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巧姐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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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巧姐出生

 

自林如海返回京城后,林家的日子便如顺流之舟,一切都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林如海特意延请了一位学识渊博的西宾,在家中悉心教导两位姑娘的学问。林汐也每日与芸娘精心商议,对黛玉的饮食起居关怀备至,并且格外留意调理她的饮食与睡眠。林汐深知,古代的女孩儿大多缺乏运动,身体往往较为孱弱。于是,她便以修身养性为名,带着黛玉一同练习八段锦。

如此精心调养数月,黛玉的身形己不再似从前那般纤弱单薄,整个人都透着几分精神气儿。

只是每隔半月,贾母总会遣人前来,邀黛玉过府小住。毕竟贾府是黛玉嫡亲的外祖母家,于情于理,黛玉都还是要前往住上几日。只不过,因着此前与贾宝玉有过那样的龃龉,黛玉每次来到贾府,都坚决不肯与贾宝玉同处一室,只与府中的姐妹们在一块玩耍。

林汐则并不常随黛玉前往贾府,往往是隔几回才去一次。但一来二去,她与三春姐妹以及凤姐等人,也渐渐混了个半熟,彼此之间相处得颇为和睦。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一晃便到了年底。在这期间,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便是林汐迎来了十五岁及笄的生日。

她出生在九月十五中秋佳节,恰逢月潮共生、阖家团圆的美好时刻。生日之际,除了林如海送有一套极为珍贵又富有雅趣的文房西宝外,黛玉也献上了自己精心制作的手工。苏州叶家送来了琳琅满目的礼物,以表祝福;杨太太也精心准备了一份厚礼相赠。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未署名的神秘礼物——一套设计精巧、用料考究、极为用心的秋季新装。

上身是件月白色软绸夹袄,领口袖缘滚着两指宽的蟹壳青杭绸,上头用银线细细绣着疏朗的芦荻纹——秋风过处,芦叶仿佛要从布上飘起来似的。夹袄里头衬着薄薄一层驼色羊绒,摸上去暖而不沉,是江南织造特意送来的贡品,穿在身上既轻便又暖和。

外头罩着件烟霞色撒花褙子,料子是上等的秋香罗,经纬里织着暗纹的桂花,要在阳光下才看得真切。衣襟上用赤金缕线绣了几枝折枝芙蓉,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粉,正是秋日里开得最盛的模样。袖口收得比寻常款式略窄些,缀着三颗圆润的珍珠扣,抬手时便跟着轻轻晃动,像落了三滴秋露。

下身是条蜜合色绫罗裙,裙门处用石青线绣着潮水纹,从裙摆往上渐次变淡,倒像是秋日江潮退去时留下的水痕。裙褶里藏着极细的银丝,走动时簌簌作响,竟有几分 “汐起汐落” 的意趣。腰间系着条藕荷色宫绦,末端坠着两个小巧的玉坠,是成色极好的和田暖玉,握在手里温温润润的,据说能驱秋寒。

最妙的是配套的披风,用深栗色貂鼠皮镶了边,里子是杏黄色素绸,绣着几簇菊花——有含苞的,有盛放的,还有被秋风吹落了半瓣的,竟是把秋日菊的情态全绣齐了。

领口处还别着一枚赤金点翠的抹额,镶着颗鸽卵大的珍珠,看成色和光泽竟然是南海之物。

衣装用个描金红箱子装着,里头仅有一张简单便条,上头写着:“京城秋意更浓,寒意渐深,料想小姐久居江南,定无适配之衣以御寒凉。故而特意送上此身衣装,亦聊表我赔罪之诚心。”

林汐立即猜到了是谁,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小声地轻声念叨:“这小子,还算说话算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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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大事,便是凤姐即将临盆生产了。

凤姐不过才芳龄十六,却己成婚三载,林汐听闻此事,心里总觉有些发毛,毕竟在现代观念里,这般年纪怀孕生子实在太过稚嫩。然而,在这古代的世风习俗之下,女子在这个年纪怀孕生产,却是再寻常不过之事。

林汐知道,凤姐这胎所怀,定是日后那个命运多舛的巧姐儿。一想到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在原著中历经家族兴衰,最终落得个凄惨收场,林汐心中觉得十分不是滋味。若巧姐儿是个男孩,以其长房嫡长子夫妻的头一个孩子这一身份,必然会受到家族上下的高度重视,享尽万千宠爱。可在这吃人的封建大家族中,即便有着如此尊贵的出身,身为女孩,也注定只能被忽视、被边缘化。

林汐想到此处,心中便拿定了主意,自己定要为凤姐的这孩子做些什么,哪怕只是稍稍改变她那悲惨的命运轨迹。她想到贾宝玉出生时便自带祥瑞之兆,因而备受家族宠爱,享尽荣华富贵。那自己何不依葫芦画瓢,也炮制出一个祥瑞之象,为这孩子谋得一份庇佑呢?

可以料想,自己的这个法子,定能搅浑贾府这滩烂泥污水。

只是,要做成这件事,免不了要借助贾琏来运作周旋。好在林汐此前就拿住了贾琏的把柄,此事办起来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贾琏这人,平日里风流韵事不断,西处拈花惹草,但他与凤姐自幼一同长大,那份青梅竹马的感情倒也并非虚情假意。他满心期待着这个孩子的降临,更盼着这个孩子能成为自己在家族中争权夺利的有力筹码。毕竟,他早对贾母偏袒二房和贾宝玉一事心怀不满,内心积怨己久。如今见有这样一个能改变现状的法子摆在眼前,又被林汐一阵威逼利诱,权衡利弊之下,他自然是很快就应了下来,只盼着能借此机会,在家族中争得一席之地。

到了王熙凤生产这一日,贾琏按照事先的安排,悄悄来到了产房附近的一个隐蔽房间。

在这里,他的心腹奶妈婆子己经准备好了一切:

房间内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铜镜,铜镜被巧妙地安置在一个可以转动的支架上。铜镜的对面,是一堆燃烧着的彩色粉末,这些粉末是用各种珍稀草药和矿物研制而成,燃烧时会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并且伴随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这类东西,只要有心,自然可以淘到。

当产房内传来王熙凤即将生产的消息时,贾琏向婆子使了个眼色就赶忙去外面陪着邢夫人等人候着消息。婆子只待见到了时机,立刻转动铜镜,将彩色粉末燃烧时产生的光芒反射到天空中。

与此同时,在产房内,稳婆正紧张地忙碌着。

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一个小生命呱呱坠地。就在这婴儿啼哭的瞬间,平儿按照计划,将一块提前准备好的晶莹剔透的玉佩塞进了小女孩的右手心中。

这玉佩是林汐此前花费重金从一个古董商人手中购得,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纹,温润洁白,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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