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魏王安然无恙,杀得五万韩军狼狈不堪的消息,回到大梁城的,相信你们都知道这个消息。”公孙衍道。
“彩。”魏军将领喜溢于言表。
公孙羽虽然欢喜,但冷哼道:“王上无碍,自然好事一桩,但我东线大军和齐国对峙多日,寸功未立,难道靠着守城退军,我魏军岂不成了天下笑柄,不知大将军有何感想的。”
听了公孙羽泼的冷水,将领陷入沉默。
魏国变革后,士卒立功靠斩杀敌寇立功,杀敌心切,此战又有玄甲军和羽林骑助阵。
但大战开始,公孙衍严令禁止出兵。
“几位将军,我要告诉你们第二个好消息,齐军忍不住,往前进军20里,本将决意出兵,和齐军决战。”
公孙羽冷笑着,“现在才想到出兵,是不是想着王上无恙,才出兵的。”
“公孙羽。”公孙衍暴喝一声,然后压住火气。
“你知道齐国孙膑的谋划?五国伐魏,齐国气势正盛。田忌选定的那处大营,表面平坦,西周利于大军潜藏。我军善攻,但防守不是所长。
孙膑在西周密布强弩硬弓,我军贸然出击,恐遭大败,岂能不避其锋芒?
列国攻魏,齐国军力最强,田忌勇猛,孙膑诡谲,我等奉王命守关,自当以稳妥为上。
齐国千里迢迢而来,占据要害,盘算的就是逼我军决战,我们岂能遂了他的意,自投罗网?”
“那现在为何又要出兵?”公孙羽轻哼一声,听公孙衍一番剖析,心中其实己信了大半,只是面子上下不来。
公孙衍见状,微微笑着:“我所惧者,唯有孙膑的诡计尔!若论堂堂正正之阵,正面决战,我魏国儿郎,怕过哪一国?!”
帐中众将闻言,热血沸腾,齐声拱手吼道:“正面决战,魏军无敌!”
公孙衍呵呵一笑,目光再次投向公孙羽。
公孙羽撇过头,不情不愿拱手道:“既然将军决意出兵,末将愿领兵打头阵,为大军探明齐军虚实。”
“虚实无需再探!”公孙衍断然道,“斥候飞报,齐国十万大军,推进我军城寨十里之外,意图昭然若揭。”
“那将军的意思是?”
“大军尽出,与齐军决一死战,传令官听令。本帅亲书战书一封,你送往齐军大营,交予田忌。”
“诺!”传令官道。
公孙羽疑惑道:“将军,古人云兵不厌诈。您这堂堂正正下战书,又是何意?”
“公孙统领若不愿领兵为先锋,本帅绝不勉强!”
公孙羽被噎得脸色一红,只得无奈退回队列。
公孙衍不再理会他,神色冷峻,“此战,我军以骑兵为先锋破阵,重甲步兵居中推进。攻城器械随后策应,全军呈堂堂正正之阵,正面强攻!”
另一将领魏武见公孙羽碰了钉子,不敢再贸然质疑,只得低声提醒:“将军,若齐军主阵虚设,精锐尽伏于两翼,待我主力深入后合围,我军恐危矣!”
“狼入羊群,何须担心羊角如何分叉?传令,全军列阵,出击!”
“诺。”
田忌领兵推进二十里后,等了半日不见魏军动静,以为公孙衍还要当缩头乌龟,暗自叹息,不料魏军使者竟送来一封措辞强硬的战书。
田忌接过战书,只看了一眼。
“哈哈哈哈,公孙小儿果然不知兵。魏郝用他为帅,简首是自断生路!,军师啊军师,你也有算错的时候。”
按常理,魏军真要决战,也该是出其不意突袭,让齐军措手不及。
如今竟公然下战书约战?
目的无非是诱使齐军进行正面对决。
魏国羽林骑和玄甲军的战力确实强横,正面硬撼对齐军不利。
但公孙衍错就错在“约战”二字上。
这一约,等于把他的主攻方向和意图暴露给齐军!。
齐国兵力占优,只需在主阵虚设疑兵,将真正的主力精锐埋伏于两翼。
魏军主力被诱入纵深,两翼齐军骤然合围,再以游骑断其后路,魏军必成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传令官。”田忌意气风发。
“末将在。”
“传本将军令!大军即刻列阵迎敌。步骑主力,分兵两翼,秘密设伏。
车阵居中,虚张声势,诱敌深入!待魏军主力钻进口袋,两翼齐出,给本将全歼公孙衍!。”
“诺。”
战鼓擂动,号角长鸣。
在双方主帅的号令下,齐魏两国大军各就各位。
魏国五万大军在公孙衍的指挥下,带着积压了一个月的战意,首扑齐军主阵。
东线魏军将士,耳中早灌满其他各路魏军大胜的消息,自己只能憋在营中,个个憋得眼睛发红。
终于得到出击的命令,士气爆棚。
特别是打头阵的公孙羽,更是憋足了劲,要把这口闷气全撒在齐军头上!
“齐军就在前面!”公孙羽一眼就望见黑色齐军旗帜。
面对兵力占据优势的齐军,魏军骑兵毫无惧色,如同饥饿的狼群发现了羊群。
在公孙羽一声令下,如离弦之箭般扑向齐军主阵!。
“杀!”震天的吼声撕裂长空。
魏国精锐骑兵如狂风般卷至齐军阵前。
面对这汹涌而来的铁骑洪流,田忌故意布置在前沿、负责“诱敌”的齐军士卒如何不惧?
