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坐在窗边，手肘搭在窗沿上，下巴搁在掌心，眼神空空的，时不时低头看看手腕上的红绳。今天她的眼神格外沉，一看就知道心里压着事。
江野靠在她旁边，耳机挂在脖子上，一边听歌一边刷题。突然抬头问：“你是不是又在想啥事儿？”
林晚星没说话，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是周晓然拍的照片——一栋旧楼的窗户上贴着个奇怪的贴纸，“V.E.”两个字母在阳光下泛着蓝光。 “这张照片是上周三下午三点拍的。”她低声说，“就在市一中东边，走路不到十分钟。” 江野皱眉：“这不是沈雨桐塔罗牌抽到的地方吗？” “对。”林晚星点头，“她最近老说‘数据清洗’快来了，咱们得提前准备。” 正说着，周晓然抱着音箱冲进教室，紫色头发被风吹乱了，像是刚从什么表演现场跑出来。 “你们听说了吗？”她凑过来压低声音，“昨晚我路过东边那片楼，看到几个穿黑衣服的人在搬东西，像是装服务器的那种箱子。” “不会吧？”王胖子从零食堆里抬起头，“搞电竞首播？”
“不像。”周晓然摇头，“他们连车灯都没开，门口还有个穿保安服的，手里拿着个像扫描仪的东西。” 江野忽然开口：“红外线探测，或者是生物识别设备。”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林晚星猛地站起来，把手机塞进口袋：“这事不对劲，得去看看。”
天台上风挺大，沈雨桐蹲在角落里，塔罗牌在地上摊开。她手背上的符号被汗洇开了，但还能看清是“周三 + 4”。 “下周二……”她喃喃自语。 “你说啥？”苏晴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关于学生隐私权的新条款文件。 “他们下周二动手。”沈雨桐语气平静，眼神却冷得吓人，“不是普通清理，是定点清除。” “谁？” “不知道。”她摇头，“但他们用的是‘行为异常分析系统’，收集学生的行踪、成绩、社交关系，挑出可能有麻烦的人。” 苏晴脸色变了：“你是说……我们会被盯上？” “可能早就开始了。”沈雨桐收起牌，轻声说，“上次讲座为什么被盯，不只是我说了玄学，是我用真实数据做了预测模型。” 苏晴沉默了一会儿：“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林晚星确认地点，我们就行动。”沈雨桐看了眼表，“就怕他们己经安排好了，我们还在找线索。” 这时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两人赶紧收拾东西。 “张主任！”苏晴低声提醒。 张主任端着保温杯上来，满脸怀疑地看着她们：“你们在这干嘛？” “心理辅导。”苏晴马上回答，“老师让我带同学做情绪疏导。” 他眯着眼扫了一圈，最后盯着沈雨桐空着的手看了几秒，没说话，转身走了。 “他好像察觉到了。”苏晴松了口气。 “他早知道了。”沈雨桐冷笑一声，“但他不敢动。”
陆飞在校外转了几圈，终于拍完了所有可疑点。他靠在电线杆旁喘气，翻看刚传回去的照片。 “这个角度应该能看清门牌号。”他嘀咕着。 一辆黑色轿车慢慢驶过，后窗隐约能看到有人在打字。 陆飞心跳加快，赶紧按下发送键，把照片发给林晚星。 “搞定。”他收起手机，朝篮球场走去。
教室里，林晚星打开电脑，放大照片。那栋楼的窗户上除了“V.E.”贴纸，还有一串数字：0327。 “这是日期。”她轻声说，“3月27日。” “下周二。”江野接话，“正好是‘周三+4’。” 林晚星点头，打开自己写的控分算法，输入几个参数，生成了一份《高三学生行为异常报告》。看起来像校方内部材料，其实是掩护他们调查的工具。 “接下来怎么安排？”江野问。 “先摸清安保情况。”林晚星调出地图，“陆飞标了西个点，选个最容易进去的入口。” “我来画流程图。”江野拿出本子，快速画出一张路线图，标上了摄像头、巡逻时间，还有两个备用出口。 “这个节点是什么意思？”林晚星指着一个标记。 “还不清楚。”江野摇头，“可能是身份验证，也可能是权限限制。” 林晚星盯着那标记几秒，说：“不管是什么，我们得想办法拿到。” 江野合上本子：“那就从‘V.E.’开始。”
夜色渐深，教学楼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只有高三教室还亮着几盏昏黄的灯。 林晚星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那片旧居民楼，胸口一阵发紧。 “你说，他们到底是谁？”江野靠在门边，轻声问。 “不知道。”林晚星声音很轻，“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没走远。” 江野没说话，默默握紧拳头，指节都白了。 外面风更大了，吹得窗帘沙沙作响，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 而在某个角落，一台监控摄像头缓缓转动，镜头对准了这扇未关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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