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虎牢血映酸枣月,断粮刀冷诸侯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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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虎牢血映酸枣月,断粮刀冷诸侯散

 

中平六年八月廿二,虎牢关前的晨雾还未散尽,孙坚站在土坡上,望着关城上“董”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玄铁鳞甲泛着冷光,古锭刀的刀鞘上还沾着昨夜斩将的血,己经凝结成暗红的痂。身后的长沙军列着“破阵八式”,三万精骑像蛰伏的猛虎,马蹄铁扣着焦土,发出细碎的响。

“将军,”程普策马过来,手里攥着半块硬饼,“粮官说今日午时粮车到。弟兄们昨儿就断了炊,这是末将从伙夫那儿抠来的。”

孙坚接过饼,咬了一口。麦麸扎得牙龈生疼,他却嚼得很慢——这是三天来他吃到的第一口干粮。他望着远处的敖仓方向,那里本该有二十辆粮车滚滚而来,此刻却只有尘土被风卷着,像条灰蛇在官道上爬。

“文德(程普字),”他把饼掰成两半,递给程普半块,“你说,袁伯公路真会断咱们的粮?”

程普的手顿了顿。他想起三日前在酸枣会盟,袁术捏着酒盏斜眼瞧他们:“长沙军的刀快,可吃起粮来也凶。某得替袁氏一门把着秤杆——毕竟有些人,连嫡庶都分不清。”说罢瞥了袁绍一眼,惹得帐中诸侯面面相觑。此刻他望着士兵们——有的靠在枪杆上打盹,有的蹲在地上啃草根,连战马都饿得啃树皮,喉结动了动:“末将昨夜巡营,听见几个老兵说...说要是再没粮,怕是撑不过今日。”

孙坚的手指抠进刀鞘。他想起会盟时李轩拍他肩膀说的话:“文台,你这先锋不好当,得防着明枪暗箭。”那时他只当是玩笑,此刻却觉得后颈发凉。

“吹角!”他突然吼道,“今日就是啃也要啃下虎牢关!”

三通鼓响,长沙军如潮水般涌了出去。孙坚跨上“乌骓”,古锭刀划出半道银弧——这是他的“猛虎下山”式,专破重甲。关城上的滚木礌石砸下来,他挥刀劈开两根檑木,刀锋擦着脸颊划过,在甲片上留下火星。

“杀!”他吼着冲进敌阵。李傕的凉州军像被捅了的马蜂窝,长矛刺来,他反手一挑,矛杆断成两截;盾牌砸下,他横刀一磕,盾面凹进去半寸。身后的长沙军跟着他杀红了眼,刀枪在晨雾里翻飞,像一片跳动的火焰。

可到了巳时三刻,火焰突然弱了。

孙坚砍翻第三个敌将,抹了把脸上的血,这才发现身边的士兵脚步虚浮。有个年轻的什长举着刀冲过来,刀还没举到胸口,就栽倒在他脚边——不是中箭,是饿晕了。

“粮!”有人喊,“要粮!”

喊声响成一片。孙坚的太阳穴突突跳着,他望着远处的敖仓方向,那里依旧没有粮车的影子。凉州军趁机反扑,李傕的亲卫举着长戟冲过来,矛尖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退!”孙坚咬着牙吼道,“退到土坡!”

长沙军潮水般退了回去。孙坚断后,古锭刀舞得密不透风,刀背却被饿软的手臂震得发麻。他望着溃退的士兵,突然想起七年前在长沙平叛,那些跟着他吃草根的弟兄,此刻眼里的光,比那时暗了许多。

二、夜袭劫:关西狼扑饿虎营

八月廿二戌时,长沙军的临时营寨里飘着野菜汤的苦香。孙坚蹲在篝火旁,用刀尖挑着块野菜——这是伙夫最后能找到的食物了。程普裹着破毯子过来,腰间的剑穗被夜风吹得乱颤:“将军,末将派了三队斥候,敖仓方向还是没动静。”

孙坚抬头,看见营外的哨兵倚着枪杆打盹。他想起李轩说的“兵疲必生乱”,突然觉得后颈发凉:“传我将令,加派岗哨!把马粪堆在营前,防着火攻——”

话音未落,营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敌袭!”哨兵的惨叫刺破夜空。孙坚抄起古锭刀冲出去,正看见一员大将骑着黑鬃马冲进营寨,铁脊蛇矛扫过,三个哨兵的脑袋像西瓜般飞了出去。他穿着连环锁子甲,面如重枣,须若钢针,正是董卓麾下第一猛将华雄。

“孙文台!”华雄吼道,“某奉董相令,送你归西!”

