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温暖干燥，与江枫冰凉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江枫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她进了屋。
公寓里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茶几上摊着几本教科书和笔记本电脑，显然沈青柠刚才在学习。
“你坐这儿。”
沈青柠指了指沙发，转身去浴室拿了条干毛巾递给他，“擦擦头发吧。”
“谢谢。”
江枫接过毛巾，轻轻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沈青柠站在一旁看着他，目光柔和。
“你最近...还好吗？”
江枫打破沉默，将毛巾搭在肩上。
沈青柠抿了抿嘴唇：
“还行吧，就是...”她停顿了一下，“自从陆秉谦的事件之后，你也不跟我联系。”
江枫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毛巾边缘：
“案子太复杂，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我知道。”沈青柠轻声说，转身走向厨房，“我给你泡杯热茶吧，你看起来累坏了。”
江枫没有拒绝。他听着厨房里水壶烧开的声音，杯具碰撞的清脆声响，突然意识到自己紧绷的神经己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沈青柠总是能给他这种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心。
“给。”
沈青柠端着茶杯回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江枫面前的茶几上，“小心烫。”
江枫捧起茶杯，热气氤氲中，他注意到沈青柠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涂着淡淡的粉色。
这个细节让他想起之前调查失林曼时，沈青柠熬夜帮他整理资料到手指都磨红了的样子。
“你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江枫啜了一口茶，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些许寒意。
“还好，就是期末论文有点多。”
沈青柠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抱着一个抱枕，“你呢？案子有进展吗？”
江枫摇摇头：
“很复杂。”他不想多说，那些黑暗的权钱交易、陆秉谦的死亡真相，都不该是沈青柠需要操心的事。
沈青柠似乎察觉到他的顾虑，没有继续追问。她歪着头看他：
“你瘦了。”
江枫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吗？”
“嗯，很明显。”
沈青柠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你肯定又没好好吃饭。”
江枫笑了笑：
“工作太忙，有时候就忘了。”
“我就知道。”
沈青柠站起身，“我去给你找几件衣服，你先换上吧，湿衣服穿着会感冒的。”
没等江枫回应，她己经快步走向卧室。江枫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暖意。沈青柠总是这样，细心又体贴，记得他所有的习惯和需要。
不一会儿，沈青柠拿着一套休闲服回来：
“给，应该合身。”
江枫接过衣服：
“谢谢，我去换一下。”
当他从浴室出来时，沈青柠己经重新泡了一壶茶。她抬头看他穿着沈墨白的衣服，忍不住笑了：
“还挺合适的。”
江枫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衣领：
“沈教授的衣服比我平时穿的大一号。”
“但很适合你。”
沈青柠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没那么严肃了。”
江枫低头看了看自己，平时总是西装革履的他，现在穿着宽松的T恤和休闲裤，确实不像平时的自己。
沈青柠笑了笑，“我去帮你收拾衣物。”
她起身走向卧室，背影显得有些落寞。江枫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他站起身，跟了过去。
沈青柠正跪在床边，从衣柜下层拿出一个旅行袋，仔细地折叠着江枫留在这里的衣物。
窗外的雨声变得轻柔，房间里只听得见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我来帮你。”
江枫在她身边蹲下。
“不用，我知道你习惯怎么放。”
沈青柠头也不抬地说，手指熟练地将一件衬衫折得整整齐齐。
江枫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发现沈青柠的睫毛很长，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她的鼻尖微微，嘴唇因为专注而轻轻抿着。
“青柠。”
江枫轻声唤道。
“嗯？”沈青柠抬起头，正好对上江枫的目光。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江枫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沈青柠的眼睛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呈现出一种他从未注意过的琥珀色，清澈又温暖。
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混合着一丝柑橘的味道，清新又好闻。
“我...”
江枫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沈青柠也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期待和犹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窗外的雨声变得遥远，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最终，是江枫先移开了视线：
“谢谢你的茶。”
沈青柠低下头，继续折叠衣物：
“不客气。”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你要在这里住一晚吗？雨这么大。”
江枫摇摇头：
“不了，我还有工作。”
“好吧。”沈青柠将最后一件衣服放进旅行袋，拉上拉链，“都收拾好了。”
江枫接过旅行袋：
“谢谢你，青柠。”
“江枫。”
沈青柠突然叫住他，“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
“照顾好自己。”沈青柠认真地说，“至少...至少让我知道你平安。”
江枫看着她担忧的眼神，点了点头：
“我会的。”
沈青柠送他到门口，雨己经小了很多。江枫站在门口，突然转身：
“青柠。”
“嗯？”
“下次...下次有空一起吃饭吧。”江枫说，“我请你。”
沈青柠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真的？”
“嗯。”
江枫点头，“就当谢谢你一首帮我。”
“那说定了。”
沈青柠笑着说，“不许反悔。”
“不反悔。”
江枫也笑了，这是他这些天来第一次真心实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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