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A怎么说？”陆亦知对这份检测结果并不完全信服，他想从苏米那里得到支持。
“没有百分百匹配。”苏米说，陆亦知强调：“物证科说……”
“还有0.02不是吗？”苏米转着眼睛：“有没有可能是双胞胎？”
“可曹永红的档案里并没有兄弟姐妹。”陆亦知沉思着：“还得去查。”
苏米拿起电话，电话接通后，从听筒中传来了一个成熟的男性嗓音：“嗨。”
“Por，你能再次帮我询问专柜人员，那两位购买衣物的顾客是何模样？他们是同时购买的吗，还是相隔了一段时日？看看柜员是否对此有所记忆。”
“好的，我会再去了解一番。”电话那头的声音稍作停顿，又关切地询问：“米，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苏米挂断电话，陆亦知的面色凝重，虽然苏米是用粤语交谈，但他还是听了个明白。
“关系挺亲密啊，竟然称呼你为米，这么亲热。”陆亦知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酸意，他并不想流露出自已的失落，但他的声音却不受控制。
苏米转过头不接他的话，只说：“还要不要查案？”
“查。”陆亦知干脆地回答，又补充了一句：“但我心里不舒服。”
他望向苏米：“我请教个问题。”
也不顾苏米没有回答，他凑上去，盯着苏米的脸：“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我不敢和他说。”
苏米转过脸，两个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苏米迎着他的目光，声音坚定：“那就别说了。”
“为什么？”陆亦知不放弃，苏米道：“你不说无非是害怕说了会被拒绝，所以还是别说。”
陆亦知直直地望着苏米，两个人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还有身体的热量。只要再往前一公分，陆亦知就能吻上苏米的唇。
他终于强压住内心涌上来的冲动，身体往后退去，转而坐好，发动了汽车。
苏米暗自舒了口气，车子开出去大约五分钟，两个人的心跳才渐渐平缓。
陆亦知的手机响了几下，是杨小燕发来的关于那家保健品公司和谢闻的资料。
陆亦知瞟了一眼手机屏幕，对苏米说：“你看一下。”
苏米伸过手把手机拿过来，按了一下：“密码。”
“040319。”陆亦知报了数字，苏米微微一怔，这一串数字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他没有多问，按了数字打开手机，点开杨小燕的消息，里面的图片是工商登记表，还有谢闻在工商所填写的资料。
谢闻，男，55岁，S省淄市人，常住地址在平城，这家公司在十年前注册登记，注册资本五百万。
谢闻是法人代表，公司还有三个股东。
苏米简洁地读了上面的信息，陆亦知“恩”了一声：“曹永红也是淄市人。”
“我和永红是老乡，三十年前来了平城，我们在这里打拼，赚了点钱，后来我开了这家公司。”
谢闻面色沉重地说着，陆亦知问他：“曹永红之前做什么的？她什么时候跳舞的？”
“她在我们家乡就跳舞，小时候就是区舞蹈队的，但是她的父母不太喜欢她跳舞，所以她就跟着我一起来平城，刚来的时候在酒店做服务员，业余时间去酒吧跳舞表演，后来有家舞蹈机构招人，她就去当了舞蹈老师。”
“你认识她，比她老公认识她的时间还久。”苏米看着谢闻已经秃了的脑袋，和陈志平比起来，他的确显得苍老。
“永红她们家是在七十年代末搬到我们县的，她住在我们家隔壁。”谢闻回忆着说。
谢闻比曹永红大五岁，他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曹永红喜欢跳舞，他就用打工赚来的钱给她买衣服买鞋。
谢闻说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曹永红结婚，因为他觉得做兄妹会比做夫妻更长久。
说到这里，谢闻往陆亦知望去：“陆队，爱一个人希望她好，希望她快乐。”
“曹永红和陈志平结婚，她是快乐的吗？”在以往的案件中，妻子被害，丈夫的可疑最大，而夫妻关系则是凶杀案的主要原因。
“嫁给陈志平永红很幸福，陈志平虽然比她小十岁，但很宠她，给了她很多钱，所以，我觉得她们夫妻感情没有问题。”
谢闻明白陆亦知的意思，苏米问他：“曹永红有换过牙吗？”
“这个我不知道，也许她换过，但她没告诉我。我毕竟只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谢闻耸了耸肩。
“曹永红在11月20日往你公司里的账户转了五百二十三万，这个钱用来做什么？”
谢闻说他的公司准备上市，还缺一点钱，所以曹永红就把她的钱用来买了公司的原始股。
“11月24日，曹永红有和你联系过吗？”
“没有，我这几天都在忙公司上市的事，后来陈志平来找过我，说永红不见了，我也打电话问了几个我们共同认识的人，都说没有见过她。”
“然而，你的公司没有上市。”陆亦知提醒道，谢闻微微颔首：“确实如此，审计工作尚在进行中。”
“若是无法上市，曹永红的原始股份该如何处理？”
“归还给她。”
“但她已经去世了。”
谢闻一时语塞：“那么，只能将其作为遗产，转交给永红的法定继承人。”
陆亦知向谢闻伸出手：“感谢你的配合。”谢闻紧紧握住他的手：“希望警方能够早日将杀害永红的凶手绳之以法。”
离开谢闻的公司后，苏米的手机突然响起，陆亦知瞥见屏幕上Por字母的闪烁，脸色不禁又沉了几分。
尽管明白这必定是苏米的朋友发现了线索通知他，但内心的酸楚仍旧难以抑制。
“米，我经过查询得知，那两件衣物是先后两天售出的。第一天，是一对中年夫妇选购了其中一件，奇怪的是次日那位女士再次光顾，又购买了一件。”
苏米轻轻点头，接着询问：“第一天购买的是M号，第二天则是L号，对吗？”
“你说对了。”对方笑着回应，“苏米一直都是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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