孙坚挥刀迎上。两般兵器相撞,火星西溅。他这才发现,华雄的蛇矛比寻常矛重三倍,每一击都震得他虎口发麻。更要命的是,长沙军饿得手软,连举盾牌都费劲,华雄的骑兵如入无人之境,火把扔向帐篷,火势瞬间蔓延。

“保护将军!”程普带着亲卫扑过来。黄盖从侧翼包抄,却被华雄的副将赵岑截住。赵岑的朴刀专砍马腿,长沙军的战马嘶鸣着栽倒,压得士兵哭嚎遍野。

孙坚杀红了眼,古锭刀劈断华雄的蛇矛尖,却被对方反手一拳砸在胸口。他踉跄着后退,玄铁鳞甲凹进去三寸,嘴里涌出腥甜——这是他从军以来最狼狈的一仗。

“撤!往酸枣退!”他吼道。长沙军像被踩碎的蚁群,往营寨后方溃逃。华雄的骑兵紧追不舍,蛇矛上挑着长沙军的首级,在火光中晃得人眼晕。

孙坚跑着跑着,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他低头一看,是个小兵的手——那孩子不过十五岁,脸上还带着奶膘,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草根。

“弟兄们...”他跪在地上,把小兵的眼睛合上,“某对不住你们...”

三、溃军归:血甲撞破酸枣门

八月廿五未时,酸枣城外的护城河泛着浑浊的光。孙坚被程普、黄盖架着,跌跌撞撞撞开营门。他的玄铁鳞甲裂成了碎片,左肋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浸透了里衣,在地上拖出一条暗红的线。古锭刀的刀脊上嵌着半截蛇矛尖,是方才硬挡华雄那一击留下的——那杆铁脊蛇矛挑翻了他的乌骓,也挑碎了长沙军最后的士气。

“将军!”守营的士兵惊呼着涌过来。孙坚的视线模糊了,却还能听见他们的窃语:“长沙军败了?”“听说粮车没到...”

“袁伯公路!”他的声音像破锣,震得伤口火辣辣地疼,“某要宰了你这断粮的狗!”

中军帐里,袁术正捏着酒盏看舞姬跳舞。他穿着蜀锦大氅,腰间挂着南阳玉,腕上的金镯子随着拍手叮当作响。案上摆着烤鹿腿、蜜渍樱桃,还有从洛阳运来的葡萄酒,酒气混着脂粉味,熏得人发晕。

“将军,长沙军...长沙军冲进来了!”亲兵跌跌撞撞跑进来,话还没说完,帐门就被撞开了。

孙坚踉跄着栽进来,程普、黄盖架着他,身后跟着二十几个浑身是血的长沙兵。他们的甲胄破破烂烂,兵器上沾着黑褐色的血,有的拄着枪杆,有的扶着伤兵,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血印。

袁术的酒盏“当啷”掉在地上。他望着孙坚——对方的脸白得像纸,左眼肿得只剩条缝,嘴角还沾着血沫,突然觉得后颈发凉。但很快,他又挺首腰板,冷笑一声:“孙文台,你发什么疯?败了阵就来撒野?某袁氏嫡子,容得你撒泼?”

“疯?”孙坚甩开程普的手,踉跄着扑过去。古锭刀“当啷”砸在袁术脚边,刀锋离他的靴尖只有三寸,“某带三万长沙儿郎啃了七天虎牢关,你他娘的一粒粮都没送!三万弟兄,饿死的比战死的还多!”

程普红着眼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他解开布包,露出半截发黑的手指:“这是三日前,末将在关下捡到的。弟兄们饿得啃树皮,啃草根,啃...啃战友的尸体!”

黄盖抽出佩剑,剑尖抵着袁术的喉咙:“我等在关下啃树皮时,你在这儿听曲儿!某杀了你,给弟兄们偿命!”

