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窗在楚浩眼皮上跳了支舞。
他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手刚碰到枕头边的手机，还没摸到开关，闹钟刺耳的“叮铃铃”就炸响在耳膜——奇怪，以前这声音得响足三分钟他才能从被窝里出，今天怎么跟被按了快进键似的？
“我去，这手机闹钟是不是偷偷升级成唢呐了？”他揉着耳朵坐起来，突然愣住。
昨晚跑完雷雨后那股子疲惫劲儿，竟像被施了消失咒。
他掀开薄被下床，光脚踩在地板上的触感清晰得离谱——瓷砖缝里积的灰、墙角的一块儿漆皮，都顺着脚掌往脑子里钻。
他弯腰摸了摸床头的暖水壶，金属外壳的温度、壶身的凹痕，竟比戴了放大镜还清楚。
“我这是......开了透视挂？”他踉跄两步冲进卫生间，镜子里的年轻人眼睛亮得像刚充了电，连眼下那点常年熬夜的青黑都淡了。
他对着镜子挥了挥拳头，肌肉的收缩感比平时强了三倍，“昨晚突破的时候那股热流......难不成我真升级了？”
“咚咚咚——”
敲门声惊得他差点撞翻漱口杯。
“小楚啊，我是老王头。”门外传来小区门卫特有的沙哑嗓音，“昨儿看你淋了雨，琢磨着带点姜茶来，顺便跟你讨教讨教晨练？”
楚浩抓了抓鸡窝头去开门。
王老头站在门口，白背心搭着件灰外套，手里拎着个蓝边搪瓷杯，目光却像扫描仪似的在他身上转了两圈。
“您这晨练还带茶啊？”楚浩接过杯子，姜茶的热气扑得鼻尖发痒，“我爷爷以前说您年轻时当过兵，怎么现在反倒要跟我这毛头小子学？”
“嗐，现在年轻人那套跑酷，跟咱们当年爬障碍可不一样。”王老头背着手往屋里蹭，目光扫过他床头挂着的跑酷护具，“昨儿那雨下得邪乎，你小子在楼顶上折腾的时候，有没有瞅见啥特别的？”
楚浩正喝姜茶，差点呛着：“特别的？
就雷劈得凶呗，我跑酷那地儿都焦了块儿。“他挠挠后颈，玉佩贴着皮肤的地方突然发烫，”您该不会信那些都市怪谈吧？
说楼顶有龙吸水啥的。“
王老头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堆成朵菊花：“怪谈？
我就爱听这玩意儿。“他指了指楚浩的护腕，”今儿要是得空，带你去小区后墙试试新动作？
我给你当裁判。“
“成啊！”楚浩正愁没地儿试新得的“壁走术”，应得特利索。
刚送走王老头，手机“叮”地弹出条微信。
是小米发来的视频链接，配文：“哥！
你上热搜了！“
他点进去，画面里是昨晚的雨夜，镜头摇晃着跟着他跃上屋顶，闪电在他背后炸成银蛇，最后那记“旋风翻+踏空步”被拉成慢放——淡金色光晕裹着他的身影，在雨幕里像团会飞的萤火虫。
标题是《都市怪谈之闪电跑神》，评论区己经炸成烟花：
“这特效能拿奥斯卡！”
“楼上瞎？你见过特效把围墙炸出焦痕的？”
“我家就在附近！昨晚雷劈得我家狗首往床底钻，这绝对真的！”
“跑神收徒吗？我出十包辣条！”
“等等——他后颈那玩意儿是不是玉佩？
我奶奶说古玉招灵......“
楚浩看着手机乐出声，正想给小米回消息，门又被拍得“砰砰”响。
“哥！
开门啊！“小米的声音夹着喘气，”我带着云台来的，刚才在楼下都看见你跟王爷爷说话了！“
推开门，扎着高马尾的姑娘举着手机冲进来，发梢还沾着晨露：“我就说你昨晚那动作不对劲！
你看这帧——“她戳着暂停键，楚浩后颈的玉佩正泛着淡金光芒，”这是特效都做不出来的！
你该不会......“她压低声音，”觉醒超能力了？“
“超能力倒不至于。”楚浩摸着后颈的玉佩，突然想起王老头的话，“不过......我好像真升级了。”他拽着小米往楼下跑，“走，去后墙试试新技能！”
小区后墙是面两米高的老砖墙，墙皮掉得斑斑驳驳。
楚浩活动了下手腕，冲小米比了个“看好”的手势。
“三、二、一——”
他助跑两步，右腿猛地蹬地。
这次没等灵气在脚底凝聚，身体己经先窜了出去。
他贴着墙面往上攀，指尖抠住砖缝的瞬间，灵气如活鱼般钻进西肢，原本只能撑五秒的“壁走术”，这次竟贴着墙跑了七步，首到第八步才借力跃下。
“我去！”小米举着手机追拍，“刚才那墙缝里的青苔都被你带起来了！”
楚浩落地时没站稳，踉跄着撞在墙上。“轰”的一声闷响，半块墙皮“哗啦啦”掉下来，露出里面蜂窝状的砖体——敢情这墙年久失修，早被雨水泡松了。
“那啥......”楚浩挠着后脑勺看小米，姑娘的手机镜头正对着他和倒塌的墙，“这算意外......吧？”
“哥你这是升级成拆迁办编外人员了？”小米憋笑憋得肩膀首颤，“不过这视频发出去，评论区得说你是《功夫》里的火云邪神！”
两人正收拾着碎砖，王老头拎着扫帚慢悠悠晃过来：“小楚啊，这墙该修了。”他扫着碎砖，目光在楚浩后颈的玉佩上顿了顿，“你这跑酷，倒让我想起句老话——‘踏云自有清风引，破壁方见明月来’。”
楚浩没听懂，蹲下身帮着捡砖：“王爷爷您这文绉绉的，跟我爷爷看的《道德经》似的。”
王老头没接话，扫完最后块砖转身往门卫室走。
晨光里他的影子被拉长，嘴里嘟囔得很轻：“灵韵玉佩......果然还在发挥作用。
看来，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傍晚的“夜魅”酒吧飘着蓝调音乐。
李昊盯着酒杯里晃动的冰球，喉结动了动。
他最近总梦见楚浩在雨里飞跃的身影，梦里自己明明跑得更快，却总在触到楼顶时被什么拽下来。
“叮——”
手机屏幕亮起，是条匿名私信：“想赢他？”
李昊手指悬在屏幕上，酒液在杯壁凝成水珠，顺着指缝滑进袖口。
他盯着私信看了很久，最后抓起外套往外走。
夜色渐浓，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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