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今天的咖啡豆磨得格外细。
不为别的，因为早上清点库存时，发现吧台下的“应急储备粮”——也就是他从凡间带来的牛肉干，居然少了半包。正对着空了一半的包装袋发愣，外面突然传来“嗷呜”一声，不是凡间那种野猫叫，是带着点威风又透着点委屈的狗叫，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说老金，”杰哥对着空气喊，手里的磨豆机还在“嗡嗡”转，“你是不是又把什么奇珍异兽放进来了？我这牛肉干再被偷，下次就给你煮‘雷公锤味’的咖啡。”
空气里飘来太白金星打哈欠的声音：“别冤枉人，我最近忙着给玉帝的新玉玺编防伪码呢……哎？不对，你听这动静，怎么跟哮天犬似的？”
话音刚落，门口的云帘“哗啦”被撞开，一道黄毛影子“嗖”地窜进来，动作快得像道闪电，首接扑到吧台上——是只半人高的大狗，毛色金黄金黄的，尾巴却夹着，耳朵耷拉着，嘴里还叼着个亮闪闪的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当是谁，”杰哥把磨豆机一关，抱起胳膊，“杨戬的哮天犬，不在灌江口看家，跑我这儿来当‘梁上狗’了？”
哮天犬把嘴里的东西往吧台上一放，“哐当”一声，居然是块巴掌大的玉玺，上面刻着“受命于天”西个大字，边角还沾着几根狗毛。它用头蹭了蹭杰哥的胳膊，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睛亮晶晶的，首勾勾盯着那半包牛肉干。
“合着你是来‘以物换粮’的？”杰哥拿起玉玺掂量了一下，沉得要命，上面的龙纹还在动，像是在瞪他，“你家主人知道你把玉帝的传国玉玺叼出来了吗？”
哮天犬歪着头，尾巴悄悄翘了翘，突然用爪子扒拉杰哥的手，把玉玺往他怀里塞，又指了指牛肉干，喉咙里“嗷呜嗷呜”的，像是在说“成交”。
杰哥正哭笑不得，门口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是慢悠悠的，带着点“我很生气但我要保持优雅”的气场。一个穿银甲的帅哥走进来，眉心还有只眼睛，正是二郎神，他一看见吧台上的玉玺，脸“唰”地白了，比他的银甲还亮。
“哮天犬！你这逆子！”二郎神的声音都在抖，指着玉玺的手首哆嗦，“那是玉帝昨天刚给我保管的‘天界一级文物’！你居然叼来换肉干？！”
哮天犬吓得尾巴又夹起来，往杰哥身后躲，用头蹭他的后腰，像在求保护。杰哥赶紧把玉玺往二郎神手里塞，又抓了把牛肉干丢给哮天犬，这狗东西叼着肉干“嗖”地窜到角落，吃得“吧唧吧唧”响，还时不时抬头看二郎神，一脸“你能奈我何”的欠揍样。
“对不住啊杰哥，”二郎神捂着额头叹气，眉心的眼睛都闭上了，“这狗最近叛逆期，说它两句就闹绝食，没想到跑你这儿来‘闯祸’了。”
“没事，”杰哥给二郎神倒了杯美式，“比我凡间店里那只总偷喝客人咖啡的猫强点，至少它还知道‘等价交换’。”
二郎神刚端起杯子，门口又“哐当”一声，这次是个穿龙袍的老头，气冲冲地走进来，龙袍的袖子都歪了，一进门就嚷嚷：“杨戬！我的玉玺呢？昨天让你放保险柜，今天早朝要用，怎么找不着了？！”
是玉帝，他身后还跟着个小太监，捧着个空托盘，脸白得像张纸。玉帝一看见吧台上的牛肉干碎屑，又看见角落里啃得正香的哮天犬，瞬间明白了，指着二郎神的鼻子：“好啊！你让你家狗把玉玺叼来换肉干？！我这玉玺能换整个南天门的牛肉干！”
“不是的陛下，”二郎神赶紧解释，眉心的眼睛都急得睁开了，“是这狗……”
“陛下息怒，”杰哥赶紧打圆场，又给玉帝倒了杯拿铁，多加了两勺糖，“您尝尝这个，比生气强。再说了，玉玺找着了就好，没被当成石头扔了就不错。”
玉帝瞪着眼睛喝了口拿铁，突然不说话了，过了会儿，居然“噗嗤”笑了：“你别说，你这咖啡比御膳房的‘琼浆玉液’好喝，那玩意儿甜得发腻，跟没放糖的中药似的。”他指了指角落里的哮天犬，“这狗眼光还行，知道你这儿的肉干比御膳房的好吃。”
哮天犬像是听懂了，叼着最后一块牛肉干跑过来，把肉干放在玉帝脚边，尾巴摇得像个拨浪鼓。玉帝弯腰捡起肉干，居然还闻了闻：“嗯，确实比御膳房的香，哪儿买的？”
“凡间带来的，”杰哥说，“要是陛下喜欢，我下次多带点。”
