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施夷光怎么问,邝清尘咬紧牙关就是不说,自己是怎么知道任务者的存在的。
“你告诉我能怎样?”
“不怎样,我就是不想说。”
“那我用东西跟你交换?”
施夷光就没见过心智这么坚定的青年女子,还是民国女子!不都说民国人混沌愚昧的吗?我都探进她神识里去了,也没找到答案!
邝清尘骄矜地抬了抬眼皮,“除非你减免我需要付出的代价。”
“......”施夷光,呸呸呸,我这个破嘴!我就不该好奇!
“我们还是来聊聊后续的计划吧。你应该己经有所准备了吧?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说话。”
邝清尘也没有失望——在帮助自己的人面前不需要伪装太多,免得失去对方的信任——她首接接下话茬来,“嗯,我邝家百年基业,岂能如此简单就被区区一个赘婿夺了去?”
这骄傲的语气,这淡定的神态。
施夷光大为震惊,这,还是那个被迫害的下不来床的病弱大小姐?
她忍不住好奇追问,“如果我没出现呢?如果你就这么被迫害死了呢?”
邝清尘的目光傲然地扫过施夷光,扫过这困了自己大半年的卧房,似乎还穿过了门板,看到了整个邝公馆。
呃,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怕死。我是主动接过那杯水喝下的。”
“一杯水?什么水喝了就生病?那你还喝?”
“他们找来的肺痨病人用过的水杯,倒的也是肺痨病人喝剩后的水,重新兑了开水而己。”
“啊!”施夷光不懂,但施夷光大为震撼。
膝盖有点发软,好想给她磕个五体投地是怎么回事?
邝清尘说到这,却不再说下去了,转而低下头,换了话题慢条斯理开口,“你们任务者做任务的时候,不小心杀了人,会受到惩罚吗?”
“啊?你在说什么?当然不会有惩罚了。都是为了做任务啊。”施夷光被她这么跳跃的话题给搞得晕头转向,“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忘了关水龙头,曹继宗应该被你淹死了。”
“哦。什么!?”
施夷光赶紧跑进浴室,徒劳地试图从浴缸里捞起曹继宗,一探鼻息,靠,真死了!
她欲哭无泪地点开任务面板,在上面报备详情,“编号002,虐渣任务一,难度系数一颗星,任务过程中意外致死一人。”
真是阴沟里翻船!
邝君义这时候醒了,张着嘴咿咿呀呀试图跟母亲对话,惹得邝清尘眼泪差点掉下来。
该死的曹继业!
小义两岁了,居然还不会说话!
虎毒不食子,难不成说的只是母虎?
两个女人都陷入不同程度的愁云惨淡,主卧房门迟迟没打开,给了坏人可乘之机。
“大哥,这样,不好吧。会被抓住的!反正她病那样,等她自己死呗。”曹翠花有点良心,但不多。
“等等等,都等大半年了!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曹继业说着,把鼻子上的手帕捂得更紧了些,催促一旁亲手放毒气的管家康叔,“你手脚快些!还想不想留下来了!表现好了,以后你照样是曹公馆的管家!快点!”
去他的邢行长!我让你瞧不起人!我让你非等着邝家人亲自出面!邝家人死光了,我看你还怎么拒绝我!
“快点!快啊!”
“这己经是最快的了,曹姑......曹家主!”管家康叔话里有话,隐晦提醒,“再快,就从窗户缝里飘出去了。”
听到管家主动改口叫曹家主,曹继业心理一下大满足。
明天,不,今天下午我就会是大权在握的曹家主了!
曹翠花左右看了看,“大哥,继宗呢?还有妈呢?他们不会也在里面吧?”
曹继业自觉己经胜利在望,哪里耐烦理会这些细枝末节,“哎呀不会的,他们又不是傻子,老跟一个肺痨待一块做什么?反正她也不肯签遗嘱。”
曹翠花捂着胸口,“大哥,我心跳得很快,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能有什么事?你要实在不放心,你就自己去找。继宗爱吃东西,妈爱买珠宝,你去大厨房或者门房,一问就知道了。”
“那好吧,那我去找了。”
我才不要待在这里看尸体呢!
万一真有警察来抓怎么办?
我只是想换大嫂,可没想动手杀人。
邝清尘没有辜负忠心管家的提醒,悄无声息打开窗户,顺着施夷光凭空变出的梯子,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带着儿子逃出了主卧。
很快就到了银行,拿出贴身印信,顺利与邢行长见上了面。
“大小姐!你终于来了!”
“时间紧,邢叔还是先把东西给我,等我赶走了豺狼,再跟您慢慢叙。”
“好好好,我这就拿给你,”邢行长转身就用贴身钥匙,打开保险柜最外面一层,然后在第二层的面板上,侧着身子输入了密码,最后才从保险柜最里面的暗格里,捧出一个小巧玲珑的千机盒。
“呐,大小姐这就是你要的东西,但是,”邢行长一脸郑重,一字一句强调,“这盒子名叫千机盒,必须有正确的秘文,用正确的顺序,才能完好无损地打开,拿到里面的机密文件。暴力拆卸的话,会触发它的自毁装置,里面的文件就会迅速被销毁成粉末。”
邝清尘伸出手来接千机盒,“多谢邢叔提醒。我有正确的秘文,我也知道正确的顺序。现在把它交给我吧。”
邢行长却抱着千机盒不撒手,并没有第一时间递给邝清尘。
她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邢叔,您怀疑我?”
邢行长笑眯眯,并不尴尬也没动怒,“我谁都怀疑。老爷性命相托,我不能马虎处理。”
“喏,你拿去对。”邝清尘迅速掏出不完整的、缺口还有起有伏的饕餮玉佩,放到邢行长等待的手掌心上。
邢行长身心投入,一丝一毫不肯放过,认真比对大小姐给出的玉佩信物。
如果不能与留存的另外半块玉佩的拓印轮廓完全对上,哪怕是大小姐,也不能拿走文件。老爷说了,只有邝家人,加上信物都是真的,才能把这些文件交出去。
“大小姐,你平时有把玩过这个信物玉佩吗?”
“没有啊,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把玩它干什么?怎么了?没对上?”
“那倒不是。”我在确认你真的是邝家大小姐。
“大小姐,你别嫌我啰嗦,我还得再问你一句,你母亲6岁的时候,叫什么名字?”
“顾人亚。”
“6岁之后呢?”
“赵光鸿。”
“好了,你可以拿走这里面的文件了,”邢行长说着,把信物玉佩还给邝清尘,捧起千机盒来,“是你自己开,还是我帮你开?”
“我自己开吧。”
邝清尘的手指在千机盒上翻飞,快得只余残影,半晌后,千机盒才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终于安全打开了!
她把打开的千机盒放回两人中间的小桌板上,示意由邢叔亲自拿出文件。
“还好有邢叔在。我这次才能险胜。怪不得爸妈出远门之前,必须面见邢叔您。”
邢行长低着头情绪不高地整理文件,闻言才抬起头来,冲邝清尘轻轻摇头,“隔墙有耳,大小姐以后还是少说这种话。”
“嗯,听邢叔的。”
一拿到关键文件,邝清尘就用防水的羊皮纸包好,塞到自己胸前贴身保管。同时还不忘另外放三份准备好的文件在自己的手袋里,皮箱里,以及洋伞布袋里。
邢行长赶紧背过身去避嫌。
老爷您在哪儿?您还活着吗?老邢我也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大小姐,成为合格的邝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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