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文从懵懂时期就为自己设立的择偶标准,在和王平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完全抛弃。
也许真如王蕊所说,遇到自己认为对的另一半,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条件了。
出院以后,议文又休养了一段时间,才回律师事务所的。
这个时期,当然也缺少不了王平的陪伴。议文甚至都没有回老家看看,只是呆在议静家。
因为她舍不得离开王平。
刚回律师事务所不久,宋律师就叫议文到自己的办公室。
宋律师原先答应的议文,要引荐她成为正式律师的,也许今天就到了该兑现的时候了。
其实,说起这事,议文很惭愧,别人最多实习一年就自立门户了,也只有她,都到律师事务所两年多了,还是个助理。
议文一首觉得,这是在靠别人的施舍过日子,可她没办法,的确是自己的能力有限。
议文轻轻叩响宋律师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传出宋律师那好听的男中音。
得到应允后,议文推门而入。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切割出整齐的光影,宋律师戴着金丝眼镜,正专注地翻看着桌上的卷宗。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温和地示意议文坐下。
"小议,看来你状态恢复得不错。"宋律师合起卷宗,端起一旁的紫砂杯轻抿一口,"之前说过的事,我一首在记着。"
他迅速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摊开在桌上,"按计划,我给你领取了律师执业证书,恭喜你,从今天起,正式执业!"
议文接过那份文件,打开来仔细端详了一下。
她攥紧衣角,指尖微微发凉。
议文盯着桌上的那份文件,喉咙发紧:"宋律师,我……我……"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老式挂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有时候,议文也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别人都是留级,她倒好,留职业!
成为正式律师,是每一个法律人的追求,议文也是如此。可从另一个角度讲,这也意味着,议文从此连那一点点可怜的助理费也没有了!
宋律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透着探究:"你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议文深吸一口气,沉闷地回答道:“我没有了,谢谢您!”
宋律师盯着议文好久没有说一句话。
议文的脸上有些发烧,她不敢去迎合宋律师的目光。
他靠向椅背,继而又转回头来,打量着议文:"人的一生,十分短暂。一定要珍惜自己身边的一切,否则,会错失许多机会。"
他敲了敲桌上的文件,"法律这行不等人,机会稍纵即逝。"
窗外的风掠过树梢,带起沙沙声响。
议文盯着宋律师身后的法律格言牌匾,那上面,赫然显示着“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确实应该独立了。
“小议,恕我首言,”宋律师的脸色很严肃,“你在性格本来就与律师这个职业确实是不大匹配,但是,既然你己经做出这种选择,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你要有个计划了。”
议文攥着律师执业证书的手指微微发颤,宋律师的话如重锤般砸在心头。
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暗了下去,云层压得很低。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最终只挤出一句:"宋律师,我知道了。"
议文明白,新的征途开始了。
第二天,议文起了一个大早,她到达律师事务所的时候,勤务阿姨刚刚拖完地。
看到议文来了,李阿姨笑着问道:“今天议律师怎么来得这么早?”
议文为人平和,从来都不小瞧人。
平时和勤务李阿姨的关系很好。
李阿姨甚至给议文介绍过对象,只是因为议文坚持自己的“原则”,没有成功。
议文笑起来有些腼腆,“李阿姨,我从今天开始,就要独立办案了。”
“那可是好事呀!”李阿姨真心笑着说,突然停住了动作,“我记起来了,前段时间,汪律师让我去他那里收拾东西的时候,让我把一些资料专门收起来,交给您。
我这就去拿。”
李阿姨说着,转身离去,一会儿,抱着一摞资料走来。
“就是这些,我全拿来了。”
她那些资料,一股脑儿地全都塞给了议文。
议文的双手有些招架不住,赶紧把这些资料放进二楼助理室。
随手拿起几本看了看,竟是一些关于复杂商业诈骗案的资料。
“汪洋送给我这些干什么?”
议文心中纳闷,便从助理室出来,问李阿姨道:“汪律师为什么要送给我这些?”
李阿姨答道:“他让我转告您,让您没事的时候多看看这方面的东西,这样,等您独立办案的时候才不至于慌乱。”
汪洋是这样说的?
议文心中产生了一股逆反情绪,自己在汪洋心中就是这么差劲吗?
不过,提起汪洋,议文马上想到,似乎自从自己这次回到律师事务所,就没有见过他。
“汪律师去了哪里?好像从我这次回来就没有见过他呀?”
议文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阿姨停下手中的动作,凝视了议文几秒钟,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之情,“议律师,你居然不知道?”
议文疑惑地问道:“我,不知道什么?!”
李阿姨摇了摇头,转身接着拖地去了,只是甩出一句话:
“唉,汪律师又回他原来的单位了。”
李阿姨一边拖地,一边说着,那种架势,让人有一种“终是错付”的感觉。
议文抬起了头,听到这个消息,她有些惊讶,
“是律矿律师事务所吗?”
李阿姨抚了一下额头的发髻,并没有去看议文,“唉呀,好像是吧,我也说不上来,毕竟都是律师们的事情,我也不去打听。”
“对。”
议文只说了一个字,就闭了嘴,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有人陆续地进入所里,熟悉的人,一眼看到议文坐在接待室,向她打着招呼,
“议律师,开始接案子了?”
“恭喜恭喜,终于熬到这一天了!”
“对。”“谢谢!”
议文敷衍地回应着同事们的好意,脸上却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她蔫儿吧唧地坐在门口长椅上。
律师事务所门口这块儿,放着几张办公桌,最前面一张放着“法律咨询处”的牌子。
很显然,这个地方是这家律师事务所的接待室。
平时,最前面那张桌子后面坐着的,是刚从法院退休下来的孙玉和庭长。
孙庭长原来是中级人民法院民庭庭长,他有着非常丰富的办案经验。退休以后,被议文所在的律师事务所聘用,做前台法律咨询专员。
孙庭长在负责咨询的同时,会有许多要求聘用律师的当事人。
这种情况下,他身后的那些守株的律师才能……等到当事人。
议文感觉,就算是坐在孙庭长身后的那些律师,也都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她怕是没有能力跟这些人去抗衡。
所以,一首等待着那几个可怜巴巴的助理费,从来都没有在这个地方久留过。
今天,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议文竟也坐在了接待室里。只是,她羞答答地坐在一个角落里,可怜兮兮地向门口张望着,眼看着一个个的当事人在孙庭长的对面坐下,诉说着自己心中的冤情。
有的人会要求孙庭长为自己推荐合适的律师。
这时候,后面的那几个律师便会伸长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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