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穹顶的聚光灯在楚浩护腕上划出一道银线。
他站在后台通道口，能听见观众席传来的声浪像涨潮的海水，把“楚浩”“楚浩”的呼喊拍在隔音墙上。
“第三组选手准备！”工作人员拍了拍他肩膀，橡胶手套上还沾着前一位选手的防滑粉。
楚浩吸了吸鼻子，后槽牙咬得发酸——凌晨驱毒时那股乱窜的灵气虽被压下，可毒素残留在血管里的冰碴子还没化干净，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欢迎我们今天最受期待的新人王——楚浩！”老赵的嗓音炸开，比扩音器里的测试音还响。
观众席瞬间沸腾，荧光棒撞成一片星海，有姑娘举着灯牌挤到前排：“浩哥720度我可以！”
楚浩刚踏上场地，后颈就被冷汗浸透了。
他对着观众席挥了挥手，动作比平时慢半拍——左手护腕里的驱毒符烫得像块炭，正贴着静脉突突跳。
看台上有人喊“浩哥脸色好白”，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昨晚啃了包过期辣条，这就给大家表演个‘带病跑酷’。”
裁判举旗的手刚晃到半空，楚浩突然听见自己心脏在耳朵里打鼓。
第一关“断崖跃跳”的模拟装置立在场中央：五米高的水泥台，对面是块倾斜60度的玻璃幕墙，中间悬空三米。
他活动手腕时，指尖的风雷之气跟着颤，蓝光像被风吹散的萤火虫，在指缝间忽明忽暗。
“三——二——”
起跳瞬间，后颈的冰碴子“咔”地裂开了。
楚浩眼前发黑，右腿肌肉突然抽成硬邦邦的木棍。
观众的欢呼变成模糊的嗡鸣，他能清晰听见自己喉间的闷哼——这不是跑酷失误，是毒素在搅他的经脉！
“逆运转！”他咬碎舌尖，血腥味涌进喉咙。
灵气顺着反方向冲开堵塞的穴道，风雷之气“轰”地窜进双腿。
原本要砸向地面的身体突然拔高半米，他盯着玻璃幕墙的反光，在心里数：“一圈，两圈......”
七百二十度！
当楚浩的运动鞋底磕上玻璃幕墙时，观众席的尖叫几乎掀翻穹顶。
他借着壁走术的反推力稳住身形，发梢扫过幕墙时带起一串蓝光，像流星尾巴似的拖在身后。
落地时单膝跪地，护腕里的符纸“刺啦”一声烧了个角——毒素退了！
“我去这是人能做的？”老赵的麦克风差点掉地上，“刚才那下空中转体，我数了七圈！
七圈啊同志们！“
第二关“高空滑索+自由落体”的钢索在头顶晃出银弧。
楚浩仰头看了眼三十米高的起点，忽然觉得嘴角有点咸——是刚才咬破的舌尖在渗血。
他舔了舔嘴唇，灵气顺着伤口钻进去，麻酥酥的痛感像被按了快进键似的消失了。
“浩哥这状态......”场边解说员的声音发颤，“我怀疑他刚才不是失误，是在憋大招！”
滑索启动的蜂鸣响起时，楚浩感觉有团火在丹田烧起来。
灵气自动在经脉里转着圈，把最后一点毒素碾成灰。
他抓着滑索冲出去的瞬间，脚尖点在钢索上——不是借力，是真真正正的“踏”。
“风雷踏空步！”他想起昨晚灵气暴动时看见的蓝光轨迹，顺着记忆里的弧度抬腿。
脚底炸开一圈灵气波纹，把滑索震得嗡嗡响。
观众席突然安静了半秒，接着爆发出比第一关更猛的尖叫——他们看见楚浩在离滑索十厘米的空中“走”，像踩着看不见的台阶往上蹦。
自由落体区的安全网在下方铺开，楚浩却在离网两米的地方顿住了。
他仰头看向终点的十米高台，灵气在指尖凝成小闪电，“噼啪”炸响。
最后一跳，他要让所有人记住什么是跑酷与修真的碰撞！
“三、二、一——”
冲！
楚浩像支离弦的箭，在空气里拉出残影。
第一次踏空，他拔高两米；第二次踏空，风声灌进耳朵；第三次踏空时，他听见看台上有人喊“神仙啊”——可不就是吗？
他踩着灵气波纹冲上高台，落地时震得地面裂开蛛网似的细纹，连裁判席的矿泉水瓶都晃倒了。
“9.9分！
满分是10分！“评委举牌的手在抖，”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完成的动作！“
观众席的声浪掀翻了所有隔音设备。
楚浩弯腰撑着膝盖喘气，汗水滴在地上，每一滴都泛着淡蓝色的光。
他抬头看向对手区，李昊正盯着他，平时总扬着的下巴垂了下来，手指把护膝抓出几道褶子——那是他从小到大赢惯了的表情吗？
“果然有趣......”
角落传来低笑。
楚浩猛地转头，只看见个穿深灰风衣的背影，指尖夹着半支细烟，火星在阴影里明灭。
那声音像浸了温水的丝绸，带着点说不出的黏腻：“难怪她会对你另眼相看。”
颁奖典礼的音乐响起来时，楚浩的手机在护腕里震动。
他擦了擦汗，屏幕亮起陌生号码，备注栏是空的。
接通的瞬间，电流杂音里飘出个女声，甜得像加了三勺糖：“恭喜你夺冠。
今晚八点，还是......“
“嘟——”
电话断了。
楚浩盯着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来。
他摸了摸胸口的灵韵玉佩，温玉贴着皮肤，这次不是发烫，是在轻轻震颤——像在提醒他，今晚的约，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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