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都城新郑。
庞涓站在兵车下,指挥大军一次又一次对新郑发起进攻。
连续几日的攻坚战,新郑城墙终于有松动。
魏军攻城,仓促攻城,事先没有准备,攻城器械都是在掠夺韩国境内城池的。
换做几年前,新郑城攻打难度系数低点。
自从有了新郑被攻破经历,韩国不遗余力加固城防,城高墙深再加强,成了坚城中的坚城。
好在精悍的魏武卒攻势下,新郑有摇摇欲碎的趋势。
庞涓这几天来,表情有了笑容,占了韩国,看天下有谁小瞧我。
一匹快马从后方首奔,刚来到庞涓身边就跌倒。
庞涓神色一冷,“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禀大将军,我后方粮道给十万楚军拦截。”
“什么?”庞涓脸色煞白。
他贪图灭韩大功,进军速度快,军营只带了五天的口粮。
粮道被截,五日后,魏军因为断粮而自行崩溃。
“你没有谎报军情?楚国不是不出兵吗?怎会出兵攻打魏国的?”
“千真万确,楚国出兵了,领兵大将的是令尹昭阳。”
“昭阳?”庞涓咬牙切齿,脑中闪过旧事。
张仪在楚国做过这老匹夫的门客。
这老贼曾诬陷张仪窃玉。
如今张仪在魏国位高权重,他怕张仪报复才出兵的。
“王上用张仪这等祸害,真是坏我大事!” 他不反思自己的冒进,将一切罪责推给张仪。
一旁的副将郑宇听得心中不齿。
当初大军不顾一切扑向新郑时,他劝谏庞涓谨慎,奈何庞涓刚愎自用,一意孤行。
郑宇强压下心中鄙夷,面上依旧恭敬道:“大将军,如今粮道断绝,军无粮草,士气己然浮动。不如先行撤兵,再图后计?”
庞涓想到此战若败,不仅自己要承担罪责,更将沦为天下笑柄。
“撤兵?不,无需理会楚军。继续攻城,三日之内,本将军要看到我魏军战旗插上新郑城头。”
“大将军,粮道被截的消息一旦扩散,军心必溃,如何还能攻城?”
“就封锁消息,绝不能让士卒知晓粮道己断,只要攻破新郑,城中粮草尽归我有,何愁无粮?”
“若五日之内无法破城。”郑宇忧心如焚。
“本将自有计较,你领五千士卒,前往附近村庄,劫掠粮草。遇有反抗,格杀勿论!”
“大将军!末将以为,还是应当先撤兵击退楚军,打通粮道。”郑宇还想再劝。
“郑宇,你要抗命吗?”
看着庞涓厉色,郑宇只得长叹一声,道:“末将遵令!”
郑宇领兵去后,庞涓继续指挥对新郑的猛攻。
新郑城墙高大坚固,城内韩军有六万人,韩军又善守,抵抗强烈。
魏军苦战一日,几次攻上城头又被击退。
天色渐暗,庞涓无奈收兵,明日再战。
劫掠粮草的郑宇狼狈不堪地回到了军营。
出发三千精锐,回来剩下不到一千人,人人带伤。
郑宇跌跌撞撞闯入帅帐,身上血迹斑斑。
庞涓看着浑身浴血的郑宇,不祥预感笼罩:“让你去劫粮,如此狼狈的。”
“大将军,末将奉命劫掠,中途遭遇韩国武安侯喊凭,他纠集了三万韩军设伏。
末将拼死血战,斩杀韩军六千余人,才拼死突围,但所劫粮草尽数被夺。
末将探得,韩朋下令坚壁清野,我军再难就地筹粮了。”
“噗!” 庞涓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出,郑宇看后上前搀扶他坐下。
“大将军,撤兵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庞涓不甘道:“那就撤兵。”
借着夜色,庞涓带着残余的西万大军,撤离了营寨。
新郑城头,韩军没有察觉,首到天明才发现庞涓大军不知去向。
两日急行军,韩魏边境近在咫尺。
当先头部队看清前方景象时,一股彻骨的寒意弥漫全军。
通往魏国的唯一退路,被一片无边无际的土黄色军营阻断。
兵车、鹿角、栅栏层层叠叠。
防线之后,是以逸待劳的楚国弓弩手。
“大将军,是十万楚军,封死我军归路,如何是好?”郑宇有些惊慌道。
“哼,十万楚军又如何?二十万又如何?一群孱弱楚狗,焉能阻挡我魏武卒铁蹄?
传令,盾手在前,长弓营在后。箭雨覆盖楚军阵地,给本将撕开一条血路。”
魏武卒变阵,盾墙在前,长弓营在后,向着楚军阵地推进。进入预定射程,整个方阵停止。
楚军阵中,看到魏军竟在己方强弓劲弩射程之外停下,不禁嘲笑。
“哈哈,魏狗吓傻了吗?这么远就想射我们?”
“连我们的弓弩都够不着,他们拿的是小孩子的玩具弓吧?”
有的楚军扒开衣甲,拍着胸脯在兵车后挑衅:“来啊,往这儿射,够得着算你本事!”
庞涓望着楚军嚣张的姿态,嘴角勾起冷笑。
“嗡!”
头皮发麻的弓弦齐鸣声响起。
两万支特制长箭如同蝗群,以惊人的抛物线射向高空。
刚才还在哄笑的楚军士卒,脸色变得惨白。
他们眼睁睁看着“乌云”升至顶点,然后扎落下来!
“噗噗噗噗!”
“啊!”
凄厉的惨叫声取代了嘲笑。
毫无防备的楚军成片倒下。
楚军主帅昭阳,原本稳坐战车之上,对部下的嘲讽不置可否。
战国射程之冠,公认是韩弩和魏武卒强弩,有效杀伤不过五百步,且需平射。
他不相信魏军能在如此距离外造成威胁。
当看到那诡异的抛物线箭雨升空时,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瞳孔骤缩。
经验告诉他大事不好。
“小心头顶。” 昭阳不顾形象地翻身滚下战车,蜷缩在车体之下!
第一波箭雨过后,楚军阵地一片狼藉,死伤惨重。
昭阳刚狼狈爬起。
“找掩体,盾手,两人一组,举盾护顶。”
在昭阳的指挥下,楚军从混乱中组织起来。
盾牌被两人合力斜举过头,拼凑成临时的“盾顶”。
魏军的抛物线箭雨,威力大减。
几轮箭雨过后,副将郑宇向庞涓道:“大将军,这样不行,攻打新郑消耗巨大,我军箭矢所剩无几了。楚军找到防御阵形,箭矢耗尽,我军优势丧失。”
“还剩多少?”
“不足五万支,最多还能支撑两轮半波齐射。”
“传令,魏武卒方阵,全力向前推进。长弓营进行最后一轮掩护。箭矢射尽,丢弃长弓。
所有弓手变第二梯队,随前锋压上。一举踏平楚军。”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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