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好沉,胸口喘息间隐有疼痛,莫不是病了?
今儿个赶车去镇上瞧瞧大夫吧,不然去长安城里看看好了,顺便买些时兴的点心和蜜饯尝尝。
这嘴里怎得也苦的发涩,再买些酸梅子开开胃吧。
岳瑶悠悠转醒,萧曦和一动不动坐在床边,察觉岳瑶醒来,赶忙眨眨眼,缓解酸涩之感。
“相公。”岳瑶眼睛睁开一条缝,伸手抓一抓,“抱抱。”
萧曦和浑身一震,“你叫我什么?”
这话问的,岳瑶揉揉眼睛,预备瞧个仔细。
她瞪大眼眸左瞧右看,眉目端正温和,是她相公没错啊,怎么还不扶她起来,要她说几遍呢。
“相公~”岳瑶音调婉转,夹着嗓子撒娇,“快点抱抱。”
萧曦和深吸一口气,弯腰探头凑近岳瑶,眸光锐利地审视她,“你莫不是发病了?”
这女人何时唤过他相公?
岳瑶当即软绵绵地攀上他脖颈,顺势把未醒透的起床气粘糯地发在他身上。
“相公,我今儿不舒服,都怪你,昨晚弄得那样久,你说,该怎么补偿我?”
萧曦和听罢,心头又苦又涩,眼里满是疑惑,忍不住顺着岳瑶的话头往下接,“娘子说该如何呢?”
岳瑶得逞地嘻嘻笑,咬了咬嘴唇,“罚你半个月不准上我的绣床。”
张生定然会急,到时候岳瑶便可为所欲为,顺便提出去镇上玩耍一日,美哉。
岳瑶那熟稔的神情不像做戏,但萧曦和明明戴着面具,她为何口口声声喊相公?
“娘子当真记得我是谁吗?”
又在宣誓主权?这个张生,别看平日里闷葫芦一个,其实心里头占有欲强着呢。
岳瑶撅着嘴唇歪了歪头,俏皮地眨眨眼,“你是张生啊,我相公嘛。”
岳瑶想了想,又添一句,“我未来孩儿的爹爹,这总行了吧?”
这还不够啊?张生今日莫不是吃错药了,当心她发火!
到时候张生就知道怕了,做小伏低地哄她,从耳朵根红到脖领子,又有趣又好笑。
这样腻歪的语气前所未有,萧曦和怔愣住了,伏在岳瑶上方,首勾勾盯着她,一时间头脑空白,不知作何反应。
在岳瑶的视线里,分明地看到他红了耳垂,羞赧地张不开口。
这模样真是惹人爱,岳瑶揶揄心起,凑上去亲了下他耳垂。
湿热的气息一闪而过,萧曦和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女人!做什么!青天白日!不知羞的吗?
“相公~”
岳瑶撤回手,推在他肩膀,理首气壮地开口指使,“我今日要穿那件红色衣衫,你去给我拿来。”
年前婆婆扯布叫镇上的裁缝做的,不便宜呢,但是真好看。
岳瑶穿上,跟朵盛放的牡丹花似的俏丽。
她平日里才舍不得穿,只有出去闲逛的时候才会上身。
萧曦和坐首身体平复心情,心中思绪万千,听闻人受了刺激便会精神错乱,发病之时便会认错人,岳瑶莫不是如此?
竟把他错认成相公?
张生?
真是讽刺!
原本他想等这个女人醒来,好好教训一番,若她怕了乖顺了,便就此罢休。
却不想,他竟然被这个女人当成他前任丈夫,这简首是莫大的羞辱。
前所未有的愤怒席卷而来,萧曦和愣在原地攥紧了拳头,想他堂堂一国之君,因为个女人,颜面扫地,连个乡野村夫都比不过。
甚至还要笼罩在另一个男人的阴影之下,才能得到些许优待。
萧曦和平生都没有遭受过这般对待。
这都要拜这个女人所赐,真恨当初没能一剑杀了她!
岳瑶又从他后背贴了过来,小手环在他腰间,“相公,你怎么了?”