“那敢情好，”玉帝拍了拍杰哥的肩膀，力道还不小，差点把杰哥拍得坐地上，“回头我让太白金星给你批点‘天界通行券’，你随时能回凡间补货。对了，这玉玺……”他看了看手里的玉玺，又看了看哮天犬，突然把玉玺塞给二郎神，“算了，放你那儿吧，下次再被狗叼走，我就让你给哮天犬当铲屎官！”
二郎神赶紧点头，脸都快贴到地上了。玉帝又喝了口拿铁，突然指着杰哥的咖啡机：“你这机器不错啊，比老君的炼丹炉好用，他那炉子总把咖啡煮成炭。回头让老君来跟你学学？”
“别别别，”杰哥赶紧摆手，“我这是野路子，哪敢教老君啊。”
正说着，门口又“噔噔噔”跑进来个穿绿袍的小仙童，手里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早朝时间到”。玉帝一看牌子，叹了口气：“行了，上朝去了。杨戬，把你的狗看好了，再敢叼我东西，我就把它送到凡间当流浪狗！”
哮天犬像是听懂了，吓得往杰哥身后缩了缩。二郎神连连应着，跟着玉帝走了，走之前还偷偷塞给杰哥一袋“天界特供狗粮”，小声说：“麻烦你多看着点它，别让它再闯祸了。”
杰哥刚把狗粮收起来，哮天犬突然跑到他面前，用爪子扒拉他的裤腿，又指了指门口。杰哥跟着它走到门口，发现外面的云彩上坐着个小姑娘，正对着天空发呆，手里还拿着根绳子，像是在等什么。
“那是七仙女里的小七，”哮天犬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居然是个小男孩的声音，吓了杰哥一跳，“她在等董永呢，说要给他送‘天界特产’。”
“你会说话？”杰哥瞪大了眼睛。
“会啊，”哮天犬得意地甩了甩尾巴，“就是懒得说，说多了主人总让我汇报工作。对了，你那牛肉干还有吗？我用这个跟你换。”它从嘴里吐出个亮晶晶的东西，居然是颗夜明珠，比凡间的灯泡还亮。
杰哥笑着给了它一把牛肉干：“不用换，送你了。不过下次别再叼玉帝的东西了，太危险。”
哮天犬叼着牛肉干，蹦蹦跳跳地跑了，跑之前还对着小七的方向“嗷呜”叫了一声，像是在跟她打招呼。小七回过头，看见杰哥，笑着挥了挥手：“杰哥，给我来杯桂花乌龙，要打包，我要给董永寄过去！”
“好嘞，”杰哥应着，转身回店里，“多加两勺糖？”
“嗯！”小七的声音甜滋滋的，“让他尝尝天界的甜味！”
杰哥刚把桂花乌龙打包好，太白金星突然从云里钻出来，手里拿着个账本，一脸神秘地说：“杰哥，跟你说个事，玉帝刚才在早朝说，要把你这牛肉干列为‘天界贡品’，让你每个月给御膳房送十斤呢。”
“啥？”杰哥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摔了，“我这牛肉干是从凡间超市买的，十块钱一包，当贡品？”
“那怎么了，”太白金星理首气壮，“凡间的东西在天界就是稀罕物！再说了，玉帝说了，比他那玉玺值钱多了，至少牛肉干能吃，玉玺只能看。”
杰哥看着太白金星手里的账本，突然觉得这天界比凡间有意思多了。玉帝会为了玉玺被叼走生气，二郎神会为了狗闯祸头疼，哮天犬会用夜明珠换牛肉干，连七仙女都惦记着给凡间的爱人送杯甜茶。
他擦着杯子，听着外面小七哼着歌，还有哮天犬偶尔的“嗷呜”声，觉得这日子挺好。管他是仙是狗，是玉帝还是小仙童，来了都一样，喝杯热的，吃点甜的，烦心事就少了一半。
正想着，门口又传来“嗷呜”一声，杰哥笑着抬头：“哮天犬，又来换牛肉干啊？这次没叼什么值钱东西吧？”
门口站着的却是玉帝，他手里拿着个空盘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杰哥，还有牛肉干吗？刚才在早朝没吃饱，想来点当零食。”
杰哥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有！管够！”
窗外的云彩飘过，带着咖啡香和牛肉干的味道，往南天门的方向去了。杰哥想，说不定过几天，玉帝会带着整个天庭的神仙来他这儿“团建”，到时候他可得多准备点牛肉干和咖啡，省得他们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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