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刚把新烤的桂花糕摆上盘，就听见“轰”的一声——南天门方向的祥云被烧出个窟窿，哪吒踩着风火轮冲进来，混天绫在身后拖出一串火星子，差点燎着门口的“进来坐坐”布帘。
“杰哥，签字！”他把一张鎏金审批单拍在吧台上，震得咖啡杯都跳了跳。单子最上头盖着玉帝的红印，写着“准哪吒开设‘杰哥咖啡分店’，须经主店签章生效”，底下还画了个潦草的小太阳，大概是玉帝批累了随手画的。
杰哥拿起单子看了看，抬头时正对上哪吒瞪圆的眼睛：“开分店？你知道我这店里的‘安神茶’得用多少晨露调吗？上次给掌管潮汐的星官喝，多放了半勺云蜜，他首接把东海涨潮时间弄错了。”
哪吒突然变出三个脑袋，六条胳膊“唰”地展开，像只张牙舞爪的红毛螃蟹：“少来这套！”“我六只手同时调茶！”“错了用乾坤圈改过来！”他说着让一只手去够咖啡机，一只手抓糖罐，剩下西只手居然开始给吧台抛光，“看见没？效率！你这慢悠悠的凡间套路早该淘汰了——我开的分店，名字还叫‘杰哥咖啡’，但得按我的规矩来：客人进门就得喝，喝完就得走，别磨磨蹭蹭说废话！”
“那不成快餐店了？”杰哥把桂花糕往盘里摆得更整齐些，“我这店卖的不是咖啡，是让神仙能坐下喘口气的地方。上次有个管彩虹的小仙娥哭了一下午，说她调的彩虹总缺个紫色，我听着听着，才发现她是想家了。你这脾气，她刚掉两滴泪，你不得掏出火尖枪逼她笑？”
“逼她笑怎么了？”三个脑袋同时撇嘴，混天绫突然伸长，卷走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哭哭啼啼的多晦气！我开分店就挂块牌子：‘不笑者谢绝入内’！”他又把审批单往前推了推，风火轮转得更快，吧台底下的云砖都被烤得发烫，“赶紧签字！不然我让风火轮在你屋顶转一整夜，明天你这店就成‘天界铁板烧’！”
正吵着，门口传来“咳咳”两声——太白金星拎着个食盒进来，看见哪吒的三头六臂，吓得差点把食盒掉地上：“我的小祖宗，你这是给杰哥表演‘六手咖啡秀’呢？”
哪吒瞪他：“太白老头你来正好！评评理！他凭啥不签？玉帝都说了天界只能有‘杰哥咖啡’，我开分店用他的名，他还不乐意？”
太白金星打开食盒，里面是几块刚出炉的仙麦饼，一股麦香飘出来：“你当开分店是过家家？上次你给文曲星送‘提神符’，嫌他道谢太慢，首接把符贴他脑门上，结果那老神仙三天睡不着觉，忘了给凡间状元批卷子，你忘了？”
“那是他自己笨！”哪吒的六条胳膊收了收，却还是梗着脖子，“开咖啡店哪用管那么多？我六只手冲咖啡，比他快十倍，客人排队都能排到凌霄宝殿！”
“可客人要的不是快啊。”杰哥拿起块仙麦饼，递给哪吒，“你看这饼，得用三千年的云麦磨粉，加瑶池的泉水和面，烤的时候还得盯着火候，急不得。就像昨天来的土地公，他喝杯‘乡愁拿铁’，磨磨蹭蹭说了俩时辰，说凡间的老槐树被砍了，他没地方乘凉——你能站在旁边等俩时辰？”
哪吒咬了口仙麦饼，没说话。三个脑袋里，左边的那个偷偷瞄了眼吧台后墙上的照片：那是杰哥在凡间的老店，门口坐着个打瞌睡的流浪汉，桌上放着杯没喝完的咖啡。
太白金星趁机打圆场：“其实啊小哪吒，你这本事开咖啡店屈才了！你想啊，你六只手同时给天兵修盔甲，给雷公的锤子镶金边，给织女的织布机装滑轮，这不比煮咖啡带劲？”
哪吒突然把审批单往杰哥怀里一塞，踩着风火轮就往门口飘：“谁稀罕煮咖啡！”混天绫在身后甩了甩，带起的风把仙麦饼的碎屑吹得满天飞，“我去开‘哪吒万能修理铺’！六只手干活，修不好不要钱！”
风火轮的声音越来越远，杰哥捡起地上的审批单，看见背面被哪吒用指甲划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他把单子折好，放进抽屉里——里面还躺着张山神的申请，说想在山神庙开个“杰哥咖啡分店”，理由是“山神也想听听狐狸和兔子的悄悄话”。
太白金星喝着咖啡笑：“这孩子，总算找着正经事干了。”杰哥点点头，往窗外看了一眼：远处的云层里，隐约有个红点在窜，像是哪吒正用乾坤圈给某个神仙修东西，火星子溅得比星星还亮。
吧台的咖啡机“咕嘟”响了一声，新的客人推门进来，带着一身露水——是负责浇灌蟠桃园的小仙童，眼睛红红的，大概又被园主骂了。杰哥拿起杯子，笑了笑：“来杯‘委屈消解奶盖’？今天的奶盖加了点蟠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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