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高中，教务处。
段小野低着头站在角落里，校服领口被扯得歪歪扭扭，嘴角还带着一点淤青。
他对面坐着个趾高气扬的男生，旁边是一对中年夫妇，正对着教导主任指指点点。
“主任，这事儿必须严肃处理！”中年男人拍着桌子，“小小年纪就敢动手打人，以后还得了？”
女人扬声附和：“就是！我们家小凯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委屈！”
教导主任擦了擦额头的汗：“段小野同学，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段小野攥紧拳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是他们先......”
“谁先谁后重要吗？”女人打断他，“受伤的是我们家孩子！你看看这胳膊上的红印！”
她扯过儿子的袖子，露出几乎快看不见的淡淡痕迹。
办公室门被推开。
“本宫倒要看看，是谁家的孩子这么金贵？”
清冷的女声让所有人同时转头。段婧怡站在门口，一身墨绿色旗袍，手里握着一柄乌木戒尺，眼神平静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段小野猛地抬头，眼睛一下子红了：“大姐！”
教导主任连忙起身：“这位是？”
“段小野的监护人。”段婧怡缓步走进来，戒尺轻轻敲在掌心，“听说我弟弟在学校惹了麻烦？”
对面的男生明显瑟缩了一下，往父母身后躲了躲。
女人上下打量着段婧怡，语气轻蔑：“你就是他家长？来得正好！你弟弟打伤我儿子，这事儿你看怎么解决吧！”
段婧怡没理她，而是走到段小野面前，抬起他的下巴检查伤势：“谁打的？”
段小野咬着嘴唇不说话。
“说话。”戒尺点了点他的肩膀，“本宫教过你，挨打要立正，打人要报官。现在既不敢还手又不敢告状，出息了？”
对面的男生突然嗤笑一声：“怂包！”
戒尺“啪”地一声敲在办公桌上，吓得所有人一激灵。
段婧怡转头看向那家人：“看来令郎很有精神，不像受伤的样子。”
男人脸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儿子......”
“您儿子今年多大？”段婧怡突然问。
“十、十六岁，怎么了？”
段婧怡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在桌上：“十六岁，上周五在KTV灌醉女生，上周三收保护费，还有这些......”
她指着照片上男生欺负其他同学的画面，“需要我继续数吗？”
男生的脸刷地白了。他父母手忙脚乱地抓起照片，越看脸色越难看。
女人强撑着狡辩：“这、这能说明什么？都是小孩子闹着玩。”
“闹着玩？”段婧怡拿起戒尺，轻轻敲着自己的掌心，“那今天也是闹着玩？三个高三学生围堵一个高一学生，贵校的'玩'法真特别。”
教导主任额头冒汗：“段小姐，这事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
“当然要处理。”段婧怡勾唇一笑，“不过在此之前。”
她转向那个男生，“道歉。”
男生梗着脖子：“凭什么！”
戒尺“咻”地划过空气，在距离男生鼻尖一寸处停住。
段婧怡的声音轻柔得让人不寒而栗：“三个数。一......”
男生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对、对不起！”
“不是对我。”戒尺转向段小野的方向。
男生涨红了脸，对着段小野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
段婧怡收起戒尺，看向那对呆若木鸡的家长：“现在我们可以谈赔偿问题了。”
女人大声吼道：“你威胁我儿子！我要报警！”
“请便。”段婧怡拿出手机，“正好让警察看看这些照片，顺便查查KTV的监控。”她顿了顿，“哦，对了，那个女生好像还未成年？”
男人的脸一下子惨白，拽住妻子的胳膊：“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他转向段婧怡，咬牙切齿道，“你想怎样？”
“很简单。”段婧怡面带微笑，“第一，令郎转班；第二，”她看了眼段小野的伤，“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第三......”她转头看向教导主任，“我要看今天的监控。”
主任支支吾吾：“这个......监控最近在检修。”
段婧怡闻言冷笑一声，“那不如我现在打电话给教育局，请他们派专人来看看贵校的'检修'情况？”
十分钟后，监控室里。
画面清晰地显示：下课时间，段小野独自走在走廊上，突然被三个男生堵在角落。
他们推搡着他，抢走他的书包扔在地上，还动手打人。
段小野一首退让，首到其中一人扯住他衣领，他才还手。
段婧怡按下暂停键：“主任，这就是您说的'互殴'？”
教导主任汗如雨下：“这个......可能是误会......”
“误会？”段婧怡站起身，“明天之前，我要看到处理结果。否则......”她看了眼监控设备，“这些视频可能会出现在教育局和各大媒体手里。”
学校门口。
段小野亦步亦趋地跟在姐姐身后，小心翼翼地问：“大姐，那些照片你哪来的啊？”
“让人查的。”段婧怡头也不回，“那小子劣迹斑斑，随便一查就是一堆。”
“那KTV的事......”
“诈他们的。”段婧怡终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弟弟，“不过现在看来是真的。”
段小野目光炯炯，“大姐你也太厉害了吧！”
段婧怡用戒尺轻轻点了下他的额头：“记住，对付恶人，要么不动手，要么就一击毙命。”她眯起眼睛，"今天教你第一课：打蛇打七寸。"
段小野似懂非懂地点头，又开口问：“大姐，你刚才自称'本宫'。”
“口误。”段婧怡转身走向车子，“上车，带你去擦药。”
段小野趴在车窗边，小声说：“大姐，其实他们一首欺负我，因为我是段家的人。”
段婧怡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为什么不说？”
“以前跟你说过......”段小野低头玩着手指，“你说小孩子的事自己解决。”
段婧怡沉默片刻，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后不会了。”
她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学校，眼神渐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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