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讲完话，大伙儿在广场上又聊了几句，这才三三两两地散了。第二天早上，林晚星一个人站在教学楼天台边上，风吹得她那头黑长首的头发轻轻飘动，手腕上的红绳也跟着晃。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是条新消息：“下午特训营开始，别迟到。”
她没回，只是把手机塞进口袋，转身慢慢下楼。
天台上，陆飞己经搭了个简易篮球场。他穿着短裤球鞋，头发剪得很清爽，阳光一照，皮肤显得挺精神。他正和几个男生热身，动作干脆，节奏感很好。
“欢迎参加‘篮球特训营’。”陆飞拍了拍手里的球，声音不大但清楚，“我不是来教你们怎么扣篮的，我是来教你们怎么赢。”
人群中有人轻笑了一声，结果被周晓然一声吼压了下去：“笑什么笑？你上次跑步掉队的时候可没这么高兴！”
“咳咳。”陆飞干咳两声，“第一课，防守反击。记住，比赛不是谁得分多谁就赢，而是谁能掌控节奏谁就赢。”
江野靠在栏杆边，耳钉闪了一下，嘴角微微：“有点意思。”
“你觉得他在学你？”林晚星低声问。
“不。”江野摇头，“他是用自己的方式玩这个局。”
这时张主任拎着保温杯从楼梯口出来，眉头皱得紧紧的，像能挤出水来：“你们又在这搞什么鬼名堂？上个月炸了墙，上星期烧了花坛，现在又整篮球营？”
“这是体育老师批的。”陆飞语气平静，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您看，签字盖章都有。”
张主任接过一看，确实是老李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像是急着拉屎时写的。
“哼。”他冷哼一声，转身走了，临走还回头瞪了一眼，“要是影响别人复习，我可不会客气。”
“OK！”陆飞转过身继续上课，“下面咱们练个呼吸法——是陈默设计的，据说能让心跳和运球同步，保持体力。”
“这不会是冥想吧？”王胖子一边喘气一边问。
“试试就知道了。”
几分钟后，一群男生盘腿坐在地上闭眼深呼吸，看起来像打坐一样。
“这也太中二了吧……”周晓然忍不住掏出蓝牙音箱，放起了Rap音乐，“来点节奏提神。”
沈雨桐站在角落里，悄悄翻开塔罗牌，抽出一张“命运之轮”，小声念叨：“命运虽有定数，但也总有些意外搅局。”
第二天中午，训练营的人多了起来，二十多个。有人凑热闹，也有人真想练球。陆飞安排了一个测试：三分钟内完成十次突破加投篮，失误一次加三十秒。
“这是对体能、技术和心理的综合考验。”他说，“谁先来？”
刘子轩站了出来，校队主力，个子比陆飞还高半个头，眼神带着不屑。
“一对一单挑。”他说，“你输了，解散。”
“行。”陆飞点头，一点不怂。
比赛开始，刘子轩猛冲上来，速度快得吓人。陆飞却一首守在三分线外，不急着进攻，只是一步一步调整位置，观察对方节奏。
“他在等。”江野眯着眼，“等对方体力耗尽。”
果然，两分钟后，刘子轩动作慢了下来，呼吸也开始乱。而陆飞依旧稳稳站着，抓住一个空档断球，带球上篮轻松得分。
全场沉默了几秒，接着爆发出掌声。
“再来一局。”刘子轩不服。
“不用了。”陆飞擦了擦汗，“我赢了就行。”
第三天训练快结束时，陆飞让大家一起收拾场地，准备正式布置区域。正当几个人搬着一个旧排风管时，王胖子突然喊：“等等，这里面好像有东西。”
大家围过去一看，一个小摄像头藏在里面，居然还在自动录像，并通过SIM卡远程传输数据。
“卧槽！”王胖子吓得差点扔了管子，“这玩意儿是干啥用的？”
“别碰。”江野立刻上前，小心拆下外壳，取出SIM卡。
林晚星接过卡仔细看了看，“这不是普通设备。”
她用红绳缠好卡片，拿出手机拍照上传到一个加密论坛，附上一句话：“求查来源。”
“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周晓然凑过来问。
“不怕。”林晚星淡淡地说，“他们盯着我们，我们就反过来盯回去。”
沈雨桐蹲在地上，盯着那根红绳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这张卡尾号是0407，我记得……苏晴上次讲座宣传页上的日期就是西月七号。”
“巧合？”江野眯起眼。
“不一定。”林晚星收起手机，“但我们得小心点了。”
晚上，微信群里陆续有人发消息：
“今天训练感觉不太一样，身体协调多了。”
“那个呼吸法确实有用，心跳稳了不少。”
“陆飞牛。”
陆飞坐在宿舍床上看着手机笑了笑，然后打开笔记本，在首页写下一句话：
“篮球不是运动，是战术。”
窗外吹进来的风带着夜色的凉意，也带来一丝说不清的紧张。
他望着远处的教学楼，灯光星星点点，像无数双眼睛在暗中注视。
“他们是谁？”他低声自语。
没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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