明会延续,因为总有人愿意为希望付出一切。"

熵灭者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漫天黑沙。在意识彻底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他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黑洞,将苏墨的灵识强行拽入其中——那是被浊气污染的记忆碎片,也是他扭曲的执念:

"看看吧...看看真正的深渊..."

苏墨的识海被强行掀开。他看见无数被篡改的熔炉核心在黑暗中运转,每颗核心都缠绕着黑色的锁链,锁链另一端连向地脉最深处的"混沌源";他看见初代稻灵使被锁在源头的祭坛上,鲜血滴入熔炉时,熔炉的核心刻上了"熵灭"二字;他看见桃仙的克隆体被制造出来时,胸口的玉珏被烙上了"伪"字印记......

"这才是...真正的敌人。"熵灭者的最后声音混着记忆碎片的嗡鸣,"不是我...是混沌源里的...篡改者..."

黑沙落尽,谷中的瘴气突然消散。岩壁上的星图变得清晰无比,七枚星轨印的位置在月光下泛着金芒。苏墨踉跄着后退两步,额角渗出冷汗——刚才那段记忆太过真实,几乎让他窒息。

"苏兄弟!"顾九的声音带着担忧,"你没事吧?"

苏墨摇了摇头,看向谷心。那里不知何时立着株焦黑的稻穗,每片叶子上都刻着古农的符文,根须穿透地层,连接着地脉的最深处。而在稻穗的阴影里,他看见岩壁上多了一行新的刻痕——正是熵灭者最后被拽入意识前的低语:

"混沌源·篡改者·稻灵印"

"那是..."顾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熵灭者留下的?"

苏墨摸了摸心口,那里的灵血印记正在发烫,像是在指引着他走向某个未知的终点。他终于明白,所谓"熵灭者"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真正的威胁藏在更深处——那个能篡改古农文明根基的存在,那个让初代稻灵使绝望的"混沌源"。

"走吧。"他对顾九说,声音比之前更沉稳,"去裂谷深处,找那座'阴阳轮转殿'。古农文的最后一句是:'阴阳轮转,生死同根'。我想,那里藏着解开混沌源的关键。"

两人踩着满地的星轨光,向着谷心更深处走去。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稻香,那是新生的灵稻在歌唱。苏墨握紧稻灵剑,玉珏的星图与稻穗的符文完美重叠。他知道,修复菌田的关键己经找到——不是对抗浊气,而是重建共生;而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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