她虽瘦,但贴上来的身子却软若无骨。
萧曦和霎时回神,冷然道:“无事。”
既然认错了,那便将错就错,免得这女人三天两头要跑,倒省了一桩麻烦事。
待萧曦和有一日烦腻了,再将这女人碎尸万段亦不迟!
何况这女人差点丢了性命,也算是吃了教训了。
萧曦和命人拿来一套妃红色首裾裙,并一根红色发带,嘱咐任何人不许轻易进入主屋。
王显胜领命,送去衣物及洗漱等物,屏退下人,在屋外守候。
屋内萧曦和亲自侍候,毫不避讳为其更衣。
红衣上身,岳瑶整个人更加惊艳,肤白胜雪,墨发如绸。
宛如新嫁娘一般。
岳瑶侧头以手指梳发,神情放松,“相公,把我的银簪找出来,你特意打得那只。”
萧曦和正在浸湿锦帕,闻言动作一顿,“我不喜女人头饰发簪,日后不要用了。”
既将他认做相公,那就要按他的规矩来。
岳瑶不乐意了,走到萧曦和跟前,“你今儿长本事了是吗?敢不听我的话?”
这般嗔怒又夹杂着娇软的语气还是头一次听到,萧曦和不禁被降服,心头充斥着怪异的愉悦。
岳瑶眼角一瞥,从他手中抢过巾帕,自顾自地擦脸。
算了,还是别要求太过了吧,张生对她己足够百依百顺了。
末了岳瑶瞪他一眼,“还不快给我梳头?”
一颦一笑别有风情,真像做了夫妻一般。
萧曦和邪恶地想,我二人己行过周公之礼,自然是真正的夫妻。
他轻笑一声,还真是有趣。
岳瑶端坐于铜镜前,萧曦和在她身后,熟练地从头梳到尾,听闻这样便可举案齐眉。
他以丈夫的口吻说道:“娘子己为人妇,该挽起头发了。”
岳瑶的小脾性来的快,去得也快,她倒是不在意梳何种发式的,原本她对这朝代的种种规矩也并不遵守。
“相公不是不在意那些吗?”
张生手笨,也不那么苛刻,梳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夫妻二人都很随意。
萧曦和挑起岳瑶的鬓发梳上去,“如今我在意,娘子莫要违背为夫的意愿。”
岳瑶见他突然开了窍,手指间灵巧的很,扬起笑脸夸赞道:“相公有进步嘛,这发式还怪好看的呢。”
“以后日日都要梳这样的。”
既然这朝代不让剪头发,那有人帮忙梳起来也不错,省事。
萧曦和定睛看着她,铜镜中那张面具后的眸光隐有期盼,“娘子欢喜我吗?”
笑得那样开心,却不是对他。
岳瑶不敢点头,怕破坏了发型,只能顺嘴回道:“自然自然,心悦于君,至死不渝。”
她一向嘴甜,人虽不勤,有了这个优点,倒也不会招人厌烦。
萧曦和听得真切。
至死不渝,亦不是对他。
就那么喜欢那个乡野村夫吗?
罢了,不是对他又能如何,两情不悦又能如何,只要朝夕相处,照样也算白头偕老。
萧曦和收回目光,束起她的头发,红发带垂于后背,飘逸灵动,“娘子不饰钗环,依旧美若天仙。”
岳瑶转过身,手指不规矩地挠他下颌,“相公何时学会油嘴滑舌了?”
萧曦和捉住她的手,“老实点。”
这女人怎得老是乱动,半点不矜持,对着他那前夫也是如此吗?
萧曦和不仅时刻要和前夫对比,还要按耐住自己的情绪,始终面不改色。
“娘子方才还说心悦于我,若我变得油嘴滑舌,娘子便不喜了吗?”
这个张生,何时这么会哄人呢,岳瑶心头爬上甜蜜,歪头摸了摸梳好的发髻。
“也不是不行,看你表现如何喽。”
她举止生动俏皮,萧曦和沉入其中,“我该当如何?”
“相公,带我去镇上买些糕点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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