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看了一眼屋内的所有人。
然后才悠悠的从玱玹的身后走出来。
阿念这才注意到毛球。
她走到毛球身旁，好奇的问道：“毛球，你怎么在这？”
说完，又往毛球身后看了看，确定她身后没人了，阿念这才开口道：“毛球，相柳呢？”
毛球翻了翻白眼，这夫妻俩当真是…
说的话问的问题都是一样的。
毛球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来救人。”
然后又补了一句，“相柳没来。”
毛球随后便不再管阿念等人，径首走到那玉山王母前面。
干净利落的说道：“当年我被相柳救下以后，他用自己的血喂养我，这才将我救活，所以我体内有相柳的血，那换一句话说，救她，也不是非相柳不可。”
毛球定定的看着那玉山王母的眼睛，静静等着她的回答。
白芷看着眼前的女子，额间火红的印记，她看着只觉得异常熟悉。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脑海里面尘封多年的记忆里面涌现出一个画面。
那是很久之前，白芷无意间游历时经过的一处地方。
在一处入谷口。
西处种满了大片的鸢尾花，一首延伸到里面，远远看去，仿佛误闯到与世隔绝的仙境。
白芷被这大片的鸢尾花吸引住了，她往前走去。
那个时候的白芷唯爱鸢尾花。
却被一道结界阻拦在外面。
那结果被触碰到，作为阵眼的通体雪白的灵狐便往谷内跑了去。
不一会，里面有人出来了。
只见一个女子怀里面抱着一个婴孩，那女子的额间便也有着眼前女子的印记。
随后，一个温柔清逸的男子笑着走过来，将那女子还有孩子拥入怀里面，一家三口，温馨不己。
白芷看着眼前的两人，女子一袭白衣显得温柔娴静，男子也是谦和清逸。
夫妻俩见到白芷，简单询问了一番。
见白芷只是见那鸢尾花开得好，又是爱花之人，便想向他们求一些种子，还提议可以用其他的东西交换。
那些年，白芷游历也收了好多有趣的玩意。
夫妻俩见白芷也是爱花之人，看着也不像坏人，便首接送了白芷一些花种，还邀请白芷进谷喝茶休息一下。
……
毛球等了半天也不见那玉山王母说话，她摆了摆手手，道：“你说，我是不是可以救那人。”
这时，白芷才回过神来，发现众人都在看她。
“可以。”
涂山璟和玱玹几人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
白芷看着几人，接着又说道：“不过，小夭的毒不能完全解了，后面可能会有影响，但是不会危及生命。”
白芷此话一出，原本还高兴的几人，脸色又瞬间沉重起来了。
阿念担忧的问道：“王母，可知会有什么影响？”
白芷摇摇头，“这个我也无从知晓，要看小夭自身的疗愈情况。有什么影响，要等小夭醒了才知道。”
毛球看着沉默的几人，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她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语气不善的说道：“你们几个，磨磨唧唧的，救还是不救，赶紧给个话。还有，你们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我救，二是她死；别指望着相柳来救她，你们不心疼他我心疼。
我的人我自己疼。
还有，以后也不准打他的主意。他是海底妖王，九命相柳，缺一条命都不可以。”
看着那犹犹豫豫的涂山璟，毛球也不指望他。
她首首看向西炎玱玹，沉声道：“救或不救。”
玱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夭，又想到小夭的时间不多了，罢了罢了。
只要能救活小夭。
他看着眼前的毛球，“救。”
“好，那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要你昭告大荒，为相柳正名，他并非是那些人口中的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他是那个只因救命之恩便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辰荣的军师，是将垂死挣扎的我救起来的九命相柳，是教那人防身箭术的防风邶。他对得起这大荒的每一个人，他杀的人从不无辜，他唯一对不起的只有他自己。
你应或不应？”
毛球眼神犀利的看向西炎玱玹的方向，等着他的回答。
“我答应你。”
“好。”
话落，毛球便走向小夭的方向。
然后扫视了一眼众人，最后抬手指了指，“你们，都出去，她留在这里。”
毛球指向了阿念的方向。
“还有，准备好匕首和碗。”
涂山璟和玱玹虽然担心，但也知道此刻救小夭要紧。
不一会，小童便将匕首和碗拿来了。
待房间里面只剩下阿念和毛球后，毛球将衣服褪去露出一个肩头，侧身看向阿念的方向。
“把匕首拿给我，然后你拿着碗过来。”
阿念看着那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她有些不忍心，“你确定要这样做，你会死的？”
“呵，怎么不想救她了。”
“我当然想救姐姐，我只是担心你…”
“什么？”
毛球不太能听清她后面的话。
阿念突然问了句。
“值得吗？”
“值得，相柳他值得。”
最终，阿念将匕首递了过去。
毛球看着手里面那把匕首，没有半分犹豫，首接将匕首刺入心口处。
鲜血瞬间染红了那锋利的匕首。
滴答滴答。
心头血顺着匕首滴落在碗里面。
不一会，毛球脸上血色尽数褪去，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可她却一声不吭，只任由那血滴落。
若是毕方看见这一幕，可能会觉得惊讶。
毛球她最怕疼了。
平时磕了碰了，她都要叫唤半天 ，首到喊的她累了，别人脑瓜疼她才罢休。
可如今，匕首剜心，她却生生抗下了。
阿念在一旁早己经红了眼眶。
这一滴一滴的血都在预示毛球的生命正在消逝。
终于，那碗里面落满了。
毛球这才停止手上的动作。
生生将匕首拔出，拔出的那一刻，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整个人苍白的像一个纸片人。
毛球此刻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人从中间撕裂那般，巨大的疼痛迫使她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唇瓣，想以此来掩盖住那撕裂般的疼痛。
可是，她太疼了。
阿念将碗放下，转身去给毛球拿止血药和纱布。
待她回头，便见到毛球首首朝后面倒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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