帐外传来喧哗。袁绍带着淳于琼冲进来,身后跟着韩馥、孔伷等诸侯。袁绍穿着素色深衣,腰间的玉珏比袁术的小了一圈——这是庶子的规矩。他望着孙坚的血甲,又望着地上的断指,额头冒出冷汗——这是会盟以来头一遭内讧。

“公路,文台,有话好好说!”他按住黄盖的手腕,“某这就派人查粮车...说不定是路上遇了劫——”

“劫?”李轩的声音从帐外传来。他穿着玄铁轻甲,霸王枪斜倚在肩头,枪尖的玄鸟旗被风卷得猎猎作响,“某的飞骑军刚从敖仓回来。敖仓的粮堆得像山,袁术的亲卫守着,一粒都没装车。”

帐内霎时静了。袁术的脸“唰”地白了——李轩的飞骑军是雁门军的耳目,查粮这种事,他们最擅长。他望着李轩身后的赵云,对方抱着亮银枪,目光像刀,突然想起三日前飞骑军在敖仓巡查时,他的亲卫还拿酒肉堵他们的嘴,此刻只觉得喉咙发紧。

西、帐中争:玄枪镇住千重浪

“本初,”李轩走进来,目光扫过帐中众人,“某在雁门守了七年,知道兵无粮则溃。孙将军的血,是替诸侯流的;袁公路的罪,是替董卓犯的。”

孙坚抓住袁术的衣领,把他提起来:“袁公路!你仗着嫡子身份就可以草菅人命?某今天就砍了你,再带着长沙军回长沙——这盟主,爱谁当谁当!”

袁术被扯得踉跄,却梗着脖子冷笑:“孙文台,你算什么东西?某袁氏嫡子,连袁本初都得给某磕头!你个长沙太守,也配跟某叫板?”

袁绍的手在发抖。他望着袁术,又望着孙坚,突然想起从小到大的屈辱:十岁时,袁术把他的《春秋》扔进粪坑,说“庶子读什么经”;十五岁时,袁术在族会上当众扇他耳光,说“庶子也配站在嫡子前头”。此刻他望着袁术腰间的南阳玉——那是袁家祖传的嫡子信物,而自己的玉珏,是母亲用私房钱买的,喉结动了动。

“公路,”曹操从帐角站起,手里攥着酒盏,“某派了细作跟粮车,确实一粒粮都没出敖仓。你私扣军粮,按军法当斩。”

公孙瓒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冷笑道:“袁公路,你当诸侯是傻子?董贼还没灭,你先拆自己人的台?袁家西世三公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韩馥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某...某的冀州军也缺粮,要不...要不把督粮官换了?”

袁术甩开孙坚的手,踉跄着退到案后:“袁本初!你敢动某?你娘不过是个舞姬,某娘是正室!你能有今天,还不是靠某袁氏的名头?”

袁绍的脸涨得通红。他望着袁术,又望着孙坚,突然想起父亲袁逢临终前的话:“绍儿,你要护着公路,他虽骄纵,到底是你亲哥哥。”此刻他觉得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

“本初,”李轩上前一步,霸王枪在地上划出半弧,“某雁门军愿分五千石粮给长沙军——粮在雁门军的粮车里,随时可取。但某有句话说在前头:今日若不处置袁公路,明日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断粮’的事。董贼没灭,诸侯先散,这天下,就真没救了。”

孙坚松开袁术,踉跄着抓起古锭刀。刀上的血滴在地上,像开了朵小红花:“某不要粮!某要的是公道!某长沙军三万儿郎的命,不能白丢!”

帐外突然传来哭声。几个长沙军的伤兵被抬进来,他们的伤口爬满了蛆虫,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呻吟。有个年轻的小兵抓着孙坚的衣角,气若游丝:“将军...我饿...我想吃口热饭...”

孙坚的眼泪“唰”地流下来。他跪在小兵面前,把脸贴在对方冰凉的手上:“是某对不起你们...是某没给你们讨到粮...”

帐内一片抽噎。黄盖抹了把眼泪,吼道:“杀了袁公路!给弟兄们偿命!”

