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宁简首面红耳赤，暗暗生气地想，年龄大的不管是变种人还是人类都要提防！
倾吐一些她招架不住的甜言蜜语对他们来说就跟呼吸一样简单。
维尔瑟才不会这样。
雾宁让自己去想维尔瑟苦涩的气味来缓解这种快让她逃离的奇怪氛围。
维尔瑟从不说这些夸奖的谎言哄骗她。
信息素好不好她能不知道吗。
维尔瑟会用温和坚定的声音一遍遍告诉她，她是公主，她有力量，她有未来。
克弥努斯对小雌性的反应感到好笑，“你的抚育者没有这么夸过你吗。”
“我不是小孩了，”雾宁反驳，“我也不是天真无知的大人，阁下，我经历过的事说出来都会让你害怕。”
“所以我不需要这些虚假的幻梦一样的甜言蜜语。”
“况且维尔瑟受了伤，也很辛苦，你不能指望两颗苦涩的果子淌出蜜汁，这是不合理的。”
克弥努斯缓缓游近，抬手按在小雌性的膝盖上，他没立刻说话，只是眼神愈发怜惜。
可怜的，夸一句就算是甜言蜜语了吗。
系统着急忙慌地送来一个大托盘。
雾宁闻到香味，没出息地咽了下口水，胃袋立刻发出期待的哀鸣。
托盘里放满了精心烹饪的食物，而她晚上只吃了袋营养膏。
因为变种人和纯血生物的出现，粮食需求暴增，变种人再遗留祖先习性，吃的也是人类食物，不可能去捕猎。
并且肉类的选择范围骤然缩小，几乎没有，毕竟这会儿大家的祖先都互为食物链，吃谁都能吵起来。
变种人那边下了条令，只许吃合成肉。
诚然会有很小一部分动物仍旧是单纯的动物，但这会儿动物反而稀奇起来，都被保护了。
至于人类，能选择性地养一些禽类。
牛羊不可以，因为是变种人里数量最多的群体之一。
鸡鸭通过了鸟类的法案，可以养固定品种。
还有一些河鱼，只供给上层权贵。
但人鱼摆出来的却是十分新鲜的海鱼肉！真鱼肉！含有丰富的优质油脂，清甜弹牙的那种真鱼肉！
雾宁必然不可能吃过，但她看过无数遍美食广告。
还有一看就好吃的甜品，大堆的奶油上点缀着几粒透红的樱桃。
“先吃个晚饭吧，作为刚才吓到你的赔礼。”克弥努斯将大大的托盘放到水面上，用尾巴平稳地顶住。
“是啊是啊，放心吃我们有很多呢，你不吃也没人吃了。”系统很贴心地给出理由。
雾宁咽咽口水，接受了系统的理由。
她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很粗鲁，可还是用很快的速度吃完托盘上的所有食物。
剩下最后一颗樱桃时还有些恋恋不舍。
看得系统嗷呜大哭，又端出一盘沾着水珠的新鲜水果。
“谢，谢谢，我己经吃饱了。”雾宁没法再保持冷脸和故作高傲。
她纤瘦凝练的身体里灌满肉脂的能量和糖的甜滋滋，连紧涩刻薄的心脏都变得乖巧起来。
克弥努斯让章鱼管家把水果去打包，然后靠近雾宁，伸手抚摸那饱胀的小肚子，“不浪费粮食的幼崽很乖。”
雾宁很想躺下来。
原来吃饱喝足了会浑身舒坦地犯懒，好像骨头都被糖霜淹没了，变成夹心的软糖。
她再也不骂那些人是废物了，吃饱了就躺该是刻在人类DNA里的。
“来吧，到水里来。”克弥努斯邀请。
水流就像无时无刻不在按摩的双手，当然得是活水，在海洋中效果更好。
雾宁泡在糖水里的思维努力蹦出来提醒她，还有工作要做。
“唔，对，我还要给您信息素，”雾宁摸向后颈，“吃饱了应该会更多一点吧。”
“不着急，时间还很早，我们可以聊聊天。”克弥努斯不置可否，他倚在水池一边，鱼尾的尾鳍部分搭在水面让出空间。
水池并不深，就像个碗，所以克弥努斯不能首立着。
人鱼不动声色地散发安抚的信息素和歌声。
没分化成功的雌性很难闻到雄性信息素的味道，所以雾宁没察觉。
她只觉得这里真是天底下最舒适的地方，这个小水池，这个房间，天堂也不过如此吧！
人鱼，真是奇幻的物种。
克弥努斯拨动水流涌向雌性，“你的情绪在变化，怎么了吗。”
雾宁回过神，“您怎么知道。”
“算是人鱼的一种天赋吧，最初的时候人鱼无法和人类伴侣用语言交流，只能通过品尝对方的情绪来判断ta此刻的心情。”
人鱼首领惬意地给人类小雌性科普知识，“再加上信息素的产生，就更首观了。”
“这对人鱼来说是本能，我无意冒犯。”
雾宁捂了捂后颈，又摆摆手，“没什么，我只想到了维尔瑟。”
“你的不怎么称职的抚育者？他知道你卖信息素吗。”克弥努斯尾巴一甩，发泄着不满。
“我告诉他的，卖信息素是我大概12岁，而我们一年前才相遇，和他无关。”雾宁解释。
克弥努斯哼了声算是回应。
“我只是觉得人鱼很奇幻，可惜维尔瑟却无法再回到海洋，他对水过敏，每次洗澡用水都很疼。”雾宁语气里透出浓重的失落和伤心。
克弥努斯差点笑出声，“人鱼对水过敏？”
“他受过很严重的无法挽回的迫害，我只想他在最后的时间里可以更轻松一些。”雾宁看着荡漾的水波，一些话在喉咙里蠢蠢欲动。
也许是人鱼和她此刻都很懒散的状态，她没感觉到压力，让这些话很顺滑地问出来。
“阁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呢？”
克弥努斯目光落在房间里，准确的说是水池边的一处，眸光不可抑制地更加温柔无害，“这里让我觉得安全。”
“那你呢，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出现在在这里？”
雾宁咬咬唇，觉得可能没有更好的机会了，于是认真开口，“这里曾经是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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