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正给掌管梦境的梦神调“薰衣草安神拿铁”,忽然听见屋顶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动——不是瓦片碎了,是有人用金箍棒在上面敲节奏。他放下奶泡器叹气:“这泼猴,怕是又把云做的屋顶当成鼓了。”
话音刚落,布帘被一股旋风掀飞,孙悟空踩着筋斗云“哐当”落在吧台上,虎皮裙上沾着咖啡渍和几根猴毛,怀里还抱着个歪歪扭扭的木头架子,细看竟是杰哥那台被改造过的磨豆机,齿轮上还卡着半颗咖啡豆。
“杰哥!你可得救救我!”他把磨豆机往吧台上一摔,零件滚得像撒豆子,“上次跟你学了三天手冲,我还以为出师了,跟你要了分享壶、滤杯,连你那宝贝电子秤都借去了,结果……”
旁边的梦神放下杯子笑:“怎么?猴哥的‘花果山手冲’翻车了?”
“翻得底朝天!”孙悟空突然抓着头皮原地转圈,金箍棒在地上戳出个个小坑,“我跟你说我手冲多厉害——电子秤精确到克,水温用三昧真火调得刚刚好,闷蒸时还让小的们奏乐,说是‘给咖啡听摇篮曲’!谁知道那帮小的喝了第一杯,眼睛亮得像探照灯,整夜围着水帘洞蹦迪;喝了第二杯,居然爬上山崖喊‘师父冲的咖啡带劲,能首接蹦到南天门’;现在喝到第三杯,他们不光不睡觉,还抢着磨豆子,说‘要冲出比师父更猛的咖啡’!”
杰哥想起半个月前的事,忍不住笑:“你临走时跟我说‘手冲就那点门道,六只手同时操作,分分钟超越你’,还把我那包中度烘焙的豆子换成了重度的,说‘要给孩儿们喝最够劲的’,忘了?”
“那不是想让他们长见识嘛!”孙悟空突然变出六只手,三只手比划冲咖啡的姿势,三只手在空中乱抓,“我哪知道重度烘焙的豆子这么霸道!现在整个花果山跟疯人院似的,老猴子拄着拐杖骂我‘把猴孙们带成了夜猫子’,连水帘洞的石钟乳都被他们敲碎了当咖啡豆——越不睡觉越想喝,越喝越睡不着,这叫什么事儿啊!”
梦神突然敲了敲杯子:“这叫‘咖啡因连锁反应’。凡间的人喝多了浓咖啡也这样,何况你们猴子本就精力旺盛。”他指着孙悟空带来的木头架子,“你这磨豆机被改成了‘金箍棒动力款’,磨出来的粉比面粉还细,冲出来的咖啡能不浓吗?”
孙悟空拿起磨豆机看了看,脸突然红了:“我……我就是觉得手动磨太慢,加了点‘仙力驱动’,谁知道它转得比筋斗云还快……”
正说着,一只小猴子背着个树叶包冲进店,看见孙悟空就哭:“大王!二师兄把电子秤拆了,说要研究‘怎么称出月亮的重量’;三师兄更疯,抱着分享壶往瀑布里跳,喊着‘要冲一杯带浪花的咖啡’!”
“反了反了!”孙悟空气得抓起金箍棒就要往外冲,被杰哥一把拉住:“你现在回去,无非是用金箍棒把他们揍一顿,治标不治本。”他往滤杯里放了勺浅度烘焙的豆子,“试试这个。浅度烘焙酸度高、苦味低,再少放一半粉,冲出来的咖啡带点果香,既能提神又不会让人疯魔。”
孙悟空凑过去闻了闻,皱眉:“这玩意儿没劲儿,孩儿们肯定不喝。”
“那得看你怎么冲。”杰哥慢悠悠往滤杯里倒水,水流细得像丝线,“你上次冲咖啡,跟打仗似的,水流恨不得把滤杯冲穿,咖啡液浓得像墨汁。手冲得像给花浇水,温柔点,让水慢慢和粉谈恋爱,出来的味道才顺口。”他指着电子秤,“还有这个,别总用它称‘金箍棒的重量’,按比例放粉,一杯15克粉配240毫升水,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孙悟空盯着滤杯里慢慢渗出的咖啡液,突然挠挠头:“这么讲究?我还以为越浓越厉害呢。”
“厉害不厉害,得看喝的人舒不舒服。”杰哥把冲好的咖啡推给他,“你尝尝,这杯喝下去,能提神但不会发疯,喝完想打个小盹都有可能。”
孙悟空犹豫着喝了一口,眼睛突然亮了:“哎?这味儿不苦,还有点酸溜溜的,比我冲的强!”他突然抓起浅度烘焙的豆子往怀里塞,又把电子秤和滤杯打包,“杰哥,这些我全带走!回去就给那帮小的冲‘温柔款’,再敢蹦迪,我就用金箍棒给他们当枕头,强迫他们睡觉!”
小猴子突然举手:“大王,其实我们不是故意不睡觉,是您冲的咖啡太苦,不蹦跶实在咽不下去……”
孙悟空的脸“腾”地红了,照着小猴子的屁股拍了一下:“就你话多!”嘴上骂着,却把冲好的咖啡递给小猴子,“尝尝这个,不苦,喝完乖乖去睡觉。”
看着他们踩着筋斗云往花果山方向飘,梦神笑着摇头:“这猴哥,总算明白‘手冲不是比谁猛,是比谁懂温柔’了。”
杰哥往咖啡机里添了把新豆子:“他呀,就是吃了太自信的亏。不过能为孩儿们愁成这样,也算个靠谱的师父。”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风——太白金星举着个空杯子跑进来,慌慌张张地喊:“杰哥!快给我来杯最浓的咖啡!我昨晚被花果山的猴崽子吵得没睡好,现在眼皮都粘在一起了!”
杰哥看着他,突然笑了:“巧了,刚有位‘前咖啡大师’把重度烘焙的豆子留下了,给您来杯‘提神特调’?”
太白金星一听眼睛都亮了:“就是那个能让人三天三夜不睡觉的?快给我来三杯!”
窗外的云带着浅度烘焙的咖啡香往花果山飘,杰哥仿佛能看见孙悟空笨手笨脚冲咖啡的样子,看见小猴子们喝了“温柔款”后打哈欠的样子——或许,手冲的真谛从来不是技巧,而是那份愿意为在意的人放慢节奏的心意。
吧台的电子秤还留着孙悟空调的参数:“粉100克,水50毫升”,杰哥笑着把它调回“15克粉,240毫升水”,心想:等这泼猴下次来,得让他好好学学“慢”字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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