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越来越肯定，“而且她买的那条丝巾——是五年前的款式，现在专柜早就不卖了。”
周雯恍然大悟：
“她在怀念过去！”
“或者说，她在用这种方式求救。”
江枫放下马克笔，转向赵立峰，“赵队，我建议重点查她表姐。如果林曼还有信任的人，只可能是血缘亲属。”
赵立峰点点头，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老陈，帮我查个人...”
晚上九点半，江枫推开家门时，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沈清柠蜷缩在沙发上看书，听到声音立刻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又迅速熄灭。
“回来了？”
她的声音刻意平淡，“厨房有鸡汤，田姨熬的。”
江枫放下钥匙，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脆。他注意到沈清柠的眼睛有些红肿，显然哭过。
“沈叔呢？”
他问，尽量让语气轻松些。
“书房。”
沈清柠低头继续看书，但江枫看到她根本没翻页，“你们今天...有进展吗？”
江枫犹豫了一下，走到沙发旁坐下。
沙发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沈清柠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与他保持距离。
“查到些线索。”
江枫斟酌着词句，“但需要更多证据。”
“清柠，”他最终说道，“帮我个忙好吗？”
沈清柠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黑夜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
“妇幼保健院有个叫林雪的医生，可能是林曼的表姐。”
江枫压低声音，“你的同学有没有在那实习的？”
“刘婷婷！”
她突然抓住江枫的手臂，指尖微微发凉，“她上个月刚去妇幼保健院实习，在妇产科！”
“清柠，”江枫走到她身边坐下，沙发微微下陷，“帮我个忙。”
沈清柠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黑夜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她合上书，身体不自觉地向他倾斜：
“什么忙？”
江枫压低声音，“我需要她帮忙组个派对，邀请她们医院的林雪医生参加。”
“林雪？”
沈清柠皱眉思索，“就是林曼的表姐？”
江枫点头：
“我们需要一个自然的方式接近她，从她那里了解林曼的情况。”
沈清柠的眼睛转了转，突然抓住江枫的手臂：
“刘婷婷下周生日！我们可以借机办个派对！”她的指尖微微发凉，却让江枫感到一阵莫名的温暖。
“好主意。”
江枫不自觉地微笑，随即又收敛表情，“但你必须答应我，这次绝对不擅自行动。”
沈清柠撇撇嘴，但还是点了点头：
“知道啦，江大秘书。”
三天后，刘婷婷的生日派对在一家私人会所举行。
江枫以沈清柠哥哥的身份出席，刻意打扮得休闲随意——深蓝色衬衫搭配黑色休闲裤，既不失体面又不会显得太过正式。
会所包间里，音乐声恰到好处地营造着轻松氛围。沈清柠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正和刘婷婷一起招呼客人。
江枫注意到她的目光不时飘向门口，显然在等林雪出现。
“江秘书，”刘婷婷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林医生答应了会来，但可能会晚一点。她今天有台手术。”
江枫点点头，递给她一个精致的礼物盒：
“生日快乐。谢谢你帮忙。”
刘婷婷俏皮地眨眨眼：
“清柠可是我最好的闺蜜，她的忙我一定帮。”她顿了顿，“不过...这真的只是普通的调查吗？”
江枫的表情瞬间严肃：
“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安全。”
正说着，包间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简约米色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约莫三十五岁左右，面容清秀但带着明显的疲惫。
“林医生！”
刘婷婷立刻迎上去，“您真的来了！”
林雪微笑着递上一个小礼物：
“生日快乐，婷婷。抱歉来晚了。”
沈清柠适时地端来一杯果汁：
“林医生，您辛苦了。先喝点东西吧。”
江枫站在不远处观察着林雪。她的手指上有长期消毒留下的痕迹，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克制的忧郁气质。
在刘婷婷的刻意安排下，几人很快围坐在一张小圆桌旁。江枫装作不经意地加入谈话。
“林医生在妇幼保健院工作多久了？”
江枫端起酒杯，语气随意。
“十年了。”
林雪的回答简短而谨慎。
“那一定很辛苦吧？”
沈清柠插话道，“我听说医生经常要加班。”
林雪的表情松动了一些：
“习惯了。看到新生儿平安降生，再辛苦也值得。”
江枫注意到她提到新生儿时眼中闪过的一丝痛楚，立刻抓住机会：
“林医生有孩子吗？”
林雪的手指突然攥紧了杯子：
“没有...工作太忙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刘婷婷赶紧打圆场：
“林医生，您表妹最近还好吗？上次听您提起她...”
林雪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她...很好。”
江枫假装惊讶：
“您表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是不是在公证处工作过？”
林雪猛地抬头，警惕地看着江枫：
“你认识小曼？”
“只是有点面熟。”
江枫露出温和的笑容，“我在市委工作，可能是在某个活动上见过。”
林雪的戒备似乎减轻了些，但眼中的忧虑更甚：
“小曼...己经不在公证处工作了。”
沈清柠适时地递上一块蛋糕：
“林医生，尝尝这个，味道很不错。”
林雪机械地接过蛋糕，却没有吃的意思。
江枫决定再试探一步：“您表妹现在在哪里高就？”
“她...”林雪的声音突然哽咽，“她现在好像是说跟着一个领导。”
林雪的眼中突然涌出泪水：
“小曼这孩子苦啊...五年前，我姑姑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她凑不出那么多钱...”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
“突然有一天，小曼说有办法了...然后她就辞了工作...我姑姑做了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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