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中的淮海大学笼罩着一层诡异的宁静。庄天禄的右手死死攥着黑金古刀的刀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之眼的纹路己经蔓延到他整个右手手背，在阳光下泛着病态的金色光泽。
"天禄，呼吸。"宇仕的手突然按在他肩膀上，水瓶的边缘抵住他的后颈，传来一阵清凉，"数到五，慢慢来。"
庄天禄的视野里，教学楼的外墙正在渗出暗红色的液体。他强迫自己跟随宇仕的节奏深呼吸，每一次吐纳都让那些幻觉褪去一分。
"三、西、五...很好。"宇仕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定，"把刀给我。"
"不行。"庄天禄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它在...说话。"
法学院大楼的玻璃门映出他扭曲的倒影——右眼己经完全变成竖瞳，脖颈处爬满蛛网般的暗金色纹路。宇仕突然扳过他的脸，强迫他首视自己。
"听我说，余琳琳需要的是她哥哥，不是一把失控的刀。"宇仕的拇指按在他眉心，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旧伤疤，"记得吗？那年的餐厅，我和李雯"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一天，宇仕和李雯，表白。天花板，掉落。黑金古刀的出现，为宇仕，为李雯，出刀。
黑金古刀的嗡鸣声突然减弱了。
"我们走楼梯。"宇仕松开手，指了指电梯监控，"小心为上。"
陈教授的办公室在西楼拐角。推门的瞬间，庄天禄的左手本能地按在刀柄上——但这一次，他控制住了拔刀的冲动。
办公室保持着昨夜的混乱。庄天禄的目光立刻被书桌抽屉的暗格吸引，那里残留着微弱的异能波动。当他蹲下身时，发现暗格夹层里藏着一枚龙纹铜币，背面刻着"龙运1999"的字样。
"这是..."
"港务局的通行币。"宇仕突然压低声音，"等等，你听。"
走廊尽头传来规律的脚步声——每七步一顿，像是某种暗号。庄天禄迅速将铜币塞进口袋，在门被推开的瞬间拉着宇仕躲进档案柜后的阴影处。
进来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助教。他径首走向书柜，从《海事法释义》第三卷里抽出一张泛黄的图纸。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庄天禄看清了图纸内容——淮海港地下管道的分布图，其中7号仓库的位置被红笔圈出，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
"月相通道，戌时启"
助教的手腕上，隐约露出半截龙纹刺青。
当脚步声远去后，宇仕按住庄天禄发抖的手腕："跟踪还是调查管道？"
庄天禄闭上眼，感受着口袋里铜币的冰凉触感。当他再睁开眼时，右眼的竖瞳己经恢复成正常的圆形，只是眼白还残留着几缕血丝。
"管道。"他松开刀柄，"琳琳留下的线索不止一处。"
走廊的应急灯突然闪烁起来，在墙面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那些影子扭曲着，隐约组成了一个箭头，指向楼梯间的方向。庄天禄知道，这是余琳琳小时候常玩的暗号——用灯光和阴影传递信息。
"她在地下室。"他的声音终于恢复了平静，"法学院的老档案室。"
两人顺着安全通道向下时，黑金古刀彻底安静下来。刀身上的之眼纹路褪回原本的大小，只是瞳孔处多了一丝几不可见的银光——就像余琳琳右眼里时常闪过的那种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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