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高中校门口，周五下午西点。
段琛走出校门，被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拦住了去路。
女生脸颊微红，手里捏着一封粉色的信封，声音细如蚊呐：“段学长，我、我喜欢你很久了！”
周围瞬间响起起哄声，几个男生吹着口哨，女生们则举着手机准备录像。
段琛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信封，既没有接，也没有拒绝，只是微微皱眉：“我不认识你。”
“我是高二（3）班的林小雨！”女生急忙解释，“上次物理竞赛培训，你帮我解过题。”
段琛回忆了两秒，依旧冷淡：“不记得了。”
女生眼眶瞬间红了，举着信封的手微微发抖。
围观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
“好高冷啊！”
“这也太伤人了吧！”
气氛即将凝固时，一道清冷的女声从人群后方传来。
“太子选妃需过本宫这关，这位姑娘可准备好了？”
人群自动分开，段婧怡踩着高跟鞋缓步走来，一身墨绿色旗袍，手里还拎着个精致的食盒。
她站定在女生面前，微微低头打量：“勇气可嘉，就是眼光差了点。”
女生呆住了：“您、您是？”
“他姐姐。”段婧怡接过那封情书，随手翻了翻，“文笔不错，可惜用错了对象。”她抬眸看向女生，“知道我们家琛儿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吗？”
女生结结巴巴：“什、什么样的？”
“能背出《出师表》全文的。”
“啊？”
“或者解得出黎曼猜想的。”
女生的表情逐渐崩溃。
段琛耳根通红，一把拽住姐姐的手腕：“走了。”
段婧怡任由他拉着，还不忘回头对女生补刀：“加油，下次记得带数学竞赛金牌来表白。”
车上，段琛沉着脸坐在副驾驶：“你怎么来了？”
“路过。”段婧怡打开食盒，里面是刚出炉的桂花糕，“顺便看看你有没有早恋。”
“无聊。”段琛别过脸看向窗外，耳尖的红晕却未褪去。
段婧怡捻起一块糕点递过去：“那姑娘长得不错。”
“......”
“成绩年级前二十。”
“......”
“家里开医院的，和你倒是般配。”
段琛终于转回头：“你调查她？”
段婧怡轻描淡写，“想进段家的门，总得知道底细。”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段琛却问：“如果是你，会答应吗？”
“会。”
段琛吃惊转头。
“前提是她能解出你书包里那份奥赛压轴题。”段婧怡指了指他放在后座的书包，“第三页那道，你昨晚卡壳的。”
段琛瞳孔微缩：“你怎么知道我......”
“本宫无所不知。”段婧怡按下车窗，让风吹散车内微妙的气氛，“所以别想着早恋。”
段曜一进门就嚷嚷：“大哥！听说你被校花表白了？”
段小野从楼梯上蹦下来：“真的假的？姐是不是当场把人家吓哭了？”
段琛冷着脸往楼上走：“无聊。”
“别走啊！”段曜拦住他，“快说说，大姐真让人家背《出师表》了？”
段小野掏出手机：“校园论坛都传疯了！有人录了视频。”
“段小野。”段婧怡的声音从餐厅飘来，“作业写完了？”
段小野手一抖，手机掉在地毯上：“马、马上去写！”
段曜幸灾乐祸地看着弟弟落荒而逃，转头发现姐姐正盯着自己：“我去背台词。”
餐厅瞬间清静。段婧怡满意地喝了口汤，手机上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段琛和那个女生站在图书馆角落，女生正擦着眼泪，段琛递给她纸巾。
配文：「令弟似乎没你说的那么绝情？」
段婧怡放大了照片背景——书架上的时钟显示这是两个月前的画面。
她回复：「二叔什么时候改行当狗仔了？」
对方很快回道：「关心侄子的感情生活而己。顺便提醒，《烈日》首映礼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段婧怡锁上屏幕，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
段琛敲响书房的门进来时，段婧怡在看书。他沉默地站了半分钟，才开口：“昨天那个女生......”
“林家的小女儿。”段婧怡头也不抬，“她父亲是二叔的私人医生。”
段琛呼吸一滞：“你是说......”
“不确定是不是安排好的。”段婧怡终于放下书，“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份资料：“这是林家近半年的资金往来，有三笔大额转账来自境外账户。”
段琛快速浏览文件，眉头越皱越紧：“他们在洗钱？”
“更可能是医疗设备走私。”段婧怡点了点其中一条记录，“这批'康复器材'海关报价比市场价低了70%。”
段琛合上文件：“需要我做什么？”
“离那姑娘远点。”段婧怡站起身，替他整理了下衣领，“顺便......”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段琛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知道了。”
青禾高中图书馆。
林小雨忐忑地走到段琛常坐的角落，却发现他身边坐着个陌生男生。她准备离开，段琛忽然抬头：“有事？”
“我、我来还书。”林小雨慌乱地指了指书架。
段琛旁边的男生笑着起身：“我先走了，你们聊。”
等男生走远，林小雨才鼓起勇气：“段学长，昨天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姐姐会.....”
“她一向如此。”段琛合上笔记本，“找我有事？”
“这个......”林小雨从书包里拿出一叠纸，“《出师表》译文，我查了很多资料。”
段琛看着纸上工整的字迹，随口问：“你父亲最近很忙？”
“啊？”林小雨一愣，“还、还好。”
“听说他在研究新型医疗设备？”
林小雨手指绞在一起：“好像是吧，我不太清楚。”
段琛将译文推回去：“告诉林医生，走私医疗器械判三年起步。”
女生的脸瞬间惨白。
段氏集团顶楼。
段婧怡看着监控画面里仓皇逃离的林小雨，拿起震动的手机。
段琛发来简讯：「她知情。」
段婧怡回复：「收网。」
她转向电脑，调出一份加密文件——《烈日》首映礼安保管制方案。在“特别应对措施”一栏，她轻轻敲下几个字：
“瓮中捉鳖”
(http://www.shuxiangmendi.net/book/i0hebd-1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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