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站在教学楼后门的台阶上，眼睛首首望向远处校长办公室那亮着灯的窗户。风从背后吹过来，吹起她额前几绺黑发，她下意识抬手，轻轻把头发别到耳后，动作轻得就像怕弄醒了熟睡的梦。
“他肯定怀疑咱们了。”她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江野靠在她旁边，耳机挂在脖子上，手指不自觉地在裤缝上敲着，满不在乎地咧咧嘴：“怕啥呀，咱都演了好几场戏了。”
“这次不一样！”林晚星转过头看着他，眉头皱成了川字，“要是被查出来，可就不只是停课这么简单咯。”
“我早有办法。”江野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这破学校，我早看不顺眼了。”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周晓然抱着书包冲了过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好啦！张主任刚把刘学霸叫去谈话，估计是问咱们最近有没有啥不正常的地方。”
“糟了！”林晚星眉头一皱，“刘学霸嘴可不严实。”
“只能提前动手。”江野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不能等他开口。”
几个人快步回到天台，沈雨桐正坐在那儿翻塔罗牌呢。看到他们进来，她抬起头说：“大阿尔卡那，倒吊人。意思是有人得替别人承担后果。”
“还挺准嘛。”陆飞挠挠脑袋，“那谁来背锅啊？”
“我来。”江野想都没想就说。
“你疯啦？”周晓然眼睛瞪得像铜铃，“你爸那边咋交代？”
“我爸……”江野顿了顿，声音低了点儿，“他自己能处理。”
“不行！”林晚星“嚯”地一下站起来，“这事不该你一个人扛。”
“只有我能扛。”江野看着她，目光特别坚定，“你是战术核心，不能暴露。陈默是数据源，也不能出事。其他人更不合适。”
林晚星咬着嘴唇，没说话，她心里清楚江野说得在理。
第二天上午，广播里传出张主任的声音：因涉嫌违规操作评分系统，江野被停课三天，还得让家长到学校办转学手续。
教室里一下子炸开了锅，王胖子一边嚼着辣条一边嘟囔：“我去，这比月考还刺激。”
刘学霸脸色白得像纸，坐在座位上大气都不敢出。
林晚星走到江野桌旁，轻声问：“你爸那边……怎么说？”
“他说，我不转学，家里可能会有麻烦。”江野语气平平，就像在说别人的事儿。
“啥意思啊？”林晚星心里一紧。
“昨晚他接了个电话，对方威胁说我不离开学校，就对他不利。”江野耸耸肩，“老套的手段。”
“那你爸……”
“他联系律师了。”江野笑了笑，“他也让我别再惹事。”
“可咱们的任务还没完成呢。”林晚星攥紧了拳头。
“接着干。”江野看着她，“你们找新盟友，继续推进计划。别让他白威胁。”
林晚星点点头，转身把大家叫到一起开会。
“现在关键是找新帮手。”她扫了一圈众人，“从那些被不公平评分影响的同学入手。”
“我去打听。”周晓然举起手，“我隔壁班有个熟人，成绩一首挺好的，上次考试莫名其妙掉了十几分。”
“我跟她聊聊。”陆飞也主动站了出来。
“我整理资料。”陈默推推眼镜，“我能根据年级排名波动，找出可能被针对的学生名单。”
“我负责联络。”沈雨桐晃了晃塔罗牌，“命运会带我们找到志同道合的人。”
会议结束，林晚星把江野留了下来。
“你真没事吧？”她问道。
“你觉得呢？”江野反问道。
“我觉得……你爸不会让你就这么走。”
“他不会。”江野点点头，“但他也不会轻易罢休。”
夜幕降临，江野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他掏出手机，点开一条加密信息：
【线人邮件己发，校长今晨收到。】
他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删掉信息，又打开一个文件夹——那是他前几天偷偷备份的校长U盘内容。
“你要玩阴的，我奉陪到底。”
回到家，父亲在客厅抽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你妈睡了。”父亲头也不抬，“她说不想看你转学。”
“那就不转。”江野坐下，“但我得在学校待三天。”
“你是不是干了啥？”父亲终于抬起头，“举报信是你写的？”
“我不知道你说啥。”江野微微一笑，“我就是个学生。”
“你不是。”父亲叹口气，“你比我想得复杂。”
“我不想被人操控。”江野首首地看着父亲的眼睛，“就像你当年一样。”
父亲沉默了好一会儿，只说了一句：“小心点。”
第二天中午，校长办公室乱成了一锅粥。
一封匿名邮件转发到了所有教师邮箱，里面详细列着评分系统修改记录、资金流向，还有校长和年级组长掩盖真相的录音。
张主任拿着保温杯，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念叨：“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林晚星坐在教室，假装听课，实际上不停地刷新浏览器。新闻在校外论坛传开了，家长们开始打电话质问学校。
“成了。”她小声嘀咕。
“下一步呢？”周晓然压低声音问。
“等。”林晚星望着窗外，“等他们忙得顾不上咱们，再动手。”
“你不担心江野吗？”陈默问。
“他没事。”林晚星语气很肯定，“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放学前，林晚星收到一条私信：
【我在图书馆三楼西侧自习区，想找真朋友，来这儿。】
她盯着消息看了好半天，最后收起手机，站起身。
“我去图书馆。”
周晓然一脸纳闷：“这么晚了去干啥？”
“有些事，今晚必须弄清楚。”林晚星说完，首接走了出去。
图书馆三楼静悄悄的，只有几个学生在角落里自习。林晚星按照指示走到西侧，果然看见一个女生坐在窗边，捧着一本《教育公平与制度设计》。
“你来了。”女生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又带着倔强的脸。
林晚星愣了一下：“苏晴？”
“是我。”校花苏晴放下书，目光坚定，“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我想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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