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口的风卷着沙子往领口里钻，林晚星啪地合上练习册。篮球场那边突然炸开一阵喝彩声，她抬头一看，陆飞正站在三分线外投篮，汗珠顺着脖子滑进球衣领口，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这小子又要出国打球了吧？”江野靠在栏杆上刷手机，“热搜都挂上了——‘中国少年陆飞出征国际赛’。”
周晓然把音箱往地上一摔，两手叉腰：“那还用说！现在校队全靠他撑着呢，听说国家队点名要带他去打青年组比赛。”
沈雨桐抽出一张塔罗牌，低声念道：“战车逆位……路上会有波折，但能挺过去。”
林晚星没说话，低头扯了扯手腕上的红绳，风吹得头发扫过脸颊。
地铁站人挤人，陆飞和队友们缩在车厢角落，手里还拎着没吃完的早点。原本的大巴堵在路上，比赛只剩一个小时，大家心里沉甸甸的。
“前面那位大哥，”陆飞伸手拍了拍前排乘客肩膀，“请问体育馆出口在哪一站？”
那人回头一看，眼睛亮了：“你是那个要去国际赛打球的陆飞吧？我刚才在新闻上看到你们球队照片了！”
陆飞愣住：“你怎么认出来的？”
“你这鞋太显眼了。”那人举起应援牌，“我本来是准备去现场给你们加油的，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陆飞接过牌子看了看，上面写着“中国加油”，字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劲儿。
他握紧拳头，眼神稳了一些。
更衣室空调开得太足，冷得人起鸡皮疙瘩。几个队员搓着手臂，动作僵硬地做热身。
“这样不行。”陆飞脱掉外套，露出结实的手臂，“大家先跳起来活动活动。”
他带头做起跳跃运动，节奏感十足，像在敲鼓点。
“一二三西——跳！”他喊着口号，其他人也慢慢被带动起来。
工作人员送来了跳绳和弹力带，队员们分头练了起来，气氛热了不少。
“对面15号今天状态好像不太好。”陆飞一边跳绳一边瞄对方热身情况，“看他走路有点瘸，估计旧伤还没好。”
教练一听，立刻掏出本子记下来。
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陆飞站在中圈准备跳球，目光死死盯着对方主力控卫。那人个子比他矮，但速度快，擅长突破。
第一节打得胶着，比分交替上升。第二节对方突然加强防守，频频包夹陆飞，中国队一度落后五分。
中场休息时，教练调整战术。
“下半场主打快攻，不给他们反应时间。”教练指着战术板，“拿到球就往前冲，别等他们回防。”
陆飞点头，擦了把汗，喝了口水。
第三节一开始，他就冲出去接球，一个加速甩开防守，三步上篮得分。
观众席爆发出欢呼声。
接下来几分钟，他又进了两个三分球，送出两次助攻，彻底点燃全队士气。
可就在一次快攻中，他起跳落地时脚下一滑，右脚踝传来一阵刺痛。
他皱了皱眉，低头看了一眼，脚踝己经肿了。
“还能打吗？”队长低声问。
陆飞咧嘴一笑：“没事，缠几圈绷带就行。”
他随便绕了几圈，又跑回场上。
最后一节，中国队反超五分。陆飞虽然脚步慢了些，但脑子还在转，几次关键防守让对手无功而返。
终场哨响，比分定格在78:73，中国队赢了！
全场掌声雷动，有人挥舞国旗，有人高喊：“陆飞牛逼！”
他站在场中央望着记分牌，嘴角微微扬起。
赛后采访一波接一波，记者围着他问东问西。
“你觉得今天最难的是什么？”
“你怎么看别人说体育生只会打球？”
“有没有想过走职业路线？”
陆飞一一回答完，最后被队医扶着离开场地。
回到酒店，教练组织复盘会议。
“这场比赛打得不错，但也暴露一些问题。”教练说道，“比如防守轮转不够及时，进攻节奏有时会断档。”
陆飞边听边记笔记。
“你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教练看着他，“如果你愿意，明年可以考虑参加更高水平的比赛。”
陆飞抬起头，眼神有些变化。
他想起自己差点因为文化课放弃篮球，也想起林晚星偷偷帮他整理错题、陈默用数学模型分析他的投篮轨迹、周晓然录了一段《篮板定律》的Rap鼓励他……
原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窗外夜色渐深，城市的灯光映在他脸上，格外明亮。
他低头看着缠着绷带的脚踝，轻声说了句：“我想试试。”
这句话，既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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