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痛快,秦军十万大军溃败。
河西之地,秦军空虚,没有守下去的可能性,正好魏国趁虚而入,收复河西之地。
至于卫鞅能不能给俘虏,魏璟的希望不大,不过他倒是想要借此,看看犀首的才干。
魏军一路追击,追到帅张,这里早不见卫鞅的踪迹,只是看到一支魏军驻扎在这里。
“前面是公孙衍将军统领的粮草营将士?大王在此,还不速来拜见。”庞涓大声道。
没过多久,一位青年将领带着一队士兵来到魏璟面前,“粮草官公孙衍,所部将士拜见大王。”
魏璟目光扫过这支粮草营的队伍。
他们身上没有魏武卒那种精良的铠甲装备,但那股子肃杀的气势和严整的军容,竟丝毫不弱于正规的精锐部队。
本来粮草大营的士兵就是老弱病残的集中地,征调百姓组成,装备和战斗力都是比较低的一档。
魏璟心中大喜,翻身下马,上前扶起公孙衍:“将军大才,让你屈就在粮草大营,是本王失察,是本王的过失。”
公孙衍心中一震,他加入军营时日尚短,名声不显,没想到魏璟竟如此看重他。
看来魏璟爱惜人才的名声,并非虚传。
“公孙衍。”庞涓的一声喝问打断了公孙衍的思绪,“命你在此截击秦国中军帅旗,擒拿卫鞅。如今,卫鞅人在何处?”
“末将无能,让卫鞅逃脱,请大王、大将军责罚。”
“什么?”庞涓的声音拔高,“卫鞅中军只有一千护卫,你手握三千兵马,竟然让他跑了?你该当何罪!”
公孙衍低着头,沉默不语。
魏璟眉头微皱,开口道:“大将军,粮草营的将士本是魏国后备力量,如何能与一千秦国虎狼之师正面抗衡?若要论罪,恐怕先要问问是谁派粮草营的将士去执行本该主力承担的任务吧?”
魏璟的话首指庞涓。
庞涓闻言一愣,这是魏璟第一次如此严厉地当面指责他。
以往魏璟即使对他不满,最多也是不采纳他的意见,像这样首接问罪还是头一回。
庞涓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设计借秦军之手除掉公孙衍的心思,恐怕被魏璟看穿。
他僵在原地,不敢再言语。
见庞涓哑口无言,魏璟暂时无心追究。
现在更关心卫鞅是如何逃脱的。
他再次扶起公孙衍,询问道:“公孙将军,我看你部将士虽显稚嫩,但己有精锐气象。为何会败给那一千秦军?”
公孙衍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懊悔:“都怪末将轻敌。末将自幼习武,自认武艺尚可。出阵时,见一名十多岁的秦军小将率军冲来,以为秦军无人可用,便想先斩此将,挫败秦军锐气,再一举歼敌。不料那名小将武艺远在末将之上,眼神更是冰冷刺骨,杀气凛然。末将被他的气势所慑,交手不过一个回合,便败下阵来。”
公孙衍能在短时间内训练出一支强军,能力毋庸置疑。
他说自己武艺“尚可”,绝对是谦虚之词。
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竟能在一个照面间将他击败,绝非寻常人物。“公孙将军可知那小将姓甚名谁?”魏璟追问。
“司马错,末将撤离时,似乎听到秦军主帅喊司马错。”
司马错。
白起杀神称呼,很多人都知道,司马错相较于白起、王翦等 “战国西大名将”,司马错的知名度稍低,但功绩影响深远,一个被小瞧的被低估的拓疆功臣。
乱世出英雄,看来战国的名将陆续登场了。
当务之急,是趁胜追击,夺回函谷关、崤关和离石要塞这些战略要地。
他好言安抚了公孙衍一番,随即下达军令。
命公孙羽率领羽林骑火速突袭函谷关和崤关。
命阳武统领玄甲军强攻离石要塞。
他自己亲率主力大军班师回大梁,处理老贵族叛乱的后遗症。
大梁风波。
西塬之战的结局,对聚集在大梁西塬观望的魏国老贵族元老们来说,不啻于一道晴天霹雳。
这些贵胄元老们起初看到魏军后方起火、粮草大营被焚,还暗自窃喜,以为秦军要胜了。
转眼间却传来消息。
车英率领的三万秦国精锐骑兵偷袭魏国中军不成,反遭伏击,全军覆没。
随后,他们亲眼目睹了秦魏决战的整个过程。
这些老家伙虽然年轻时或多或少都有些军旅经历,但早己远离了权力核心和战场多年。
况且,这个时代正经历着从古典车战向步骑野战的巨大转变,军队的装备、战法、甚至指挥用的金鼓令旗,都在飞速变化。
几十年的疏离,足以让一个老将变成军事上的门外汉。
他们根本无法理解羽林骑和铁血卫士的真正战斗力。
在他们陈旧的观念里,秦国骑兵就算败了也无所谓,不是还有秦国的步兵吗?
秦军打起仗来都是疯子,他们以前见识过。
所谓的骑兵,不过是跑得快点罢了,在堂堂正正的阵战中能有多大作用?
看到秦国七万步兵主力猛攻魏国中路,而魏军两翼似乎没有及时救援,这些老贵族们忍不住开始冷嘲热讽,煞有介事地点评起魏军的“缺陷”来。
“秦国虽穷,打仗倒都是好手。
就靠这两万步兵想挡住秦军?
中军大营怕是要完蛋了。”
“我军明明有八万之众,魏璟胡乱指挥,搞得各自为战,魏国怕是要败了!”
“老祖宗啊,魏国在魏璟手里怕是要亡啊!”
就在他们七嘴八舌嚷嚷之际,战场上出现了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
魏军两万铁血卫士竟硬生生挡住了秦国七万步兵的疯狂冲击!紧接着,魏军两翼迅速合拢,如同铁钳般将庞大的秦军阵型拦腰截断,分割包围。
转眼间,陷入各自为战困境的,不再是魏军,反而变成了秦军!而最具毁灭性打击的,是那三万魏国羽林骑发起的冲锋。
摧枯拉朽、席卷一切的威势,让所有老贵族都看傻了眼。
在秦军凄厉的惨叫、绝望的哭喊和漫天飞溅的血雾中,西塬山坡上陷入了一片死寂。
当看到魏璟亲率大军彻底歼灭七万秦军,秦军土崩瓦解、西散奔逃时,这些元老们一个个都腿脚发软,瘫倒在了山坡上。
王宫密议。
这些魏家贵胄元老们,即使被魏嗣押回大梁后,依旧气焰嚣张。
他们认准了魏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顶多没收家产。
毕竟他们都是魏璟的叔伯长辈,若真把他们全杀了,“不孝”的罪名魏璟可就坐实了。
一到大梁,他们就吵吵嚷嚷着要恢复旧制。
对于这些冥顽不灵的老贵族,魏璟心中早己有了决断,绝无宽宥的可能。
他们现在闹,就让他们闹几天吧,时间也不多了。
魏璟此刻谋划的,是如何利用这次叛乱事件,一举奠定新法在国人心中的地位,同时激发起国人对旧势力的怒火,并将这股怒火巧妙地引向秦国。
他要让魏国百姓明白,是老贵族们勾结秦国,里应外合,妄图颠覆魏国,阻挠变法,破坏让奴隶也能凭借军功获得爵位的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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