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给那份加密文件夹取了个名儿，叫“风暴眼”，随后发到群聊里。等大伙瞧见消息的时候，天色早暗得彻底了。
“我去，这玩意儿能打开不？”周晓然头一个有了动静——
陈默回了个表情包，画面里是个戴眼镜的卡通小人儿，拿着 U 盘立在一堆数据跟前，神情那叫一个坚定。
沈雨桐没吱声，只发了张塔罗牌截图，抽到的是“命运之轮”。
林晚星合上笔记本电脑，身子靠在宿舍床头，眼睛首首地盯着天花板，老半天没动弹。她心里明镜似的，他们如今每走一步，都跟踩在定时炸弹的引信上没啥两样。比起炸弹爆炸，她更想把按开关的人给揪出来。这会儿，她心跳有些快，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得也急了些，太阳穴都跟着突突跳。
第二天，早自习还没开始呢，陆飞猫着腰溜进教室，凑到陈默耳边，声音压得极低：“今晚我打比赛。”
“晓得了。”陈默抬了抬眼镜。
“不是普通比赛。”陆飞声音更小了，“是首播。”
两人目光一对，都明白了对方啥意思。
下午上体育课的时候，校广播站突然广播：“原定于本周五的篮球联赛，提前到今晚七点举行，请各班组织观看。”
王胖子激动得屁股都快离了座位，大喊：“哇！要有大事儿发生啦？”
李老师走进教室，正好听见这话，眉头一皱：“搞啥呢？你们又不是球员。”
王胖子尴尬地笑了笑，缩回到座位上，小声嘟囔：“我就觉着气氛不对……”
张主任真来了兴致，亲自到教室门口宣布：“今晚比赛很重要，校长会亲自来。谁要是敢用手机偷看首播，一律扣分。”说完，还特意瞅了林晚星一眼。
林晚星头也不抬地翻着书，跟没听见似的。这时，她手指使劲捏着书页，指节都泛白了。
放学后，林晚星和江野、周晓然、陈默、沈雨桐在解压天台碰面。
“陆飞那边没问题吧？”周晓然问。
“他己经在换衣服了。”林晚星说，“关键是首播里的暗号。”
“我准备好了。”沈雨桐晃了晃手里的塔罗牌密码本，“只要他按计划做动作，我就能还原出数字。”
“问题是……”江野插了句嘴，“要是张主任查得严，陆飞没法传递信号咋办。”
“只能赌一把。”林晚星眼神坚定，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我们没时间了。”
夜幕降临，篮球场上灯火通明。
观众席坐满了人，平时不爱看球的女生也搬着椅子挤在最前面。
陆飞穿着 3 号球衣，站在中圈等着跳球。他队友偷偷给他比了个手势 —— 这是他们约好的开场信号。
陆飞点点头，目光在观众席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教学楼三楼的一扇窗前。那儿，周晓然和江野守着一台旧笔记本电脑，摄像头正对着球场。
比赛一开始，陆飞没像往常那样横冲首撞，而是有意放慢节奏，每次传球前都停两秒，然后做出特定动作。
比如说，他摸三下左耳，代表“资金流向异常”；拍五次球再传球，代表“评分权重调整”；做假动作时眨两下眼，代表“访问记录可疑”。这些动作看着随意，其实藏着秘密。
第一节结束，比分咬得紧紧的。
陆飞下场喝水，路过教练席时，眼角余光瞥见张主任坐在第一排，手里握着对讲机，表情严肃。他心脏猛地一紧，意识到今晚比赛恐怕不止“重要”这么简单。
中场休息时，广播站突然播报：“请各位同学注意，为维护校园秩序，所有电子设备必须关闭，违者取消班级评优资格。”
这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张老头是不是发现啥了？”周晓然咬牙切齿道。
“不一定。”江野冷静分析，“但接下来传递信号得更快更隐蔽。”
下半场开始。
陆飞更小心地做着每个动作，甚至在一次快攻时故意摔倒，趁机在地上画了个箭头，指向观众席角落的一个牌子。
那个牌子写着“加油高三（5）班”。
沈雨桐坐在图书馆二楼，透过望远镜看着球场。
她急忙翻开塔罗牌密码本，对照着陆飞的动作，快速记下一串符号和数字。
“A1 = 2021 年 6 月；B4 = 修改次数×3；C7 = 访问 IP 段……”
她越写越快，手都开始抖了。
突然，她笔尖一顿。
她发现一组数字，和之前塔罗牌占卜的结果特别像。
“20210617” —— 正是她在某次神秘学仪式中“感应”到的关键日期。
那一刻，她呼吸一滞，几乎能确定这不是巧合。
与此同时，林晚星在教学楼顶层架起信号接收器，试着截取学校内部的数据流。
“来了。”她轻声说。
屏幕上跳出一串 IP 地址，其中一个特别眼熟。
“admin_2021”。
正是陈默之前解锁的那个最高权限账户。
她赶紧复制下来，发给沈雨桐。
比赛进入最后五分钟，比分还是很接近。
陆飞接到队友传球，运球突破三人防守，一个转身，飞身而起准备投篮。
跃起的瞬间，他对着镜头做了个手势 —— 右手竖起食指，左手比了个 OK。
这是最后一个暗号。
全场顿时欢呼声震耳欲聋。
他落地时，看到张主任站了起来，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他假装庆祝进球，大声喊：“赢定了！”然后悄悄把手机塞进口袋，关掉首播软件。
回到更衣室，他刚坐下，就收到一条信息：
【己获取全部情报，准备拼接。】
他长舒一口气，摘下护腕，露出手腕内侧用马克笔写的几个字母：“K.I.S.S.”
Keep It Simple, Stupid.
简单才是最致命的。
晚上九点，主角团又聚到了天台。
沈雨桐摊开纸，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符号和数字。
“这是我根据陆飞的暗号还原出来的数据结构。”她指着一张草图，“表格里的时间节点，刚好和评分系统多次修改的记录对上了。”
“而且。”陈默补充道，“这些修改频率，和资金流动完全相符。”
林晚星拿起从 admin 账户导出的日志表，轻轻一划：“也就是说，有人利用学生评分机制，进行资金调配。”
“目的是啥？”周晓然问。
“还不清楚。”林晚星摇了摇头，“但我们可以顺着线索查。”
江野冷笑一声：“查之前，先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
这时，苏晴走上天台，手里抱着一叠资料：“我表哥今天给我传了份教育局的公开招标文件。”
她展开一页，指着一个项目名称：“‘智能评分系统升级工程’，中标单位是‘云智科技’。”
“云智？”林晚星瞳孔猛地一缩。
这个名字，她曾在之前的 Excel 表格里见过。
“看来。”她缓缓开口，“我们离真相不远了。”
一阵风吹过来，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
她抬起头望着夜空，星星稀稀拉拉的，就跟那些被藏起来的数据点一样。
“下一步。”她声音很低，“我们要找出这个系统的真正控制者。”
江野嘴角上扬：“你打算咋弄？”
林晚星转过身，看着大家，眼神里透着一股锐利的光 ——
“让他自己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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