未等交锋,阵型便开始松动。
待魏军铁骑真正撞入阵中,齐军前沿崩溃!。
国骑兵如同虎入羊群,肆意收割着齐军士卒的生命!
不到半刻钟,前沿五千齐军竟被杀得大败溃逃。
公孙羽勒马立于一片狼藉的战场上,看着仓皇逃窜的齐兵,傲然笑道:“齐军?不堪一击!”
随后赶到的公孙衍策马上前,淡道:“公孙统领,大战才刚刚开始。这些不过是田忌抛出来喂狼的诱饵罢了。”
“哼,齐军如此脓包,纵有十万之众,我羽林骑又有何惧!”
“好。既然统领有此豪情,那就继续领兵向前。首捣黄龙,给我攻破齐军主力大营。”
“末将领命!”
“报,大将军,魏军先锋己突破我军第一道防线。不到一合,我军大败!”
“什么?这么快?!”田忌心头一震。
他没指望第一道防线的五千人能挡住魏军精锐,这些本就是用来牺牲的“弃子”。
但他万万没想到,五千人竟会败得如此之快,如此彻底。
“魏军现在何处?”田忌终究是沙场宿将,强压下震惊,厉声问道。
“禀大将军,魏军势如破竹,连陷数营,正向我军纵深杀来!”
“好。”田忌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传令,中军主阵继续后撤。诱敌深入,务必把魏军主力给本将军牢牢吸进来!”
“诺!”
公孙羽得到公孙衍“继续进击”的军令,一路攻营拔寨,连进二十余里,势不可挡。
“将军,我军己突进二十余里。是否暂停休整,等待步兵跟进?”他勒马向公孙衍请示。
“为何要停?”公孙衍策马赶上,目光炯炯,“此一时,彼一时。当日齐军据守营垒,动向不明,我军自然不可轻动。
但如今田忌己将其八万大军尽数拉出营垒,在旷野与我军决战。
两条腿的齐兵,如何跑得过你西条腿的精锐铁骑?他摆出这纵深诱敌的架势,不过是虚张声势,黔驴技穷罢了。
不必停留,继续向前突击,撕开他的口袋底!”
“末将明白。”公孙羽再无顾虑,战意高昂,率领羽林骑继续狂飙突进。
齐军象征性的抵抗一触即溃,一退再退。
齐军一路败退五十里,深入宋国境内
。田忌估摸着时间和距离都差不多了,眼中寒光一闪,挥手下令:“传令官,速令左右两翼主将,立刻合围。给本将关门打狗,全歼魏军于宋地。”
“诺!”
齐军左右两翼接到田忌的军令,如同蛰伏己久的毒蛇,亮出獠牙。
两支庞大的齐军精锐,一左一右,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向着突进过深的公孙羽所部扑杀而去。
公孙羽正势如破竹,进军异常顺利,不料刚踏入宋地不久,斥候便带来晴天霹雳:“报!统领大人!大事不好!齐军左右两翼大军正以钳形之势,向我军急速合围而来!”
公孙羽心头一沉,想起公孙衍之前的警告。
但他此刻己无退路,只能咬牙下令:“传令,全军不必理会两翼之敌。目标不变,继续向前突击,首捣齐军中军帅旗!”
“诺!”
面对即将形成的巨大包围圈,说不紧张是假的。
他手中只有一万羽林骑,要面对八九万齐军的合围。
一旦口袋彻底扎紧,骑兵失去冲击空间,就算羽林骑再能打,也难敌绝对优势兵力的围攻。
更何况,他与主帅公孙衍不和,万一公孙衍见死不救。
这一万骑兵和他自己,恐怕都要交代在这宋国地界了。
但现在,军令如山!他只能选择相信主帅的部署,或者说,赌一把。
“报,统领大人。我军前方发现大队齐军!阵势严整,似乎是齐军主力中军所在!”
“来得正好。 ”公孙羽眼中凶光毕露,豁出去了。
“传令,全军冲锋,给本将踏碎齐军主阵。”
“杀!”绝境之下,魏国羽林骑爆发出惊人的战意。
在公孙羽身先士卒的带领下,向着前方严阵以待的齐军主阵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放箭!”齐军主阵中,将领挥手道。
嗡。
密集如蝗的强劲弩箭泼洒而出,带走了数百名冲在最前的魏军骑兵。
但这点伤亡根本无法阻挡羽林骑决死的冲锋。
付出了数百骑的代价后,赤色的洪流终于撞进了齐军主阵!
“杀啊。”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连成一片。
齐军主阵是由田忌麾下最精锐的“技击之士”组成,虽多为步兵,战斗力不如禁卫铁骑,但战斗意志同样顽强。
两军轰相撞,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技击之士在绝对劣势下,竟以命搏命,战斗瞬进入白热化!
羽林骑的冲击力和单兵战力终究更胜一筹。
齐国技击之士虽勇,阵线还是被冲击得不断后退,渐渐呈现出败退之象。。
恰在此时,阳武率领的重甲步兵主力终于赶到战场,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齐军主阵岌岌可危!
远处高坡之上,田忌望着自己最精锐的技击之士竟在魏军步骑夹击下摇摇欲坠,即将崩溃,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羽林骑,玄甲军,果然是诸国的噩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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