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用抹布擦着吧台，擦了三遍，连个指纹印都没留下。往常这时候，吧台上早堆满了喝空的杯子，现在却空荡荡的，只有吕洞宾面前那杯“洞宾特调”，孤零零地冒着热气。
“吕仙长，您这杯都快凉透了。”杰哥把抹布往肩上一搭，看着门口纹丝不动的布帘，“邪门了，以前这店里挤得转不开身，最近连只麻雀都不往这儿飞——我这店是惹了哪路神仙，还是咖啡煮出了馊味？”
吕洞宾用银簪挑着杯里的奶泡，慢悠悠道：“你这咖啡没馊，是有人抢了你的生意。”他突然往杰哥身边凑，扇子往柜台上一压，“五庄观的镇元子，听说没？最近搞出个‘顺气丹’，把天庭的神仙全勾去了。”
“顺气丹？”杰哥挠头，“是治打嗝的药？上次土地公吃多了红薯，打了三天嗝，倒是用得上。”
“俗了不是！”吕洞宾扇子一合，敲得吧台“邦邦”响，“人家那是‘神仙快乐丹’！据说用他那镇馆之宝人参果炼的，无火烘焙，吃一粒眼睛亮得像探照灯，吃两粒能扛着南天门的石狮子蹦迪，吃三粒……”
“吃三粒能首接飞升？”杰哥指着门口，“可我这咖啡喝着踏实，他那丹药听着就玄乎——据说他的人参果被孙悟空偷过，说是‘吃着像生萝卜’，怎么现在成宝贝了？”
正说着，布帘突然被“呼”地撞开，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跌跌撞撞跑过去，白褂子上还沾着药渣，差点撞翻门口的花架。
吕洞宾突然喊：“孙神医！跑这么急，赶着去给玉帝诊脉？”
那身影猛地停住，转过身来——正是药王孙思邈，手里攥着个药匣子，跑得满脸通红，山羊胡都翘了起来：“诊什么脉！我要去玉帝那儿告状！那个镇元子，简首是胡闹！”
他几步冲到吧台前，抓起吕洞宾的杯子就灌，差点把胡子泡进咖啡里：“他那顺气丹，什么无火烘焙？全是科技与狠活！我刚才去五庄观暗访，看见他往炼丹炉里扔‘凡间兴奋剂’，就是那种运动员不能吃的玩意儿！”
杰哥和吕洞宾同时瞪圆了眼。
“您看这个！”孙思邈从药匣子里掏出粒棕色丸子，往吧台上一磕，居然弹起来半尺高，“正经丹药哪有这么弹？我用‘天眼显微镜’一看，里面全是乱七八糟的添加剂，什么‘快速提神粉’‘亢奋催化剂’，吃多了能让神仙失眠三天三夜，严重的还会乱发脾气——昨天就有个土地公吃了三粒，拿着锄头追着山神打，说‘山神的石头挡了他的财运’！”
吕洞宾摸着下巴：“怪不得最近天庭乱糟糟的，月老的红线被神仙当跳绳，风婆婆的风袋被改成了迪斯科灯——原来都是这顺气丹闹的！”
“可不是嘛！”孙思邈气得白褂子都鼓起来，“我徒弟在凡间行医，说最近好多人吃了从天上流下去的顺气丹，整夜睡不着，跑来问‘是不是中了邪’。我这就去玉帝那儿揭发他，让他把那破炉子拆了，还天庭一个清静！”
正说着，门口传来阵“咚咚”的脚步声，镇元子背着个炼丹炉走进来，炉身上贴着张红纸，写着“买三送一，神仙特惠”。他看见孙思邈，突然笑道：“哟，孙神医也来买顺气丹？今天搞活动，多买多送，保准你吃了……”
“保准我吃了想拆你的炉子！”孙思邈抓起那粒弹丸就砸过去，“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说的‘人参果提炼’？里面的科技与狠活，能把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都毒死！”
镇元子的脸“腾”地红了，挠着后脑勺：“我……我就是加了点‘凡间提效剂’，不然光靠人参果，哪有那么大劲头？再说大家吃了都说好，你这是嫉妒我生意好！”
“好个屁！”孙思邈掏出本医案，“你自己看！这个月天庭的失眠神仙比上个月多了十倍，暴躁症神仙多了八倍，全是拜你这顺气丹所赐！”
杰哥突然指着炼丹炉：“镇元子，你那人参果本是好东西，踏踏实实做成‘人参果拿铁’，不比搞这些歪门邪道强？上次你给我送的人参果干，泡咖啡里甜得正好，好多神仙都问呢。”
吕洞宾也跟着点头：“就是！你这叫本末倒置，放着好好的宝贝不用，学凡间的黑心商家搞添加剂——再说杰哥的咖啡店冷清，全是你搅的局，快给人家赔个不是！”
镇元子看着空荡荡的咖啡店，又看看孙思邈手里的医案，突然叹了口气：“我……我就是看着别人的丹药卖得火，眼红了。其实我也知道加东西不对，就是拉不下脸改……”他突然把炼丹炉往地上一放，“孙神医，我听你的，现在就把炉子拆了，改用纯人参果做‘安神糕’，保证不加科技与狠活！”
孙思邈的脸色缓和了些：“这才像话。做生意得凭良心，不然赚再多吆喝，最后还是得砸自己招牌。”
杰哥笑着往滤杯里放咖啡粉：“那我也搭个伙，用你的人参果干做‘人参果冷萃’，咱们搞个‘天庭无添加联盟’，保准把客人全拉回来。”
正说着，门口突然涌进一群神仙，带头的是风婆婆，手里还攥着半粒顺气丹：“杰哥！给我来杯最浓的咖啡！那顺气丹吃的我现在想咬人，还是你的咖啡喝着踏实！”
镇元子看着涌进来的神仙，突然笑道：“看来大家还是认真东西。孙神医，等我做好安神糕，先送你一盒当赔礼。”
孙思邈捋着胡子笑：“这还差不多。”
杰哥看着重新热闹起来的吧台，往咖啡机里添了把新豆子。阳光透过布帘照进来，落在镇元子的炼丹炉上，把“买三送一”的红纸晒得发白。他突然觉得，不管是咖啡还是丹药，最管用的从来不是什么科技与狠活，而是让人喝着安心、吃着踏实的真心——就像他这杯咖啡，虽然没顺气丹那么“带劲”，却能让神仙们坐下来，安安稳稳聊聊天，这就够了。
吕洞宾喝着新煮的咖啡，突然拍着镇元子的肩膀：“下次做安神糕，记得叫上我，我帮你吆喝——保证比你那科技与狠活卖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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