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盯着储豆架上最后一个空布袋,指节敲得木架邦邦响:“得,仙豆见底了。还是得回趟凡间取生豆,不然老君那炼丹炉空着,天庭那帮家伙又该嚷嚷没咖啡喝了。”他边说边摸出那枚月牙形的传送符——这玩意儿能首连凡间老店,生豆都是寄到那儿的。
刚要捏碎符纸,两道影子“呼”地飘到跟前。财神赵公明拎着个绣着金元宝的钱袋,何仙姑手里还掐着朵半开的荷花,俩人眼神亮晶晶的,活像瞅见蟠桃宴的小仙童。
“小杰,等等!”赵公明往前凑了凑,钱袋里的铜钱叮当作响,“捎我俩去凡间溜达圈呗?”
何仙姑跟着点头,荷花在她指尖转了个圈:“就是,听说你这传送符随用随走,比咱申请下凡方便多了。我们那流程,光玉帝批条子就得等仨月,还得写八百字下凡理由。”
杰哥把符纸往袖里藏了藏:“您二位是真敢想?私自下凡可是天条红线!上次张果老偷溜下去骑驴,回来被罚去给太上老君看炉子,整整半年没沾着酒。”
“嗨,那老东西是把人家磨坊的石碾子当坐骑,”赵公明摆摆手,“咱就跟着你取豆子,不乱跑。再说了,凡间现在是不是流行那叫‘扫码’的玩意儿?比我这铜钱好用?”
何仙姑也帮腔:“我听土地婆说,凡间姑娘带的小镜子会发光,比我的宝镜还清楚。就瞅两眼,保证不惹事。”
杰哥刚要摇头,赵公明突然拍大腿:“放心!回头我给你铺子塞个金貔貅,保准你生豆卖得比流星还快!”
杰哥被缠得没辙,上下打量俩人:“去也行,但你们这打扮……”他话还没说完,赵公明身上的锦袍“唰”地变成件印着“恭喜发财”的红T恤,何仙姑的仙裙也换成了条浅蓝牛仔裤,连头上的珠钗都变成了根银色发圈。
“咋样?”赵公明拽了拽T恤下摆,“虽说二百年没下去,但凡间衣裳啥样,咱从话本里早瞅明白了。”
何仙姑也晃了晃牛仔裤口袋,里面传出“叮咚”一声——不知啥时候揣了个小铃铛。
杰哥没辙,叉着腰立规矩:“第一,不许用仙法!看见堵车别吹阵风,买东西别用仙玉,人家只认手机;第二,赵公明你别见谁都想塞铜钱,现在凡间不兴这个,会被当神经病;第三,何仙姑你别薅路边的花,上次蓝采和掐了朵月季,被当成采花贼追了三条街。”
俩人连连点头,跟着杰哥捏碎符纸,“嗖”地落在凡间老店后巷。
刚落地,赵公明就盯着巷口的自动售货机首瞪眼,伸手去拍:“这铁匣子还卖水?比我的聚宝盆省事!”说着就要往投币口塞铜钱,被杰哥一把按住。
何仙姑则蹲在共享单车旁,伸手摸车座:“这铁架子长俩轮子,比我的莲花座轻便,就是没香味儿。”
进了老店,杰哥拆开墙角的快递箱,刚拿出包埃塞俄比亚生豆,就听何仙姑惊呼:“这袋子上画的人长翅膀,是雷震子下凡了?”
赵公明凑过去瞅:“不像,倒像我那招财童子……”
“那是包装图案!”杰哥没好气地打断,突然听见“哐当”一声——赵公明正把他的电子秤往钱袋里塞,“这小铁板子称东西准,我带回去给玉帝称元宝用。”
“那是我的电子秤!我称咖啡豆的”杰哥赶紧抢回来,就见何仙姑举着个打火机发呆——不知从哪儿摸的,“这小玩意儿火苗比灶王爷的火把还旺,点香肯定快。”
正乱着,窗外传来烤冷面的香味。何仙姑鼻子一抽,拽着杰哥就往外跑:“这味儿比瑶池的素斋香!”
摊主刚把冷面翻个面,赵公明突然掏出枚金元宝:“来三份!”摊主吓得手一抖,杰哥赶紧掏出手机扫码:“不好意思,他开玩笑呢。”
回去的路上,赵公明还在念叨自动售货机:“回头我让老君仿一个,往里头塞仙露,保准比凡间的汽水好喝。”
到了仙界传送口,杰哥掂了掂生豆袋,突然坏笑:“二位今日私自下凡,这账……”
赵公明一挥手:“简单!明日我让小仙给你送十斤赤金粉,磨豆子时掺点,冲出来带金沙光!”
何仙姑也接话:“我让荷仙送你盆夜香莲,烘豆子时搁旁边,保准带股清甜味儿,比凡间的糖浆稀罕!”
杰哥乐滋滋地抱着豆子往炼丹房走——看来下次缺豆子,得找个更热闹的由头,多带几个神仙下凡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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