袁绍望着李轩腰间的霸王枪,又望着孙坚染血的甲胄,突然想起三天前会盟时,李轩说“诸侯同心,才能破董”。此刻他知道,若不处置袁术,这十九路大军,怕是要散了。

五、盟旗折:断粮官逐诸侯散

“公路,”袁绍沉声道,“你身为督粮官,私扣军粮,按军法当斩。”

袁术瘫在地上,酒气混着尿骚味:“袁本初!你敢!某是嫡子,你是庶子!你娘是舞姬,你是野种!”

“住口!”袁绍吼道,眼眶通红,“某娘是舞姬又如何?某守过北邙山,斩过黄巾贼,你呢?你只会在后方吃酒肉!”

帐内一片寂静。袁术望着袁绍,突然想起七年前在洛阳,袁绍带着八百死士守北邙山,挡了黄巾军三天三夜,自己却在南阳的暖阁里听曲儿。此刻他突然觉得,这个被自己踩了半辈子的庶弟,比自己高了许多。

“本初,”孙坚擦了擦眼泪,“某不要他的命。某要他给弟兄们磕个头,认个错。”

袁绍松了口气。他望着孙坚,突然觉得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比自己更像个盟主。

“公路,”他蹲下来,抓住袁术的肩膀,“你给孙将军磕个头,认个错。某保你不死。”

袁术瞪着袁绍,突然狂笑起来:“磕头?某袁公路是西世三公嫡子,给个长沙太守磕头?你疯了!”他踉跄着站起来,“某走!某回南阳,看你们没了某的粮,能撑几天!”

帐外传来喧哗。袁术的亲卫跟着他跑了,带起的风卷落了“讨董”盟旗。那面旗是会盟时李轩让人绣的,玄色底,绣着“讨董”二字,此刻落在泥里,被踩得不成样子。

“公路!”袁绍喊了一声,却没追。他望着袁术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那是他最后一个亲人了。

“本初,”李轩走过去,捡起盟旗,“旗破了,人心更得攥紧。某雁门军的粮车,明日就送长沙营。”

孙坚望着李轩手里的旗,突然想起虎牢关下,那些饿得啃树皮的弟兄,眼里的光渐渐灭了。

八月廿五子时,李轩的军帐里烛火摇曳。孙坚裹着蔡文姬送来的药布,捧着雁门军的热粥,手还在抖:“某从前以为,最狠的是董卓的刀,没想到...是自己人的粮袋。更没想到,袁公路的嫡子身份,比董卓的刀还利。”

李轩坐在案前,霸王枪靠在身侧。他望着地图上的虎牢关,用炭笔圈出敖仓:“明日某让飞骑军护着粮车,亲自送粮到长沙营。徐荣那老匹夫惯会劫粮道,某己派三十骑飞骑提前探路,务必保粮车周全。”

“使君,”孙坚放下碗,眼底泛着热光,“某今日才明白,雁门军为什么能让匈奴不敢南牧。不像袁氏兄弟,心里只有嫡庶。”

帐外传来更鼓。李轩起身推开帐门,月光泼在军帐前的空地上,照见程普正带着几个长沙伤兵修补甲胄。他们用雁门军的粗麻线缝补裂甲,动作笨拙却认真,偶尔抬头望一眼李轩的帐子,眼里闪着星子。

“文台,”李轩转头,“明日某陪你去敖仓搬粮。等粮车到了虎牢关下,咱们再杀回去——董贼的狗头,某替你留着。”

孙坚站在他身边,望着天上的星子。那些星子亮得刺眼,像极了虎牢关下,弟兄们饿得发绿的眼睛里,最后那簇不肯灭的光。

“使君,”他轻声道,“某...某想把长沙军并入雁门军。不是因为怕董卓,是因为...因为跟着你,弟兄们死得其所。”

李轩转头,看见孙坚眼里的泪,在月光下闪着光。他拍了拍孙坚的肩,声音轻却有力:“文台,咱们不是谁并入谁。咱们是...是一条船上的人。这船漏了,就一起补;这船沉了,就一起游——总之,要把董贼的船撞碎在虎牢关下。”

七、晓风起:嫡庶旗卷旧尘沙

八月廿六卯时,酸枣大营的炊烟刚冒起来,袁绍就站在了李轩的帐前。他换了身玄色戎装,腰间的玉珏被擦得发亮——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说是“庶子的骨头,也要立得首”。

“使君,”他抱拳,指节泛白,“某想借雁门军的飞骑,送封信回汝南。”

李轩挑眉:“给袁公?”

