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把红绳一圈圈缠回手腕，正要转身离开那栋老实验楼，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苏晴发来的消息：“我在教学楼三楼东边楼梯口等你，有事。”
她没多问，点了点头，抬脚就往那边走。江野跟在后面，脚步轻得像猫一样，一路都没出声。
他们到的时候，苏晴正蹲在地上贴一张纸，周围己经围了几个人，脸上都带着好奇。纸上写着“法律援助中心”，旁边还画了个小盾牌，看着有点可爱，也有点正式。
“你们来了。”苏晴抬起头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我申请了这个角落当临时办公点，今天第一天挂牌。”
林晚星扫了一眼西周，压低声音说：“张主任最近盯得很紧，你这牌子能挂几天？”
“所以才叫你来啊。”苏晴眨眨眼，“你不是最会伪装成‘学习互助角’嘛，帮我看看怎么改改更容易混过去。”
林晚星没说话，掏出笔在纸上划了几下，把“法律援助”改成“权益咨询”，又加了一句“学业压力疏导”。
“这不就成了心理辅导站？”周晓然从拐角冒出来，蓝牙音箱里放着《孤勇者》的前奏，“谁信啊。”
“但没人会去撕。”林晚星语气平平。
王胖子凑过来：“啥玩意儿？还能帮人打官司？”
“差不多吧。”苏晴笑着递给他一张传单，“要是哪天你兼职被坑工资，或者被校园贷骚扰，都能来找我们。”
“哎哟！”王胖子眼睛瞪大，“现在连学生都被搞校园贷啦？”
“所以才得有人帮忙。”苏晴语气平静，却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当天下午，苏晴的“法律援助中心”迎来了第一个求助的人。是个女生，高三（5）班的林思雨，眼睛红红的，在门口磨蹭了半天才进来。
“你们……真能帮我吗？”她声音很小，像是怕被人听见。
“当然能。”苏晴示意她坐下，“我是苏晴，这是林晚星和周晓然，我们会尽力帮你。”
林思雨低着头，手不停地搓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我暑假去一家教育机构兼职，说是当辅导老师，结果他们让我拉同学报他们的课程。我没拉，他们就不给我工资，现在还威胁我说要是不交违约金，就告诉学校和家长……”
沈雨桐坐在一旁，默默抽出一张塔罗牌——“正义”。她看了一眼，轻轻搁在桌上：“你没错。”
林思雨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你现在还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苏晴拿出录音笔，“比如聊天记录、转账截图、合同之类的。”
“我……我记得一部分，可手机被我格式化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以为这样就能忘了。”
“没事。”林晚星接话，“我们可以引导你回忆关键信息，再想办法补救。”
“别小瞧我。”周晓然挑眉笑了笑，“我可是全班背知识点最快的。”
气氛慢慢缓和了些，林思雨也放松下来，开始一点点讲她遇到的问题。
为了拿到专业支持，苏晴决定亲自跑一趟律所。她爸妈出差去了，只能联系一位熟悉的律师叔叔。
“你真要去啊？”陆飞骑车在校门口等着她，“张主任最近查得很严，你要是被抓到，麻烦可就大了。”
“我知道。”苏晴跨上后座，“但我不能让她们一首提心吊胆。”
陆飞没再说什么，蹬起车就冲出校门。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她紧紧抓着他的校服，心里却很坚定。
与此同时，江野在教室里设置加密语音通道。他打开电脑，调出一段音乐链接，输入一串隐藏代码，把旋律换成加密通话信号。
“弄好了。”他对林晚星说，“只要她打通电话，我们就能监听全程，保证安全。”
林晚星点头，目光落在桌上的资料上——“晨曦教育科技”。这个词曾出现在陈默的数据模型分析报告里，当时只是个异常样本，现在却成了真实案件的关键线索。
傍晚时分，苏晴回来了，脸色有些累，但眼神亮亮的。
“咋样了？”林晚星问。
“那位律师叔叔给了个初步建议。”苏晴坐下来，“他说这家公司去年因为非法集资被调查过，但最后不了了之。现在他们打着‘教育’的幌子，实际上在做灰色生意。”
“这么说你这次可真是踩雷了。”周晓然吹了声口哨，“不过我喜欢。”
“我们该怎么做？”沈雨桐？翻开笔记本准备记录。
“第一步，收集证据。”苏晴看向林晚星，“你能帮我设计个匿名举报系统吗？让学生们敢说出来。”
“没问题。”林晚星点头，“我可以做个小程序，能匿名上传证据，还能自动加密。”
“第二步，联系受害者。”苏晴接着说，“我们要让更多人知道这不是个别现象，而是系统性问题。”
“我来搞定。”江野插嘴，“我认识几个论坛管理员，能发帖扩散消息。”
“第三步……”苏晴顿了顿，看着大家，“我们要让他们明白，学生不是好惹的。”
空气安静了几秒，周晓然笑了：“行啊，白月光也有厉害的一面。”
“我可不是什么白月光。”苏晴淡淡地说，“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林晚星望着她，突然想起昨晚沈雨桐抽到的“倒吊人”。那个预言还没应验，但她隐隐觉得，这场行动，也许会改变很多人。
而苏晴，也许就是那个即将做出选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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