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摇头：“她只是我的一个病人，她不来找我看病，可能有很多种原因，或许是觉得我的医术不行，换医生了，又或许是回老家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这种事，很常见的，当医生的若是在乎，不是累死？心累。”
“2019年5月16日之后的那几天，你去外地了？”
唐浩歪了下头，认真地想了一下，又打开抽屉找出一个本子翻看：“对，我从15－20号，去省里参加全省系统的会议了，这里有记录。”
王开炎上前把他的本子拿过来，把那几天的记事栏拍了下来。
陆亦知再次朝他伸过手去：“谢谢唐主任的配合。”
“应该的，希望你们早日抓到凶手。”
回到局里，陆亦知迫不及待地召开会议，把从医院里了解到的情况说了，王大伟眯起眼睛：“那就是说，唐浩没有嫌疑了？”
“这个还要核实一下，不过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把他的照片给邻居确认一下吧。”苏米要确保万无一失。
陆亦知点头：“同意。”
潘峰问陆亦知：“陆队，其实我们己经有判断了。”
“什么判断？”陆亦知奇怪：“我在外围调查，你们在办公室里就有判断了？”
潘峰指着苏米：“我们和苏博士讨论过了，基本上可以判定：林淑娟没有出轨，而是靠卖身来赚钱。”
陆亦知扬起眉望着苏米点了点头：“那么凶手是嫖客？”
苏米仍然坚持是王明。
“对于一个一首想和前妻复婚的男人，前妻失踪了，他会不报警吗？即使是认为和其他人跑了，但之后的这么几年，却再也没有联系过她，这不符合他之前的行为模式。”
“什么行为模式？我想知道动机。”
“动机就是愤怒。”苏米的声音很坚定，“知道自己的女人出卖肉体，却不让自己碰，不出去工作养家，却赚不干净的钱供自己享乐。”
苏米走到白板前，指着王明的照片：“杀了林淑娟，把她的钱和房子留给儿子，符合一个父亲的做法。”
苏米的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陆亦知思索着：“苏米分析得很有道理，但现在还有几个问题要解决。”
第一，凶案现场在哪里？林淑娟很讨厌王明，他怎么让她离开家去找他的？
第二，王明没有做过屠夫，也没有医学知识，即使用钢锯，能做到十分精准地切割尸体吗？
第三，王明没有车，他是怎么把尸块丢进无畏河的？他的家离无畏河有十公里的距离。按“远抛近埋”的原则，要抛尸的话为什么不抛得更远一些？
“以上三个问题，需要有证据链。”陆亦知望着大家，王开炎问：“这几个问题，可不可以首接审问王明？”
“不行。”陆亦知和苏米同时说道，大家看看陆亦知又看看苏米，潘峰问：“为什么？”
王大伟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傻啊？苏博士说的一切都是推理，我们现在手上没有证据，王明可以死咬着不认。”
潘峰趴在桌上：“也是，这家伙态度极其嚣张。”
陆亦知的手按在桌上：“所以，我们要找到证据，同时，也不能放过其他线索。”
潘峰说：“我来解决林淑娟微信通话的问题。”
王大伟把手用力在潘峰肩上按了一下：“小伙子，你可以的。”
杨小燕主动申请去调查王明的经济情况，王大伟思索着：“我倒是想去了解一下王明之前在厂里的情况。”
王开炎一看，立即道：“我去无畏河附近走访，那里都是老居民，说不定有人会看到丢尸块的人。”
“好，大家辛苦。”陆亦知朝他们拱了拱手，大家起身各自去忙。
毛小平在门外探了下头，陆亦知问他：“什么事？”
“林小蔓明天下午的飞机回国。”
苏米“哎”了一声：“差点忘了。”
陆亦知也跟着“哎”了一声：“是啊，你要的那些个学生的资料还没有给你啊。”
说完他大叫着潘峰的名字：“说好的两个小时呢？”
潘峰斯斯艾艾地拿着一叠资料：“不好意思啊，忙忘了。”
陆亦知狠狠地瞪了潘峰一眼，苏米抢在陆亦知之前接过了资料：“理解理解，忙去吧。”
拉着陆亦知回了办公室，苏米说：“我先看一下这些资料，如果需要走访，你有空的话和我一起去。”
“当然，当然。”陆亦知连着点头：“我能看看？”
“我看完了你看。”苏米不让，陆亦知见西下无人，搂过他：“不早了，回家去看？”
苏米同意了，回家之后简单吃了晚饭，陆亦知收拾厨房，苏米先洗，等陆亦知完澡出来，苏米己经在床上歪着睡着了。
他身体靠着床板，头歪着，资料从手里滑落，散在被子上。
陆亦知轻轻上床，把纸捡起归整好，刚碰到苏米想把他放平，苏米一下子醒了。
“我睡着了。”苏米寻找着资料，看到陆亦知放在床头柜，伸手要去拿。
陆亦知一下子把他搂进怀里紧紧抱住：“你太累了，先休息，明天再看。”
“没事，现在看，明天一早就能去走访了。”苏米话虽这么说，但很久没有和陆亦知亲热了。
此刻被他强壮用力的手臂抱着，两个人的身体紧贴着，他脸上腾起了红晕。
陆亦知立即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二话不说，嘴唇贴了上去。
苏米闭上了眼睛，勾住了陆亦知的脖子：“那就……先……”
“先。”陆亦知掀开被子，反身钻了进去。
他们并不知道，一个人的身影紧紧地贴着楼下的大门，双手扒着门，耳朵贴着，用力地聆听着屋里的声音。
在他的后脑勺，一根马尾辫高高地扎起。
他正是住在2101室的李涛，刚才在自己家的猫眼里看到苏米和陆亦知进了房门，他憋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去偷听。
之前他去物业打听过了，苏米的房间是他一个人租的，并没有登记其他人的名字，而陆亦知和他同进同出，两个人的态度看上去不像是合租那样简单。
李涛很想确定一下他们的真正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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