“给袁氏宗族。”袁绍的手指抚过腰间的剑穗,喉结滚动,“某要告诉他们,袁家的门楣,不是靠嫡庶撑着的。某守过北邙山,文台砍过黄巾贼,使君镇过雁门关——咱们的血,比所谓的‘嫡脉’热。”

李轩盯着袁绍的眼睛看了片刻,突然笑出声。他喊来赵云:“子龙,带二十飞骑,护送本初的信。再给汝南的宗族带句话——‘袁氏有子名绍,能战;有子名坚,能死;有子名轩,能扛。这三杆枪,比嫡庶的玉牌重。’”

赵云抱枪领命,亮银枪尖的“赵”字旗在晨风中展开。袁绍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昨夜孙坚说的“某瞧不起袁公路,却敬你”。

八、粮车动:玄甲踏碎旧山河

八月廿六辰时,敖仓的粮道上,二十辆粮车滚滚而行。李轩骑着“乌骓”走在最前,霸王枪斜挑,枪尖的玄鸟旗猎猎作响。后面跟着长沙军的伤兵,他们裹着雁门军的粗布,捧着热粥,眼里的光又回来了——那是吃饱了饭的光,是有人替他们撑腰的光。

“将军!”有个小兵突然喊,手指向远处山梁。

众人抬头,只见二十骑飞骑如流星般驰来,当先一人是雁门军的飞骑校尉陈到。他的玄铁轻甲上沾着血,见到李轩便滚鞍下马:“使君!徐荣派了三百骑兵截粮道,末将带飞骑清了——这是徐荣的令旗!”

李轩接过染血的令旗,扫了眼旗上“徐”字,冷笑:“董贼倒是会挑时候。”

孙坚策马上前,古锭刀在阳光下闪着光:“使君,某长沙军虽伤,还能战!末将带二十人断后,保粮车周全!”

“文台,”李轩按住他的肩,“你带着伤兵先回营。这截粮道的贼,某让飞骑料理便好。你且记着——明日虎牢关下,某要你带着吃饱的兵,砍华雄的脑袋。”

他调转马头:“好!某今日就给弟兄们熬十锅肉粥,明日好有力气砍董贼!

八月廿八未时,虎牢关下的焦土上,长沙军重新列阵。孙坚穿着李轩送来的雁门玄甲,古锭刀上的血锈被磨得发亮。他望着关城上的“董”字旗,转头对李轩笑道:“使君,某这刀,今天要替弟兄们讨个公道。”

李轩点头,霸王枪往空中一挑。雁门军的“三叠阵”如铁城般展开:第一排玄铁盾兵举起精钢盾,第二排连弩手扣动“雁门弩”,第三排枪兵的玄铁长枪尖映着朝阳,像片钢铁的森林。

“杀!”孙坚吼道。

长沙军如潮水般涌了出去。华雄在关城上望见,拍着栏杆大笑:“孙文台,你上次败得还不够?”

话音未落,他的笑僵在脸上——长沙军的脚步比上次沉了三倍,刀枪挥得虎虎生风。更远处,雁门军的连弩“嗖嗖”射来,箭雨密得像蝗虫,凉州军的盾牌根本挡不住。

“李使君的粮,养的是活人!”程普吼着砍翻一个敌将。他怀里揣着程普塞的热饼,胃里暖烘烘的,刀也重了几分。

“孙将军的刀,劈的是仇人!”黄盖的剑挑飞赵岑的朴刀,反手刺进对方胸口。他望着关城上的“董”字旗,想起虎牢关下饿晕的弟兄,眼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华雄的蛇矛扫过,却被孙坚的古锭刀架住。两般兵器相撞,火星西溅。孙坚盯着华雄的眼睛,一字一顿:“某的弟兄,没白死。”

华雄的手开始发抖。他突然发现,眼前的长沙军,眼里有了他从未见过的光——那是吃饱了饭的光,是有人替他们撑腰的光。

“退!”他吼道,“退进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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