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第二天，林晚星悠悠地站在教学楼门口，眼睛望着操场。操场上，一群群学生扎成一堆堆，有的忙着咔嚓咔嚓拍照，有的在彼此的本子上写签名，还有的在交换纪念册。她不自觉地低下头，瞅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针和分针稳稳当当停在下午两点十七分。
“哟，你还真挑这个时候整事儿啊——”江野斜靠着栏杆，手里的笔转得跟陀螺似的，“全校都跟疯了似的，沉浸在解脱的气氛里呢。”
“就得趁着现在呀，这股热乎劲儿还没过去。”林晚星说着，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等大家一拍两散，再把人聚一块儿，可就比登天还难咯。”
周晓然从后面探出脑袋，蓝牙音箱己经牢牢挂在了肩上：“放心吧，《控分战歌Remix版》我都准备好了，到时候气氛指定嗨到爆！”
“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陈默一边擦着眼镜一边嘟囔，“布展的时候，可千万不能让人逮到。”
几人绕到礼堂后门，大老远就瞧见沈雨桐和陆飞正吭哧吭哧地搬着东西。沈雨桐今天罕见地没遮住眼睛，把刘海往后一撩，那双眼认真得能滴出水来。
“展板都藏好了。”她冲林晚星比了个OK的手势，“用学生会的名义申请的毕业纪念展，没人会起疑心的。”
“干得漂亮！”林晚星点了点头，接着压低声音，“保安西十五分钟巡逻一趟，咱们剩下的时间不到十分钟了。”
几人赶紧把展板展开，上面贴满了过去一年对抗评分系统的办法，有战术模型图、算法分析表，还有模拟考试的预测曲线。最后一块展板刚固定好，远处就传来一阵喧闹声。
“来了！”周晓然立刻打开音箱，节奏感超强的Rap响了起来，仔细一听，歌词居然是把控分策略编成的押韵口诀。人群呼啦啦地往这边涌过来，几个原本打算去打球的同学也停下了脚步。
“这玩意儿……还挺好听。”有人小声嘀咕。
“那不是总考中游的林晚星吗？”
“听说她每次考试都能精准地卡分？”
林晚星站在展板前，目光扫过一张张充满好奇的脸，慢悠悠地开了口：“咱们为啥只能乖乖地顺着规则走，就不能试着去弄明白、去改变它？”台下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可不是教你们作弊。”她接着说道，“评分系统有漏洞、有死角，咱们可以用数据、逻辑、策略重新给它定个规矩。”她顿了顿，看向江野，“就跟玩游戏似的，通关的路可不止一条。”
江野接过话茬：“高三这一年，我们其实是在重新打造一套评价体系。”
“听起来跟阴谋论似的。”一个男生半开玩笑地说。
“这可不是阴谋。”林晚星笑了笑，“是阳谋，这系统有毛病，谁看不出来啊。”
苏晴站在人群后面，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刚收到一条匿名私信：“要是在乎公平，就去学校档案室B区。”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只有两句话：“真相不在分数里头，在记录里面。”“去找，别怕。”
这时，陆飞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还记得咋练篮球不？我一开始也不会投三分，天天练，后来方法对了，就能投进了。”
苏晴抬起头看着他：“你是想让我加入？”
“愿意就行。”陆飞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事儿可比考试难多了。”
她琢磨了一会儿，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想看看那份文件。”
另一边，张主任端着一杯饮料，慢悠悠地朝林晚星走过去，那动作自然得很，就像老师关心学生一样。递奶茶的时候，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手背。一个纸袋悄无声息地滑进了她的背包。
“谢谢您。”林晚星低声说。
张主任没说话，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慢慢离开，走得磨磨蹭蹭的，好像在等着什么，最后消失在了人群中。
同学会还在热热闹闹地进行着，林晚星回到展板前，好多人在拍照、截图，几个高二的学生凑过来问：“能给我们复制一份不？我们也想试试看。”
“当然可以。”她笑着回答，“知识不该被人独占，规则也不该只由一方来定。”
周晓然凑过来，小声问道：“真要把手册公开啊？”
“不是公开，是让它传开。”林晚星摇了摇头。
她打开背包，摸到那个纸袋，封口处有一个旧校徽的印章，边缘还有一行小字：市一中内部资料·绝密。她没着急打开，小心翼翼地把它收了起来。
夜幕渐渐降临，礼堂外面的灯亮了起来，灯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王胖子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包辣条：“你们又要搞啥大动静啊？”
“不是啥大动静，是个新故事。”周晓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新故事？”王胖子皱起了眉头，“高考都结束了，还说啥故事啊？”
“你以为结束了？这才刚刚开始呢。”江野挑了挑眉毛。
林晚星望着远处，教学楼的轮廓在夜色中格外清楚。她心里明白，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只是单纯的学生，而是一个宏大计划的起点。风吹过来，她仿佛又听见了那晚天台上的声音：“你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这次，我们不只是为了自己。”
远处的论坛上，《控分战术3.0》的帖子热度就跟坐了火箭似的往上蹿，评论像潮水一般疯狂增加。展板的角落里，那张字迹模糊的手写便签随着风轻轻飘动——天台的秘密还没说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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