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刚把第西杯浓缩咖啡推到卯日星官面前,杯子里的深褐色液体还在冒着热气,就听见“咚”一声——星官的脑袋己经磕在吧台上,头顶那三根鸡毛软趴趴地垂着,像被雨打蔫的麦穗,嘴里还嘟囔着:“再睡……一刻钟……”
“这都西倍浓缩了啊,”杰哥戳了戳他的胳膊,咖啡液里的咖啡因含量,换作凡间的卡车司机能瞪着眼开三天三夜,到他这儿居然成了助眠剂,“您这不是缺咖啡因,是缺个能把您钉在卯时三刻的钉子吧?”
星官猛地惊醒,揉揉额头的红印,眼神涣散得像蒙了层雾:“不行……眼皮上像挂了俩铅球……昨天又误了打鸣,凡间有个县太爷上奏玉帝,说他那地界的公鸡全学会了赖床,现在天天靠敲锣叫醒全城,敲锣的师傅都累得辞职去卖豆腐了。”
他正说着,咖啡馆的布帘被掀得老高,三个身影跌跌撞撞挤进来,差点撞翻门口的糖罐——是星官的三个死党:负责掌管晨雾的雾小仙(说话总带着气音,像没睡醒)、管东方朝霞的霞妹(一着急脸颊就泛红,像天边的早霞),还有给太阳开车的“日驭仙童”(个小嗓门大,天天喊“太阳老爷慢点开”)。
“星官!我们带了‘提神神器’!”日驭仙童举着个亮晶晶的东西跳上吧台,那是个巴掌大的金铃铛,铃舌是用北斗七星的碎片做的,“这是我偷拿我家太阳老爷的‘赶早铃’,摇一下,方圆三里的神仙都得打激灵!”
他“叮铃铃”一摇,卯日星官果然哆嗦了一下,但眼睛还是快闭上了,甚至打了个带奶香味的哈欠:“没用……上次我把它挂在脖子上,结果铃铛跟着我一起睡,现在铃舌上还沾着我的口水。”
雾小仙慢悠悠掏出个小玉瓶,倒出颗绿莹莹的丸子:“试试这个……我用晨露拌着薄荷籽做的,嚼着吃,凉得能冻住打呼声。”
星官扔进嘴里嚼了嚼,刚要夸“有点意思”,突然眼皮一翻,脑袋“咚”地又磕在吧台上,这次睡得更沉,还打起了带薄荷味的小呼噜。
“完了,他对凉的免疫了!”霞妹急得脸颊红成了晚霞,从袖袋里掏出块红绸布,上面绣着朝阳图案,“要不试试这个?我把朝霞的‘火气’绣进去了,天天揣在怀里捂着,看着就暖和!”
她把红绸布往星官眼前晃,星官迷迷糊糊睁开眼,扫了一眼,又闭上了:“像块红烧肉……看着更饿了……饿了就想睡……”
杰哥看着这仨死党急得团团转,突然指着窗外:“你们发现没?他每次快睡着时,头顶的鸡毛都会往下耷拉,只有提到‘打鸣’‘日出’这些词,才会稍微翘一下。”
日驭仙童一拍大腿:“对啊!他不是困,是对‘打鸣’这事儿犯怵了!上次玉帝说他‘鸣声不够洪亮’,他就练了三天三夜,嗓子都喊哑了,从那以后一到卯时就心慌,慌着慌着就睡过去了!”
霞妹突然眼睛一亮,拽着杰哥的胳膊:“杰哥!你把咖啡和我们的‘本事’混在一起试试?比如……用晨雾的‘清’、朝霞的‘暖’,再加点我家星官最熟悉的‘打鸣声’?”
杰哥盯着吧台上的咖啡机,突然有了主意。他让雾小仙往水箱里滴了三滴晨露,让霞妹把红绸布盖在咖啡机上“借火气”,又让日驭仙童在旁边模仿星官最标准的打鸣声(虽然学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公鸡)。
“滋滋——”咖啡机运转起来,煮出的咖啡泛着淡淡的金光,还飘着点像朝霞一样的粉雾。杰哥往里面加了勺蟠桃蜜,推到星官面前:“来,试试‘朝阳特调’,喝的时候想着你第一次打鸣那天——听说你当年一声‘喔喔’,把刚睡醒的月亮都吓退了三里地。”
卯日星官半信半疑地端起来,抿了一小口。咖啡刚入喉,他突然瞪圆了眼睛,头顶的三根鸡毛“唰”地竖了起来,像被按了开关的天线。
“哎?!”他精神了,嗓门都亮了八度,“这味儿……像我小时候跟着老星官学打鸣,他给我喝的‘启蒙茶’!”
日驭仙童赶紧摇铃铛:“醒了醒了!快看外面!”
众人抬头,只见窗外的天色正一点点亮起来,远处传来凡间公鸡此起彼伏的打鸣声,和天界的晨钟撞在一起,像支乱糟糟却热闹的早市小曲。
卯日星官突然站起来,原地蹦了蹦,眼睛亮得像刚升起的太阳:“我知道了!我不是困,是忘了打鸣本来就该热热闹闹的——不是为了玉帝的考勤表,是为了听着我声音起床的人!”
他刚要往外冲,又回头抓起那杯“朝阳特调”,咕嘟咕嘟灌下去,抹抹嘴:“杰哥,这配方得给我留着!以后每天来一杯,保准让凡间的太阳天天准时打卡!”
三个死党跟着他往外跑,日驭仙童边跑边喊:“等等我!我今天要让太阳老爷开快点,跟你比谁先到东边!”
杰哥看着他们的背影,笑着把“朝阳特调”的配方记在账本上,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鸡毛脑袋。这时吧台上传来轻微的呼噜声——是卯日星官忘在桌上的铜闹钟,正趴在西倍浓缩的空杯子旁,睡得一脸满足。
窗外,第一缕阳光刚好落在吧台上,把那杯没喝完的咖啡照得暖洋洋的,像块融化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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