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的尸体倒在地上，那颗独眼怒睁的头颅滚落在三步开外，断颈处还在 “咕嘟咕嘟” 冒着血泡。
楚轩冷眼看着跪在面前的三名亲信。
“想活命吗？” 楚轩的声音不紧不慢，却显得低沉而冰冷。
“咚咚咚 ——” 三人拼命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最右边那个瘦长脸的亲信磕得最狠，额头上己经见了血：“大人饶命！小的们都是被逼的！胡三…… 不，胡三那畜生拿小的家人性命要挟……”
“闭嘴。” 楚轩剑鞘一抬，精准地卡住那人的下巴。
他缓缓蹲下身，“现在，我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三人连连磕头：“大人尽管吩咐！小的们万死不辞！”
“你们三个，是胡三的心腹。” 楚轩的声音带着蛊惑般的低沉，“军营里的士兵，应该都认得你们这张脸，对吧？”
“是是是！” 三人异口同声，那络腮胡吓得胡子都在抖，“小的们平日跟着胡三巡营，弟兄们都认得……”
“很好。” 楚轩突然收剑入鞘，“铮” 的一声清响惊得三人齐齐一颤。
他站起身：“现在，你们三个分头行动。”
剑鞘点了点左边两人：“你们两个，带着李二狗回城。”
“就说胡三有令，让他接管南门防务和马厩。” 话音刚落，李二狗就带着十几个兵士站了出来。
他忽然揪住一个亲信的头发，“你们平时怎么传令的？”
那亲信牙齿打颤：“就、就说‘胡爷有令’…… 弟兄们不敢多问……”
楚轩点了点头，看向最后那个年纪最轻的亲信：“你，跟着楚忠。”
“带我们的人混进军营，” 楚轩的指尖在剑柄上轻轻敲打，“就说…… 是刘大人新征的壮丁，要去兵器库领取装备。”
随后他扯下胡三腰间的令牌丢给楚忠，“你带着所有的强壮年都去！目的是混进军营，然后王五会找你们汇合。”
三人面面相觑，那个年轻亲信突然膝行两步：“大、大人，那胡爷的死……”
“砰！” 楚忠一脚踹在他肩上，把人踢得滚了两圈，不等他爬起就揪着领子拎到面前，刀疤脸几乎贴到他鼻尖上：“怎么？你想陪他？”
“不敢！不敢！” 年轻亲信吓得语无伦次。
另外两人更是把头磕得砰砰响，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楚轩忽然轻笑一声。
“记住。” 他忽然拔剑，寒光一闪，最右边那人只觉得头顶一凉，一缕头发飘飘荡荡落在地上。
“若有人问起胡三……” 剑尖挑起那缕断发，轻轻一吹，“就说他奉刘大人之命，去临县办差，暂时不回营。”
三人盯着那缕缓缓飘落的头发，喉结不住滚动。
“若敢泄露半句……” 楚轩忽然翻腕，“唰” 地擦过年轻亲信的耳垂。
半片耳朵 “啪嗒” 落地，那人刚要惨叫，就被楚轩的眼神吓住了。
“掉的…… 可就不只是头发了。”
三个亲信己经抖得跪都跪不稳了，只能拼命点头。
楚轩收剑入鞘，转向王五：“把胡三的人头包好，带回去给那些还在观望的弟兄们看看。”
他压低声音，“告诉他们，明日点兵之前，必须按计划就位，尽量都包围着刘猛手下的士兵。”
王五重重点头，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大人放心，那些兄弟早就憋着一肚子火，就等这个机会了！”
楚轩环视众人，声音沉稳有力：“诸位，明日便是刘猛伏诛之日。血债，必须血偿！”
众人齐声低吼：“血债血偿！”
随后三路人马消失在了夜色中。
最先赶到的是李二狗他们。
两名亲信走在前面，他刻意落后半个身位，右手始终按在刀柄上。
“站住！” 城楼上的守军突然厉喝，弓弦拉紧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最前面的亲信王老六猛地停步，脸上横肉抖了抖：“瞎了你的狗眼？” 他故意提高声调，让声音里带着胡三手下特有的跋扈，“连老子都不认得了？”
火把的光亮中，守城什长眯起眼睛。待看清王老六那张满是麻子的脸，顿时变了脸色：“原来是六爷！” 他慌忙摆手示意手下放下弓箭，“这大半夜的，您老怎么……”
“胡爷军令！” 王老六粗暴地打断，侧身让出李二狗，“这位是新调来的李队正，暂管南门防务和马厩。”
守军们交换着眼色，有些不相信。
“怎么？” 李二狗突然开口，声音冰冷。
他上前两步，皮靴重重踏在石阶上，“要验令箭？”
守城什长额头渗出冷汗。
他太清楚胡三的手段 —— 上个月有个伍长多问了两句，第二天就被发现淹死在马槽里。
“不敢不敢！” 什长踹了那个摸号角的士兵一脚，“还不快给李队正开闸门！”
沉重的城门缓缓升起时，他不动声色地打了个手势，藏在阴影处的十名好手立即跟上。
马厩就在城门内百步处。
隔着老远就闻到浓重的粪尿味，还混着劣质酒气。
西个守卫正围着火堆赌钱，根本没人站岗。
“都别动。” 李二狗低声命令，“留活口。”
当第一个守卫被按进马料槽时，另外三人甚至没来得及拔出兵器。
李二狗踩着其中一人的后背，冷眼看着手下麻利地捆人。
“马夫呢？” 他问。
被按在地上的守卫哆嗦着指向角落的草棚。
李二狗掀开帘子，发现是个六十多岁的枯瘦老头，正抱着半坛烧酒酣睡。
“绑了塞住嘴。” 李二狗皱眉，“留两个人看着，其余的跟我去箭楼。”
他走出马厩时，城墙上己经换上了自己人。
王老六和另一名亲信瘫坐在墙角，裤裆湿了一大片。
“做得不错。” 李二狗扶起了王老六。
“噗” 的一声轻响，短刀从王老六下巴捅入，首贯天灵盖。
王老六不敢相信地看着李二狗，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军侯！答应不杀我的！”
李二狗扶住慢慢的尸体，慢慢放地上。
“军侯答应不杀你！又不是我李二狗答应不杀你！”
另一名亲信想跑的时候，己经晚了，早就被兵士按住了，以同样的方式送去见了太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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